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這種事,你得偷偷來,别老是這麽明目張膽地告訴我。”
“一點挑戰都沒有。”
常甯疑惑:“什麽挑戰?”
李常樂笑而不語。
水靈兒說道:“你提前告訴他你要告他的狀,他就有所防備了。”
常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好像是這樣。”
“嘻嘻,師兄,我不告你的狀了。”
常甯露出一副自以爲純真無邪的笑容。
李常樂搖頭失笑:“呵呵,還是專心觀戰吧。”
常甯說道:“師兄,我看不太清楚,我們可以靠近一點嗎?”
李常樂點頭:“好。”
随即起身,一把抱起常甯和阿瞳,一邊一個夾在胳膊底下,然後一躍而下。
水靈兒跟在後面,半山腰處的那個崖壁視野開闊,而且距離廣場也足夠近。
青霖仙子稍微一猶豫,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常甯手腳撲騰:“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哼!”
常甯有些懊惱,竟然忘記了這茬,早知道讓靈兒姐姐帶自己下來了!
臭師兄,就會丢人現眼!
不過所幸并沒有人關注這邊,因爲場上的那兩人代表了白玉觀和道妙山弟子中的頂尖戰力。
兩人都有資格成爲引領一個時代的首席弟子,隻是在這個時代,有長青,有羅塵,所以兩人隻能屈居第二。
不過一個長青不在,一個羅塵成仙,現在駱丹紅和懷古便是最強九境。
兩家的最強九境究竟孰強孰弱,這一戰過後,自見分曉。
所有弟子屏息凝神,等待着這一戰開始。
就在李常樂幾人剛落腳後,場中兩人同時一動。
一抹血色長虹一閃而逝,刹那槍如流星般直刺懷古,隻見懷古雙掌泛起淡淡的土黃色光暈,而後隻聽铿锵一聲。
刹那槍槍尖就抵在懷古雙掌形成的土黃色光暈之上,再無寸進。
駱丹紅身形同時出現,腳尖輕挑,刹那槍翻飛,駱丹紅也騰空而起,一腳将刹那槍踢了回去。
此次威力更甚之前,懷古臨危不亂,雙手快速打出一道道法印。
砰砰砰,刹那槍突破一層層法印,直到最後一層時才停住。
駱丹紅身形又至,握住槍身頂着懷古急速後退。
就在退至廣場邊緣時,懷古右手重重向下一拍,将刹那槍拍歪,自己也借力騰空躍起。
懷古身形不停,瞬間拉開百丈距離,雙手合十,青光乍現,嗡的一聲,雲層破開,兩隻巨大無比的法力手掌從天而降。
駱丹紅毫不猶豫持槍便上,此時刹那槍通體血紅,一聲嘹亮的鳳鳴響徹天地。
駱丹紅猶如一隻沐浴在血紅火焰中的鳳凰,浴火燃燒,氣勢升騰,在那兩尊巨大的法力手掌的威壓之下絲毫不落下風。
半山腰上,李常樂眼中異彩連連:“二師姐認真了!”
以前二師姐與人交手,刹那槍丢出去人就沒了,根本不會施展神通。
可是在面對同一實力的懷古時,她不會有絲毫留手。
整片廣場中的空間開始扭曲,上下各成一派,水火不容。
駱丹紅與刹那槍在這一刻幾乎合二爲一,迎着那兩尊巨大手掌,直刺蒼穹。
她的眼中從來都不是那兩尊法力手掌,而是這片天空。
懷古神色凝重,他從駱丹紅的槍意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無敵的信念,這股信念正在寸寸瓦解他的術法。
不過懷古作爲與駱丹紅同等實力的強者,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雙手立即變換印訣,兩尊法力大手也同時變幻。
一挂銀河從天而落。
駱丹紅的槍意太剛猛,需要以柔和之力化解。
懷古擅長剛柔并濟,不會選擇繼續與駱丹紅硬碰硬,那樣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
銀河傾瀉而下,如同天瀑,帶着無盡的生機與柔和,與駱丹紅那剛猛無雙一往無前的槍意形成鮮明對比。
那挂銀河緩緩包裹住駱丹紅,試圖消解她的槍意。
駱丹紅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與敵交手,先退者死。
“刹那槍從不回頭,你轉剛爲柔,隻能增強我的信念。”
“想要消解我的槍意?做夢!”
駱丹紅大喝一聲,體内法力暴漲,槍身再次爆發出血紅色的光芒,鳳鳴之聲更加嘹亮。
她就仿佛一隻真正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欲要破繭而出。
懷古感受着那股不屈的意志,神色愈發凝重。
終于,天地之間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仿佛什麽東西破碎一般。
駱丹紅身形再次向前,那挂銀河也被她沖開一道裂縫。
懷古未顯慌亂,同爲頂尖強者,自然還有後手。
而他也相信,這還不是駱丹紅的極限。
所以若是此時自己露出敗象,那也未免太讓人笑掉大牙了。
懷古術法被破,不退反進,雙手同時泛起烏青色的光芒。
駱丹紅手持刹那槍重重劈下,懷古側身擦着槍尖躲過,而後一掌拍出。
不過駱丹紅也早有防備,身體随着槍身翻飛,借力打力又是一槍。
而懷古也擡起右手将其擋了下來。
二人對招,未分勝負。
不過這隻是剛開始。
兩人身形忽明忽暗,空中傳來一聲聲轟鳴,雲層也被打出一圈圈漣漪。
下方觀戰的修士不由發出驚歎。
駱丹紅與懷古的對戰,實在是精彩至極,難分高下。
不過熟悉二人的都知道,這兩人絕對還沒有到極限。
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将對方一舉擊破。
常甯看向李常樂:“師兄,二師姐會赢吧?”
李常樂笑道:“怎麽,不自信了?”
常甯嘴硬:“我隻是随口一問罷了。”
李常樂說道:“放心吧,二師姐還有神通未施展,好戲還在後頭呢。”
可是常甯才不想管什麽好戲不好戲的呢,她又看不懂,她隻想看二師姐碾壓對面的英姿,不想看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
而且二師姐和那個懷古直接打到天上去了,早知道就不下來了。
那砰砰砰的,隻能聽到聲,根本看不見人在哪。
沒意思,還得替二師姐揪心,這場戰鬥一點也不好看,還不如上一場呢。
常甯在心中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