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被一路看。
李常樂這個人族在妖族陣營中,實在突兀。
不過好在有邪月領着,除了開始被詢問一次後,便再沒有大妖上前找不痛快了。
正當李常樂這麽想着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名翠衣女子。
李常樂看不透其修爲,隻能是一名九境大妖。
“邪月,怎麽領了個人族回來?”女子聲音像是百靈鳥一般婉轉動聽。
邪月笑着問道:“臨瑤,傷好些了嗎?”
那名叫臨瑤的女子大妖嫣然一笑,如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的一縷春風,沁人心脾。
李常樂僅以一名正常男子的眼光,這臨瑤是他見過的妖族之中,最漂亮的一名女子。
當然雪王并不能單純以外貌相論,所以将她除外。
“好些了。”
“這個人族是什麽人?”臨瑤再次問道。
邪月搖頭:“暫時不能與你說。”
“我要先去見過軍師才行。”
李常樂眉頭一挑,這臨瑤不簡單呐。
邪月明顯對她有好感。
連李常樂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能看出來,沒想到邪月那冷峻的外表下還藏着一顆懵懂的心……
李常樂覺得這種反差之感很有趣。
臨瑤微微點頭:“好吧,我剛剛看見軍師往盤奉那邊去了。”
“嗯,我先去找軍師。”
邪月似乎是想快些逃離一般,邁的步子很大。
走遠之後,李常樂不禁調侃:“想來那便是邪月将軍的意中人了。”
邪月笑了一聲:“爲什麽這麽說?”
“我又不瞎,你在那位臨瑤面前,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有這麽明顯嗎?”邪月摸了摸下巴。
邪月并沒有否認,他與臨瑤的關系,其實在妖族中也有很多大妖知曉。
隻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看來在這方面,我也不太擅長。”邪月搖頭自嘲一笑。
李常樂說道:“男女之間,其實有時候也不用非要說明白。”
“兩個人互相傾慕,日久天長,水到渠成,根本不需要什麽山盟海誓見真心。”
邪月呵了一聲。
“看你似乎經驗豐富啊。”
李常樂說道:“我沒經驗。”
“這都是我瞎編的。”
邪月搖頭:“不過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水靈兒靠近李常樂小聲說道:“快說我漂亮。”
李常樂疑惑地看向水靈兒。
水靈兒又揪了揪李常樂的袖口:“快說我漂亮。”
“你……漂亮?”李常樂試探着說了一句。
水靈兒松了口氣。
剛剛那個叫臨瑤的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她有些壓力。
差一點,李常樂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就不是她了。
幸好李常樂的眼神還不賴,知道誰才是最漂亮的。
水靈兒掩嘴偷笑。
李常樂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以水靈兒那清新脫塵的性子,偶爾抽一次風也實屬正常。
前方領路的邪月無奈一笑,以他的實力,就算兩個人的聲音再小,他又怎麽會聽不到。
隻盼臨瑤也能如此就好了……
不多時,邪月領着二人走到一處高地。
妖族并不會像人族行軍打仗一樣建造營帳,實力強大的大妖通常會挑塊地盤當成自己的臨時居所。
這便是妖族與人族的區别了,領地意識無時無刻。
李常樂已經看到了黑袍,黑袍看到李常樂和水靈兒後明顯一愣。
不過疑惑之色隻是一閃而逝。
“邪月,這人族是?”
邪月嘴角抽搐,軍師你可真會演,要不是早就知道了李常樂的身份,還真要被你騙了。
“有事要與軍師商量。”
黑袍看向另外一名九境大妖。
想來便是盤奉了。
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氣質普通,别說丢在妖族,就是丢在人族也是一眼瞧不出來的那種。
“就按照我說的,偷偷去做。”黑袍說道。
盤奉點頭,沒有說話。
而後黑袍對着邪月說道:“走吧。”
邪月隻與盤奉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離開盤奉的高地,黑袍立即傳音李常樂:“怎麽回事?”
“你不會是被邪月碰上,然後迫不得已将自己的身份說給他了吧。”
李常樂不禁要贊歎一句,軍師不愧是軍師,就是聰明。
不過猜錯了一點,并不是邪月碰上了自己,而是自己主動找的邪月……
邪月輕笑:“軍師,還傳音呐。”
“我都知道了。”
黑袍哼道:“你們倆這是想看我的笑話?”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我可不知道你們兩個還有交情。”
李常樂當即把事情經過和邪月的想法向黑袍複述了一遍。
聽完李常樂的複述,黑袍卻是問道:“你把童玉殺了?”
李常樂笑道:“殺了。”
“就在我們分開後的不久,他果然賊心不死,不過我将計就計,稍微動了動腦子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屍體還在我的儲物法器内,軍師要看嗎?”
黑袍搖頭:“我看他屍體作甚。”
邪月疑惑:“聽你們說話,似乎童玉的死還與軍師有關?”
黑袍解釋道:“童玉私藏人族,以作肉食,被他揭穿。”
“由此心生怨恨。”
“雪王殿下知道此事後,隻說無論童玉要殺李常樂,還是李常樂要殺童玉,她都不會管。”
邪月笑道:“看來雪王殿下也看不慣童玉。”
黑袍啧了一聲:“看不慣這種詞,能用在雪王殿下身上嗎?”
“我的錯我的錯。”
黑袍說道:“雪王殿下的意思很簡單,畢竟童玉還是我們一方的大妖。”
“她也不想偏袒誰。”
“李道長把他殺了,也無關緊要。”
邪月說道:“說是這麽說,但對于李道長的實力,雪王殿下肯定清楚。”
“明面上不偏袒,其實還是偏向了李道長。”
李常樂不置可否,要說雪王沒有偏袒自己,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