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駱丹紅問道。
“這個也不能告訴你們。”
駱丹紅哼了一聲:“既然不能告訴我們,那你爲什麽要說?”
李常樂呵呵笑着說道:“我是說給靈兒聽的,又不是說給二師姐你聽的。”
駱丹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剛想起身教訓這個目無師姐的家夥,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因爲她想知道下文。
水靈兒問道:“一個人?”
李常樂點了點頭:“去送個東西,短則十幾二十天,長則一兩個月。”
“沒什麽危險,不用擔心。”
“什麽時候去?”水靈兒又問。
李常樂思忖道:“我想先鞏固一下在龍宮遺迹中得到的傳承神通,半個月後吧。”
水靈兒隻是點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幾人閑聊片刻,駱丹紅和常甯識趣告辭。
小院中隻剩下了李常樂和水靈兒兩人。
李常樂感覺氣氛有些微妙,總覺得水靈兒心裏裝着什麽事。
“你在想什麽?”
水靈兒一個激靈,似乎被李常樂的話打斷了思緒。
“沒,沒什麽。”水靈兒目光躲閃。
李常樂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不會說謊吧?”
水靈兒目光移向李常樂的腰間,然後伸出手……把養神葫摘了下來。
李常樂疑惑地盯着水靈兒,隻見她把養神葫放到石桌上,然後起身徑直走向屋子。
李常樂沒看懂什麽意思,老聖子平時都在養神葫内頤養天年,對外界的事不怎麽關心,除非自己喊他,或者感應到什麽不尋常的事,否則一般跟沒這個人一樣。
這次因爲歸墟的事,李常樂本打算問問老聖子的意見,隻是一直沒得空。
“難道靈兒是想讓我跟聖子前輩商量商量?”
“那她直說不就行了,還這麽神神秘秘的……”
忽然,李常樂愣住了。
因爲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水靈兒不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的事……
夜半三更,小屋的門被推開。
屋内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然水靈兒并未睡去。
李常樂咽了口唾沫,然後轉身把門鎖死,他面色鄭重,如臨大敵,擡手揮出一道道法力,布置了一層又一層的禁制,直到整間屋子再無死角。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某兩位冒牌仙子偷聽牆角。
布置完禁制,李常樂在一片昏暗中定了定神。
他有些緊張,比面對赤王時的生死瞬間還要緊張。
“啧,想他幹什麽……”
李常樂挪動步子,一步步靠近那有些陌生的小床。
在距離小床還有三步遠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他清晰地感應到床上人呼吸有些急促。
許久之後,李常樂還是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你……你在那幹什麽?”
水靈兒的聲音很低,有些局促。
她其實很害羞,做出這個決定也是鼓足了勇氣,但她依然不好意思明說,于是便把裝着老聖子這個外人的養神葫放到了外面的石桌上,希望李常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樣子李常樂确實是明白了,可爲什麽遲遲不過來?
難道還要自己一個女子開口嗎?多害羞啊!
李常樂幹咳一聲:“那……那我來了啊。”
……
“你的臉怎麽這麽燙?生病了嗎?”
“别說話!”
……
“跟你借我本源之水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讓你别說話呢!”
……
嘬嘬嘬嘬……
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
白玉觀内,上到四大殿主殿,下到大大小小的屋舍,屋上磚瓦,屋内陳設,都不是凡品。
畢竟修士不是凡俗,力量也不能以常理來論,爲了滿足修士們的日常所需,所有東西都是由特殊材料制成。
所以即便是鏖戰一夜,也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損傷。
青雲路上,李常樂神清氣爽,絲毫看不出疲态。
堂堂八境修士,豈能在這片戰場上倒下?
李常樂擡頭看了一眼兔兒爺,第九十五階。
“這家夥爬得越來越慢了,不知道登頂還需要多久。”
“不過這樣也好,可能等我從歸墟回來他也爬不到頂。”
李常樂心中已經默認兔兒爺要找的東西就在第九十九階了,可惜兔兒爺不這麽想。
“前輩前輩。”
李常樂呼喚道。
養神葫中立即傳出樊心的聲音:“何事?”
李常樂說道:“昨日我去見觀主的時候前輩應該都聽到了吧?”
“歸墟和接引玉牌的事,前輩怎麽看?”
樊心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觀主爲什麽對你有些特殊的照顧,但他肯定不會害你。”
“況且你已經立下了天道誓言,不去也不行。”
李常樂點了點頭:“前輩聽說過璇玑星君嗎?”
李常樂隻是随口一問,其實對于璇玑星君的事,他也不是那麽想知道。
他隻需要知道璇玑星君和那個邪教教主玄冥子沒有關系就行了,而這一點觀主已經給出了答案。
隻是沒想到樊心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意料。
“我的确知道璇玑星君這個名字。”
“隻不過在我那個年代,她也已經死去很久了。”
樊心說道:“東海龍宮也算是曆史上盛極一時的大勢力。”
“但還是那句話,除了你們白玉觀和道妙山,沒有什麽勢力能真正萬古長存。”
“他們始終都逃不脫沒落這個結局。”
李常樂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上來:“那東海龍宮是如何沒落的?”
樊心悠悠說道:“這個說起來可就有些長了。”
“得益于那位雲台長老的話,我知道了如今修士數量如此稀少的原因。”
“如今的修士世界,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你可能想象不到以前是怎樣一副景象。”
“仙門林立,仙人鬥法,機緣随處可見,争鬥随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