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靈兒緊接着說道:“我覺得還不如做個吊墜兒,總歸是女孩子嘛。”
李常樂說道:“那是你還沒見到她。”
“聽我的,她絕對更喜歡刀。”
“你不信問問兔兒爺。”
水靈兒随即看向兔兒爺。
兔兒爺哼了一聲:“你送她隻燒雞都比你做把破刀好。”
“那小丫頭喜歡吃肉,她才不在乎你送什麽見面禮。”
李常樂說道:“她跟你要肉吃,那是我讓她要的。”
“再怎麽說,她也是喊我師父,送見面禮肯定不能這麽草率。”
兔兒爺瞥了李常樂一眼:“我記得你以前不想當人家師父來着。”
“怎麽現在還以師父自居了?”
這裏也沒外人,李常樂沒什麽好不承認的,反問道:“你懂不懂什麽叫歸心似箭啊?”
“怎麽你離開兔兒山這麽久難道不想家嗎?”
“不想山上那些動物嗎?”
“換做是我,恨不得立即去找那兩條大蟒喝他個三天三夜。”
兔兒爺淡淡說道:“本神不喜歡喝酒。”
本是李常樂和兔兒爺在鬥嘴,一旁的水靈兒神情卻有些落寞。
要說想家,她一個從來沒出過天淵的水神一族才是最想的。
但是她害怕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她想跟着李常樂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看祖訓中所謂的牢籠之外……
似乎是注意到水靈兒的表情,李常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如果水靈兒想回家,他依然會送她回去。
“你說我做個什麽模樣的刀比較好?”
兔兒爺想了想說道:“刀哪來的那麽多模樣?”
“你先做個輪廓出來啊,别說大話,做完連個刀樣都沒有。”
李常樂哼道:“你也太小瞧我了。”
“這凡俗木工都能做出來的玩意,我以法力爲刻刀,還能比不上凡俗木工嗎?”
兔兒爺壓根不抱期待。
要說跟凡俗打交道,他這個兔兒山山神可比李常樂多多了。
李常樂法力凝聚于劍指之上,小心翼翼地點在那根木頭上,而後順着想象中刀的模樣緩緩移動,一寸寸開始雕刻。
兔兒爺說道:“你應該先畫一個輪廓出來。”
“是嗎?”
李常樂的确不知道怎麽雕刻,不過他已經開始了,法力做刀總是方便,比木工雕刻要簡單許多。
随着一簇簇木屑掉落,木刀輪廓逐漸成型。
李常樂指着刀尖嘟囔道:“這裏是不是該做個彎?”
“你先把刀身雕完再修整這些細節……”
可惜兔兒爺說晚了。
李常樂一不小心,弧度太大了。
“沒事兒,縮小一圈就好了。”
……
“你看這裏好像有點寬了……”
……
“算了,再縮小一點吧。”
……
“要不做把匕首?”
就這麽一圈一圈地縮小,原本一把大砍刀變成了一把手掌長的匕首。
兔兒爺嗤笑道:“我早就說了,讓你别浪費這麽一塊好木頭。”
“我這叫精益求精。”
“精什麽精,人家技藝在手的才叫精益求精,你這種半吊子水平那叫眼高手低。”
兔兒爺終于扳回一局,修爲高實力強,也不代表什麽都會做。
李常樂無言以對.
但是他看着手裏的匕首,不是這裏有點瑕疵,就是那裏有點不順眼。
忍不住又開始精益求精。
他已經忘了這是在給阿瞳做見面禮了,心裏那股子不服輸的脾氣上來了。
時間流逝,李常樂逐漸忘我。
甚至眉心天眼神印也亮了起來,一絲一毫的差錯也不肯放過。
半個時辰後,李常樂終于是松了口氣,心滿意足地欣賞着自己的作品。
一“把”寸許長的小刀安靜躺在他的手中。
兔兒爺忍不住捧腹大笑:“你說做把刀給阿瞳,結果做了根針出來,你厲害。”
水靈兒說道:“還是我說的吊墜兒吧,大小也合适……”
“好吧。”李常樂即便想嘴硬也沒辦法了。
……
飛梭抵達天江府地界後,李常樂一拍腦門:“忘了問問白魔宗分宗具體在什麽位置了。”
水靈兒說道:“你心裏的事兒太多了。”
“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能看出來啊。”
李常樂看向兔兒爺:“兔兒爺,你怎麽不提醒我?”
兔兒爺哼了一聲:“你别沒事找事兒。”
李常樂嘿嘿笑了一聲,腰間八角銅盤墜光芒一閃,取出銅鏡。
“常甯!”
“常甯在嗎!”
過了一會兒,常甯的小臉兒出現在銅鏡上。
“嘿嘿,師兄今日怎麽想着給你最疼愛的小師妹傳訊了?”
“你知道白魔宗分宗在哪兒嗎?”李常樂問道。
常甯做思考狀:“白魔宗……”
“分宗?”
“你忘了?前陣子你不是說有白魔宗修士來觀裏拜訪嗎?”
“哦哦,是有這麽回事來着。”
常甯說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從哪來的啊……”
“師兄師姐們知道嗎?”李常樂問道。
“是三師兄招待的他們。”
“好。”
說着,李常樂就要斷開傳訊。
“完啦?”常甯疑惑。
李常樂點了點頭:“完了。”
“哼,臭師兄,沒事你就不能跟我聊聊天嗎?”
李常樂笑道:“我這不是第一時間想着問你嗎?”
“結果你不知道,我隻能去問三師兄了啊。”
“哼哼,算師兄還有點良心。”
“不過師兄問這個幹什麽?”常甯問道。
“我要回山了,順路去看看他們分宗建得如何了。”李常樂說道。
常甯瞪大眼睛:“師兄要回山啦!”
“什麽時候回來?”
“現在我就在天江府,拜訪完白魔宗,我就回去了。”
“我這就去告訴師兄師姐他們。”常甯有些欣喜,連忙斷開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