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要一直防備着李常樂的那種奇怪術法,所以肉身之力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他也發現了,僅憑遠程法術攻擊手段,奈何不了李常樂。
可近身就是個輸……
他不想輸,尤其是不想輸給李常樂。
因爲他方鍾期也是青霖仙子的追求者之一。
這些時日以來,青霖仙子一直待在李常樂的身邊,已經引起不少道妙山弟子的注意了。
再加上李常樂的名氣,如此年輕,如此妖孽,更讓許多道妙山弟子倍感壓力。
很多人知道,自己與李常樂相比勝算太小,如果青霖仙子傾心于李常樂的話,那基本可以說是毫無希望了。
但也有些人并沒有把李常樂放在眼裏。
誰還不是個天才修士了。
方鍾期就在此列,能達到頂尖九境實力的修士,沒有一個會承認自己不如人。
何況李常樂還隻是初入九境。
方鍾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比李常樂弱。
“若非是那奇怪術法的緣故,他又豈會是我的對手?”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方鍾期一揮手,身前浮現出一把長弓。
弓身鮮紅似血,深邃而熾熱,如同被燃燒着的血液所浸染。
方鍾期渾身肌肉虬結,用力拉動弓弦,噌的一聲,一道血紅色光芒劃過天際。
那由法力凝結而成的箭矢速度極快,不過李常樂早有準備。
禦流鍾已經擺在了胸前。
箭矢入内,發出一陣嗡嗡聲,而後瞬間形成一支比先前更爲強大的箭矢倒飛射去。
正好,李常樂還愁摸不到人,方鍾期就把箭送過來了。
可是方鍾期并未慌亂,隻是繼續擡手搭弓。
一道又一道的法力箭矢如雨而下,李常樂用禦流鍾反彈回去的那道箭矢也被淹沒在了這無數道箭矢之中。
李常樂瞪大眼睛,立即将禦流鍾收了起來。
龍象九轉全力催動,而後倉皇閃躲。
好家夥,不是一箭一箭來啊。
半山腰,常甯憤憤道:“他這不是耍無賴嗎?”
“哪有人切磋用弓箭的?”
駱丹紅淡淡說道:“規則允許,就不叫耍無賴。”
“再說常樂先前施展出來的那術法也夠無賴的,彼此彼此吧。”
常甯反駁:“可是師兄明明都放他一馬了,他爲什麽不認輸?”
“現在還用弓射,真是不要臉。”
水靈兒說道:“那人不敢與常樂近身。”
駱丹紅點了點頭:“常樂唯一的短闆就是遠程攻擊的手段太少。”
“先前那詭異術法應該也有距離限制。”
“這人應該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敢與常樂近身。”
常甯說道:“意思是隻要近身,他就不是師兄的對手對吧?”
“可以這麽說。”駱丹紅點頭。
常甯臉上的表情這才稍微輕松了許多,不是打不過,隻是夠不着而已,師兄還是最強哒。
場中,李常樂竭力閃躲,實在躲不掉的也隻能靠摘星手擋下。
頂尖九境的術法,的确難纏。
“不知那弓是什麽品階的仙器。”
“用這麽久難道他不消耗法力嗎?”李常樂心中有些疑惑。
可稍一分神,一支箭矢沒躲過去,小腿處被劃出一道傷口。
不過緊接着便自行愈合。
修煉到李常樂這個層次,這種皮肉傷還威脅不到他。
但就怕積少成多,所以李常樂才沒有用肉身硬扛,數量實在太多了,單憑肉身之力是肯定扛不住的。
空中,方鍾期眼見有效,大笑一聲:“李師弟快些認輸吧。”
“時間久了怕是要受傷啊。”
此言一出,白玉觀衆修士坐不住了。
尤其是那些高境修士,他們能看出來先前李常樂已經手下留情了,可這方鍾期不僅沒有主動認輸,還反過來讓李常樂認輸,這未免有些不講武德了吧。
“方鍾期,你可敢與我常樂師弟近身搏殺!”
“用弓算什麽本事?”
“常樂師弟先前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你卻還恬不知恥地站在台上,這是何道理?”
“哼,不曾想竟是這般下作之人,真是丢道妙山的臉!”
群情激憤,白玉觀一衆修士紛紛叫罵。
輸和赢,他們都可以接受,赢了自然開心,輸了也是實力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
但他們不想接受這種情況。
明明兩家和和氣氣切磋,點到爲止,卻出了這麽一個輸不起的家夥,不僅是丢道妙山的臉,就連他們這些白玉觀修士也以之爲恥。
而有些見識過李常樂出手的高境修士也十分納悶。
李常樂爲何不施展那門類似法相天地的神通?
方鍾期冷哼一聲,繼續搭弓射箭,隻當那些罵聲是耳旁風。
什麽手下留情,他可不承認,那等無賴一般的術法也能叫實力嗎?
如果人人都用那種術法,那還切磋什麽?
看誰施術快不就得了?
半山腰上,常甯也揮舞着小拳頭加入到聲讨方鍾期的行列中。
“師兄揍他!!!”
“咳咳咳……”
由于喊得太用力,常甯忍不住一陣咳嗽。
水靈兒輕輕幫常甯舒緩後背。
駱丹紅淡淡一笑:“不好辦呐。”
“常樂若是施展出與巫子啓交手時的那門神通,或許還有機會。”
“但是那門神通應該涉及到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所以不能在這裏施展。”
駱丹紅取出刹那槍,輕輕一抖。
“看來需要我幫他報仇了。”
正如駱丹紅所料,李常樂在不施展不滅真身的情況下對方鍾期的箭雨毫無辦法。
他本想磨砺一下自己的短闆,可是現階段還是找不到什麽破局之法。
李常樂膝蓋又中了一箭。
感受到膝蓋處傳來的陣陣麻意,李常樂也是無奈。
“再這麽下去早晚也是輸,還是算了。”
“封靈訣的威力也試驗的差不多了,切磋而已,輸便輸了。”
與方鍾期的交手,李常樂也有所感悟。
他現在隻是初入九境,正是需要勤奮修煉的時候,各種實戰的經驗與感悟還需要細細琢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