“我們現在以禦劍飛行的狀态闖入鹿泉宗,恐怕會引起誤會。”玄武看了看室,很認真地說道,“畢竟,他們現在估計已經聽到了我長大的消息,已經聽到了我變傻的消息,但他們很有可能無法确定我現在的長相。這時候冒冒失失地過去,他們可能會誤會我們吧?”
“你考慮得是。”室雖然比玄武大一點,但他很佩服玄武的這種思慮,“現在,他們連你都不一定認識,而跟在你身邊的我,更是别人從來不認識的存在。你說怎麽辦?”
“現在,我們還是直接從宗門進去吧。”玄武笑着說道,“進鹿泉宗宗門,不知道現在的規矩是什麽樣的。既然來了,我們就慢慢走向宗門,體驗體驗普通人進鹿泉宗的感受吧。”
“好。”室笑着答應了。
他們倆很快就放棄了禦劍飛行,開始徒步。
室感慨地說道:“真沒有想到,我還有機會體驗當普通人進鹿泉宗。”
“嗯,我也沒有體驗過。”玄武笑着說道,“我第一次進鹿泉宗,表面上是跟着老爺爺一起走進去的。但那個老爺爺自身的能量着實大,不是一般人。”
“你說的那個老爺爺,我認識嗎?”室問道。
“嗯,你認識的,就是羲皇。”玄武笑着說道,“我當時并不知道他就是羲皇,隻是因爲羲皇的能力非常強,以至于我當時努力記住了他的模樣。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我們很多修行者口中贊歎不已的羲皇。”
“羲皇?你說你第一次來鹿泉宗,是羲皇送你來的?”室很震驚,“難道,你是羲皇的家人?”
“不,不是的。”玄武笑着說道,“我可不是什麽仙二代、仙三代的。我隻不過是一個連父母是誰、有沒有兄弟姐妹存世都不知道的孤兒。”
“啊?”室有些震驚地看着玄武,“那你爲什麽會和羲皇有關系呢?”
“因爲是軒轅哥哥發現了我,并将我送去了保育堂。”玄武笑了笑,“所以,到我五歲半的時候,軒轅哥哥請羲皇,也就是他爺爺,将我送到了鹿泉宗。”
“我就好奇了,天下洞天福地那麽多,爲什麽将你送到鹿泉宗?這裏看起來可比南方的那些洞天福地荒涼多了。”室很不理解。
“這件事,我也很好奇。”玄武笑着說道,“鹿泉宗雖然不是最北方的洞天福地,但也是非常靠北方的洞天福地了吧?”
“前方有人。”就在玄武想繼續說話的時候,室突然很警覺地說道,“先看看情況。”
其實,玄武早已發現前方有人。隻是,玄武覺得,前方有人并不妨礙他邊走邊說。
“什麽人,給我滾過來。”就在室想要示意玄武躲起來的時候,一個人沖着玄武大喝。
“您好,我們是前去鹿泉宗的。”室想了想,玄武已經說了要裝傻,那就隻能他來說明情況了,盡管并不害怕,但室不想惹事,“我們隻是路過。”
“路過?你不知道規矩嗎?”那人笑着指了指他身邊的五個彪形大漢。
“什麽規矩?”室很好奇地問道。
“我們在這裏,自然是收取費用了。”那人笑嘻嘻地說道,“誰不知道最近鹿泉宗有盛大活動,這時候不撈點錢财花花,什麽時候能夠撈取到?”
“我沒錢,我一個瞎子,能有什麽錢财。”就在室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響起。
“你就别裝了。别人有沒有錢财,我真不知道,你房山袁瞎子如果沒有錢财,鬼都不信。”另外一個人惡狠狠地說道。
“你知道我?”房山袁瞎子很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
“在這個世界上,誰不知道房山袁瞎子一卦千金?”剛才惡狠狠說着話的人冷笑着說道,“如果一卦千金的袁瞎子沒有錢财,那才是怪事。”
“不怪,不怪。”袁瞎子歎了一口氣,“我算過了,我最近一個月裏,如果有人找我占蔔,受占蔔之人必定會遭遇血光大災。所以,我不敢給人占蔔,至今已經堅持了二十七天。”
“胡說八道,你怎麽可能算出這種事來,我不信。”那個惡狠狠說着話的人笑着說道,“這世界上如果有這麽邪門的事情,那也是怪了。”
“老牛,你就讓他算呗。”身邊一個人撺掇道。
“老馬,你真以爲我信啊?”那個惡狠狠的被稱爲老牛的存在,看了看老馬,笑嘻嘻地說道,“你給他老馬算。”
“你确定要算?給别人算也是會牽連血光之災,你确定要算?”袁瞎子聽了聽兩人的聲音,問道。
“算吧,算吧,我們自己橫行無忌已久,還真不信這邪。”老馬笑嘻嘻地說道。
“公平一點,我給你們同時算吧。”袁瞎子又歎了一口氣,“反正你們倆都躲不過去了。”
“什麽,你不會是靠吓人來營生的吧?”老牛雖然還在硬氣,但他心裏已經開始發毛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室聽着他們的話,很好奇這個袁瞎子是怎樣的存在。袁瞎子沒有多說什麽,但他好像覺察到了室的存在一般,淡淡一笑,繼續說道:“算命有很多方法。我剛才聽了你們說話,所以,我就以你們說話來算吧。你們這次一行十餘人,沒有什麽真本事,卻在故弄玄虛地拿刀搶劫。沒有好好修行,卻想打劫真正的修行人,丢命隻在須臾之間。”
“丢命?還須臾之間?”老馬冷笑,“我看你這個瞎子是嫌命長。”
說完,老馬提起刀,大喇喇地走向袁瞎子。他的表情突然僵了。室出手了。他看到老馬 動作,明顯是準備将袁瞎子直接殺了。室不容許這種行兇殺人公然在他面前出現。尤其是,這時候已經特别清楚,這老牛也好,老馬也罷,在場除了他和玄武以及這個袁瞎子,其他人都是強搶他人财物的。
本來,室看着強搶财物的就不愉快,沒有想到,他們殺人竟然也如此狠辣。
室看了看玄武,發現玄武像傻子一樣站着,有些失望。但形勢已經太急了,室不得不出手了。
“看吧,看吧,我說了,讓我算的,會有血光之災吧?我袁瞎子什麽時候說過假話?”袁瞎子幽幽歎氣,“死了一個了。”
“老馬!”老牛看着老馬倒下,寒從心起。
“老瞎子,你用了什麽手段?難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老牛看了看玄武和室,又看了看袁瞎子。
“他們從南方來,我從北方來,我們怎麽可能是一夥的呢?”袁瞎子哈哈一笑,“你說他們是我一夥的,也對。不過,那是将來。從你們的屍體上踏過去之後,我們就真成爲一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