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樂靠前一步:“師兄,明劍監事,這裏便是白魔宗在大陽建立的分宗了。”
似乎是在向師兄邀功一般,李常樂心情十分愉悅。
“瞧你怎麽像是到了家一樣。”
李常樂說道:“我時常來串門,隻是最近忙于修煉沒來。”
“我來引路,不用通禀。”
“我猜寇大哥已經來了,去吓他一吓如何?”
長青饒有興趣:“怎麽吓?”
“師兄跟我來。”
随即李常樂身形騰空,長青與明劍緊随其後。
三人站在雲端俯瞰整座白魔宗,李常樂衣袍鼓蕩,渾身氣息爆發,周圍法力湧動。
長青嘴角翹起:“有趣有趣。”
而後也氣息爆發,瞬間将李常樂的氣勢掩蓋,整片天空都被煌煌劍光覆蓋。
下方一衆修士紛紛擡頭。
如此威勢,宛如末日降臨一般。
明劍無奈,他可不會跟着這兩個家夥胡鬧。
哪有這麽登門拜訪的。
宗主大殿中傳出一聲大喝:“何人挑釁我白魔宗!”
幾道身影瞬間飛出,寇義當頭,其餘人緊随其後,淩飛渡索沖也在其中。
長青朗聲說道:“我且來試試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出!”
漫天劍光彙聚于兩指之間,頃刻間落下。
寇義在聽到長青說話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是哪個家夥不長眼來白魔宗挑釁了。
“莫猖狂,先打得你叫大哥!”寇義咧嘴哈哈笑道。
李常樂身形落下,與幾人見禮:“嘿嘿,諸位莫慌,那位便是我長青師兄了,也是寇大哥的生死好友。”
玄汐看到李常樂後松了口氣:“我還道怎麽這麽快就有人上門找茬了呢。”
廖護法瞪大眼睛:“那……那位就是你的長青師兄?”
“竟恐怖如斯??”
“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劍仙臨塵,我根本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頭來。”
“宗主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李常樂揶揄:“你小心被寇大哥聽到。”
“我說的是實話。”廖護法目不轉睛地看着上方正在激戰的兩人,生怕錯過一招一式。
他也是劍修,不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陶雲天的注意力倒是沒有放在上方的戰鬥中,而是看向遠處:“李道長,遠處那位是什麽人?”
他指的是明劍。
李常樂微笑:“那位是欽天監的明劍監事,也是極爲厲害的劍修,現在正與我長青師兄一起修行。”
後方淩飛渡聞言不禁疑惑:“明劍監事現在在青雲山上修行?”
李常樂點了點頭:“隻是修行而已,我長青師兄倒是勸過他直接拜入白玉觀來着,但是他不願意。”
“不是什麽大事,隻爲修行,兩位不用如此緊張。”
淩飛渡連忙說道:“道長誤會了,方才我隻是好奇。”
“正如道長所說,不是什麽大事。”
自從李常樂答應他們兩個進白玉觀觀看大比後,他們兩個就對李常樂唯命是從了。
況且就算明劍真的拜入白玉觀,跟他倆也沒關系。
又不是拜入白魔宗。
他倆隻負責監視白魔宗,白魔宗之外的事他們可懶得管。
片刻後,寇義怒道:“不打了,你這家夥強的離譜,再打下去我這宗主的臉就丢光了。”
他又豈會看不出,長青處處留手,真要全力以赴,估計一招自己就敗了。
明明以前同爲八境的時候差距還沒這麽大來着。
長青說道:“你何時怕過丢臉?”
寇義哼道:“你懂什麽,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是宗主,宗主就該有威嚴。”
“不像長青大劍仙,身無外事,隻知道修煉就行。”
長青呵呵笑道:“我怎麽聽着這話裏有些怨氣。”
“哼,若不是因爲知道你忙于修煉,我早就去青雲山找你了。”
“這麽久也不知道來看你大哥我?”
長青無奈:“我這不是來了嗎。”
“修士不問歲月,幾十年不見而已。”
寇義說道:“若不是常樂老弟,我都當你死了。”
長青後撤一步,抱拳說道:“作爲他師兄,我還是得謝謝你照顧他。”
“這還差不多。”
寇義心滿意足:“走,咱哥倆痛快喝一場。”
衆人紛紛落到宗主大殿前。
風護法說道:“我去安撫一下宗内弟子。”
玄汐點了點頭,風護法向來想得周到。
寇義說道:“準備宴席,今日一醉方休。”
“是。”
李常樂剛想說不用麻煩,但是被長青拉住了。
“一頓吃窮他,看他還大不大方了。”
寇義哈哈笑道:“你要是能吃窮我,那我認你當大哥。”
“吃不窮你,那就把你山上的酒都喝光。”
“你敞開了喝,想喝多少我有多少。”
在此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隻有一人略顯局促。
那就是向來不局促的廖護法。
廖護法偶爾看一眼長青,而後又低下頭。
一場激鬥下來,這位長青劍仙連劍都未出。
廖護法從未有如此開朗之感,仿佛内心深處有什麽正在松動。
自己執着于劍器,忽略了劍道本身。
即便手中無劍,但心中有劍,亦可成就劍之大道。
長青忽然看向廖護法,驚訝道:“白魔宗也有一位劍修?”
廖護法連忙抱拳:“在下白魔宗護法。”
李常樂介紹道:“這位是廖護法,的确是一位劍修。”
長青緩緩點頭:“剛剛我感應到了一縷劍意,但轉瞬即逝。”
“你似乎還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劍道。”
“若是能抓住這乍現的靈光,才算是真正步入劍道之中。”
廖護法深呼吸一口:“多謝長青劍仙指點。”
長青擺了擺手:“别喊我劍仙,稱呼道友道長都行。”
寇義笑道:“他不喜歡别人稱呼他劍仙。”
廖護法再次抱拳:“長青道長。”
李常樂很少見廖護法如此拘謹,不過他也能猜到個大概。
同爲劍修,沒有人能在看到長青師兄出手後還能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