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女子接連搖頭:“不是,不是!”
“我們是被他們兩個擄上山的!”
李常樂看向祝爲州,祝爲州緩緩搖頭:“假話。”
李常樂面皮抽搐,一丘之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過世道如此,喜歡攀龍附鳳者比比皆是,但就怕有些人做着這等下賤勾當還沾沾自喜并引以爲豪。
“杜知府,這些女子怎麽處置?”
杜德思忖道:“勞煩道長将她們送到府衙,需查驗身份後遣送回鄉。”
“好。”
李常樂颔首,随即腰間八角銅盤墜光芒一閃,龐大的禦空舟将整座山寨籠罩。
祝爲州問道:“這是你們清風殿的禦空舟?”
李常樂笑了一聲:“嗯,下山曆練時我把它帶了出來,幸好還沒還回去,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杜德連連感歎:“如此巨大的樓船,竟能飛起來。”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法器?”
李常樂笑着點頭,而後對着下方一衆女子說道:“你們都上來。”
那些個風塵女子根本不敢猶豫,因爲眼前這位可是一隻手就把孔炷孔亮給掐死的存在。
這是杜德第一次乘坐禦空法器,不免感覺有些新奇。
速度雖快,卻迎面無風,站在上面也感受不到搖晃。
杜德轉身對着一衆女子說道:“本官乃是天江府知府,孔炷孔亮作惡多端,如今已經伏法,本官念你等愚昧無知且是初犯,不予計較。”
“回府衙以後,本官需要調查與孔炷孔亮勾結的豪紳大戶,若是你們能提供有用的情報,府衙還有重賞。”
一衆女子紛紛跪地感謝。
禦空舟飛至天江城城門口,而後落下。
“我們便不進城了。”李常樂說道。
若是進城,免不了還要麻煩,耽誤時間,他可不想再被常甯查崗。
哪家師兄能做到這個份上?
李常樂無奈,應該說哪家師妹管得這麽寬?
杜德颔首:“好,此次真是多謝兩位道長了。”
李常樂擺了擺手:“杜大人也不用客氣,以後再有類似情況,直接去青雲山找我。”
“無論是府君之職,還是白玉觀修士的身份,鏟除惡修都是應該的。”
“好了,善後之事便交給杜大人了,我們這便回山了。”
杜德再次謝過後領着一衆風塵女子下了禦空舟。
守城士卒一看到是自家知府大人,連忙恭敬行禮。
杜德吩咐了幾句後,幾名士卒押着那群風塵女子入了城。
杜德則是擡頭目送李常樂幾人離開。
途中,李常樂總是有意無意地偷看祝爲州。
祝爲州面上雖無喜無憂,但李常樂知道,祝師兄一定很喜歡那個約定好的徒弟。
可惜人各有命,雖有修仙資質,卻無修仙機緣。
或許這也是天意安排,怨不得人。
不過李常樂心中更關注的是那神秘老道的意圖,可惜他想不通,隻能再去問一下師父了……
白玉觀清風殿,小院中水靈兒,常甯,還有駱丹紅,三人圍坐在石桌前。
常甯憤憤道:“師兄也真是的,都回山了還那麽忙。”
駱丹紅說道:“我觀他氣息虛浮,應該趁早穩固修爲才對,這倒好,三天兩頭往外跑。”
她們兩個其實是不想讓水靈兒覺得李常樂怠慢了她。
常甯哼了一聲:“最重要的是夜不歸宿!”
“就算有事耽擱了回不來,那也應該傳訊一聲吧。”
“靈兒姐姐,等師兄回來,我幫你教訓他。”
水靈兒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是幫自己教訓他,但心中還是感覺很溫暖。
這兩天水靈兒與常甯和駱丹紅逐漸熟絡,雖相處時間不長,卻無比自在,就好像與李常樂在一起時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她在族内從未體驗過的。
無論是父親母親還是哥哥,總是滿面愁容,根本沒有心思管自己。
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感受,好像族人們都是這樣。
水靈兒知道族群背負了很大的因果,所有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既然無法反抗,爲何不安穩生活?
命運已成定局,不如活在當下。
水靈兒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沒有錯,因爲族群面對的不是某一個敵人這麽簡單,而是天道,天道啊,誰能反抗?
強如神魔一族,不也是彈指間就被封印?
無論是水神一族還是炎神一族,都已是萬劫不複永無出頭之日了,雖然有些悲哀,但還是要保持樂觀的心态,至少不應是滿面愁容,要微笑常在。
她很慶幸自己當初遇到的是李常樂,機緣糾纏,得到了這次出來的機會,認識了許多有趣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在李常樂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關心,也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長得漂亮。
“如果有一天必須要離開的話,我一定會記得你……”
……
清風殿内古銅大門前,李常樂緩緩退了出來。
師父隻有一句話,不必管。
李常樂雖有些無奈,不過師父既然這麽說了,那自己隻管聽話就好了。
接下來就老老實實待在山上,就算那神秘老道還有謀算,隻要自己看不見那就是沒有!
當下最要緊的事是鞏固修爲以及修煉天眼大神通。
初入八境時隻刻畫了一百五十一個大道符文,現在以八境之極的修爲再次刻畫,怎麽也得把第二階段剩下的給刻畫完成。
到時候仙人之下,隻要不是元神特别強大的和有元神防禦法器的,瞪誰誰死。
就是不太好控制威力,如果與人切磋,最好還是不要使用了。
李常樂心中如此想到。
待得回到小院,已是深夜,李常樂靜悄悄地推門,沒有發出聲響。
“怎麽我回自己的住處還跟做賊似的……”李常樂嘟囔了一句。
忽然脖頸一涼,似是被尖銳物體抵住。
“去哪了,如實招來。”
“對,如實招來!”
李常樂根本不用回頭,這兩道聲音他可太熟悉了。
“二師姐,犯不上用刹那槍吧……”
駱丹紅輕笑一聲:“我看你有些松懈了,竟然連藏在門後的我們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