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樂并沒有喝太多,反倒是駱丹紅與邪月喝盡興了。
邪月的庭院很大,分出兩間空房給三人也毫無問題。
于是三人便直接在邪月的庭院中住了下來。
李常樂沒有着急前往北辰府,他還要耗費些時間來穩固修爲。
這種不是通過正常修煉提升上來的修爲,若是不加以穩固,會造成根基不牢,對日後修行沒有好處。
這倒不是李常樂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知道這種機緣尋常修士一輩子也遇不到。
但如果讓他再經曆一次的話,他情願不受這個罪。
那種感受着自己生命緩緩流逝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李常樂也不覺得這是因禍得福,這一切都不如老聖子的命重要。
不幸中的萬幸是自己的血可以幫老聖子融合進那具神魔肉身中。
否則說什麽也是無用之功。
兩天後,三人離開雪王宮殿,前往北辰府。
“去北邊前路晦暗,不知危險幾何,但這次是去北辰府,隻是對付一群小妖罷了,你們還非要跟着。”
駱丹紅哼了一聲:“正因爲你差點死在那寒冥古域,我們才必須跟着。”
“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不懂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妖王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如果這次依然情報有誤的話,你怎麽辦?”
“靠項北他爹嗎?他實力又不強,能幫什麽忙?”
“有我在,至少不懼任何仙人之下的敵人。”
李常樂說道:“那仙人之上呢?”
“仙人之上?”
“你不是說了嗎,仙人之上有師叔。”
“說起師叔,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上一次還是常甯開光的時候。”
駱丹紅有些懷念:“師叔那才叫清風殿第一仙子啊。”
“哎,我們回去的時候去趟太安城吧。”
李常樂思忖道:“也可以,正好去欽天監看看。”
“你去欽天監幹什麽?”
李常樂解釋道:“欽天監地底關押着很多妖族。”
“上次我去欽天監找明言明悟交流感情的時候監正帶我去的。”
“那些妖族有不少根本沒犯啥事兒,隻因爲監正需要從他們身上榨取靈力,便把他們囚禁在地底,一直囚禁到死。”
“其中就有邪月的弟弟邪無涯。”
“于是我便回山請雲台長老幫忙煉制了一座聚靈法陣,交由明劍帶回欽天監,作爲交換,監正要釋放那些毫無罪過的妖族。”
“我要去看看監正是否守約。”
駱丹紅微微搖頭,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樣:“你管那閑事幹什麽?”
“人族都管不過來還管上妖族了。”
李常樂隻好說道:“其中緣由比較複雜。”
水靈兒微笑:“在那之前,他剛從北境救了一夥人族。”
“天下隻分善惡,不分族群。”
“如果因爲人族的身份便要救,妖族的身份便置之不理的話,那我們又與那些滿心仇恨的狹隘之輩有什麽區别呢?”
“就像現在,我們也與東方妖族站在了一起,而無論是雪王前輩還是邪月青麟,他們都沒有因爲我們是人族就心生偏見。”
“所以我們也要做到像他們那樣。”
李常樂連連點頭:“知我者靈兒也。”
駱丹紅撇了撇嘴:“你們夫唱婦随,我說不過你們。”
李常樂笑着說道:“其實二師姐你心裏也根本沒有人妖之分,否則怎會與他們相處得那般融洽?”
“不知道爲何,往往凡俗比修士的想法更爲極端。”
“人族對妖族的敵視也大多來自凡俗。”
駱丹紅說道:“那還不簡單,實力越強,他就越無所畏懼。”
“隻要對方能開口說話,管你是人是妖。”
“但是有一點,人之所以爲人,那是因爲無論凡俗修士,都有道德觀念。”
“而妖隻有修爲高者才會擁有道德觀念,甚至在他們未開始修煉之前隻是一頭依靠本能生存的野獸,連靈智都沒有。”
“你們接觸到的妖族大多修爲已經很高了,所以你們才會覺得人族凡俗比較狹隘。”
“但如果以人族凡俗的标準來與妖族相比的話,那妖族簡直就是未開化的野蠻人。”
“你說這樣的人族對妖族能沒有偏見嗎?”
李常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有道理。”
“我怎麽感覺二師姐不跟常甯待在一塊後,說話都這麽發人深省了呢?”
駱丹紅不屑:“我又不是常甯,你還真以爲我有那麽笨啊?”
“再說你幾歲,我幾歲?常甯又幾歲?”
“真要論年紀的話,你們得喊我太奶奶你知不知道?”
“我可不是白比你們多活這麽些年的。”
李常樂嘟囔道:“明明自己都拿年紀壓人,還不讓人說。”
駱丹紅瞪眼:“你皮癢了是吧?”
李常樂立即躲到水靈兒身後:“靈兒,二師姐說常甯是笨蛋,記得回去後告訴常甯。”
駱丹紅罵道:“你一九境修士,還不害臊地躲到靈兒身後,你以爲你是常甯啊?”
“我告訴你,不好使!”
二人立即圍着水靈兒一追一逃,吵吵鬧鬧。
水靈兒無奈:“好了好了,還是專心趕路吧。”
“可憐的常甯……”
常甯在這兩人心裏竟然都是個貶義詞,這師兄師姐真是太糟心了。
在遙遠的青雲山上,常甯沒來由地打了聲噴嚏。
“唉,這就叫思念成疾嗎……靈兒姐姐,二師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啊……還有臭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