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海中後化作無數道雷芒瞬間散開,海水沸騰,下一刻,海面突然炸裂開來。
方圓十裏,雷芒所到之處,海面寸寸爆裂,海浪翻騰,霎時間形成一股股滔天巨浪,宛如海龍翻身。
所幸這裏距離海岸足足有千裏之遙,并不會對沿海百姓造成危害。
李常樂深呼吸一口,剛剛那一擊,他隻用了九成法力。
如果僅僅是催動雲台天雷鑿,所需要的法力并不多。
但灌注更多法力,其威力自然也會随之增強。
李常樂雖隻用了九成法力,但也能借此推斷出全力以赴下一擊的威力。
他對雲台天雷鑿的威力十分滿意,甚至已經超出他的預期範圍了。
這是他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至強法寶。
無論是禦流鍾還是從老龜身上撤下的鎖鏈,在這雲台天雷鑿面前都好似不入流的法器一般黯淡無光。
而不滅真身所凝聚出的雷霆神魔與這雲台天雷鑿更是絕配。
遠處,雲台長老大笑,連道三聲好,竟比李常樂還要激動許多。
“好啊,嗯,此鑿在你手中不算辱沒!”
“等你成仙,雲台天雷鑿的名聲必将傳揚天下,四海皆知!”
“你這門神通竟然能變幻多種神魔虛影,想來這門神通在神魔一族中也是極爲頂尖的大神通。”
藍宗煜聞言眉頭微皺,神魔?
不過他并未開口詢問,此時雲台長老情緒波動極大,顯然是無意中說出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他決定再等等。
可惜雲台長老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常樂身後雷霆神魔緩緩消散,雲台天雷鑿落到手中。
剛剛那一擊,足以瞬間滅殺九境修士,隻有像長青師兄和二師姐那種敢稱無敵的九境修士才可以擋得住。
若是再與巫子啓對戰,李常樂甚至都可以不用任何肉身之力,隻需要這一招便足以将其擊敗,不,應該是擊殺。
巫子啓絕無可能承受住這一擊的威力。
李常樂在心中暗暗思忖,如果是生死戰鬥,那倒不必在乎什麽,可要是同門切磋的話,還得收幾成法力才行……
不過一般切磋也不至于掏出雲台天雷鑿來欺負人。
雲台長老和藍宗煜緩緩飛了過來。
“感覺如何?”藍宗煜問道
李常樂露出笑容:“我感覺能打十個三師兄。”
藍宗煜呵呵笑道:“看來你當時輸給我心裏還是不太服氣啊。”
“那時你剛晉升上三境,就迫不及待地來找我這個軟柿子捏,沒想到我這個軟柿子也不太軟。”
“不過時過境遷,你現在已經比我強太多了。”
“不管是打十個我還是一百個我,我都打不過你。”
他沒有因爲實力被師弟趕超而感到失落,而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當年那個光着屁股在山上亂跑的小師弟,如今實力已經能傲視上三境了。
年輕氣盛時誇下的海口,要當白玉觀第一天才弟子,如今看來卻已是名副其實。
雲台長老說道:“這雲台天雷鑿足以伴随你的一生,希望你能善用它。”
李常樂有些鄭重,又有些悻悻然。
“我擁有的仙器,要麽是師父和觀内賜予,要麽是從敵人身上繳獲,這件雲台天雷鑿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件伴身仙器。”
“可上來就是極品仙器,起點會不會太高了?”
雲台長老哈哈笑道:“你這個想法倒是新奇。”
“哪有嫌仙器品階高的。”
李常樂撓了撓耳朵,他當然不會嫌棄仙器品階高,隻是随口一說罷了。
“好了,現在試驗完威力,你們可還要去那風浪區域看一眼?”
李常樂看向三師兄,藍宗煜點了點頭:“難得有這個機會,要是單獨麻煩您,您肯定懶得來。”
雲台長老嗤笑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走吧,帶你們去長長見識。”
随即李常樂和藍宗煜在雲台長老的法力裹挾中化作長虹向東飛去。
雲層之上,有兩道身影默默注視着下方遠去的長虹。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一身藍衣的俊俏男子,白玉觀觀主白玉仙君。
另一人身着赤黃道袍,頭戴紫金冠,三绺長須飄在颔下,鴉翎般的黑發疊在鬓邊,氣質超凡脫俗,即使是站在白玉仙君身邊,也絲毫不落下風。
白玉仙君笑着說道:“我這小弟子如何?”
道袍男子沉聲問道:“神魔一族的封印真的沒有松動?”
白玉仙君颔首:“我已經親自去确認過了。”
“至于他是如何學會的這不滅真身,有天道遮掩,具體細節我也推算不出,但我能肯定的是,這不是神魔一族的謀劃。”
道袍男子目光深邃:“最好是這樣。”
“神魔一族不該在此時登場。”
白玉仙君收起笑容:“可是南邊炎神一族已經蠢蠢欲動了,還有那位……”
“我白玉觀下一位仙人很快便會出現,恐怕剩下的時間并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麽多。”
道袍男子神色平靜,隻是語氣依舊深沉:“你挑選的人怎麽樣了?”
白玉仙君微笑:“我剛才不是問你,我這小弟子如何?”
“所以你挑中的便是他?因爲什麽?”
白玉仙君說道:“因素很多。”
“但最重要的還是功德金身,紅蓮已經幫他凝聚出了功德金身。”
道袍男子眉頭忽然皺起,似乎聽到紅蓮的名字有些難受。
“當日你若不執意将紅蓮驅逐出白玉觀,她才是最好的人選。”
白玉仙君搖頭:“你錯了。”
“紅蓮根本不可能勝任。”
“她心中的黑暗太多,越往後越會反噬自己,不會有好結果。”
“這一點無論是我,還是道妙那女人,都看得比你透徹。”
“我知道,紅蓮是你看好的後輩,但你也得知道,站在這個位置,就不該感情用事。”
道袍男子淡淡說道:“你與我論道,從來都是輸多赢少,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與你争論什麽。”
“但你要記住一點,我的底線是保住紅蓮的性命,哪怕隻剩一縷殘缺元神。”
白玉仙君緩緩問道:“難道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她一人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