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說道:“雪王殿下,還有一點關鍵因素。”
“那便是我們救援的時機。”
雪王搖頭:“這一點不必考慮了。”
“我會緊盯着界山戰場,一旦赤王有所動作,我會立即現身。”
“不需要用那種顯而易見的計策來取得白玉觀的好感。”
“李常樂與赤王的仇怨本就無可避免,我們讓他去露個臉是火上澆油,不能再讓他承擔被赤王襲擊的風險。”
“白玉觀的仙人們也不是傻子。”
黑袍有些擔憂:“如果您出手太快,會不會引起赤王懷疑?”
“若是赤王真的發了瘋,決戰很可能提前到來。”
他這個計劃的前提是,李常樂不能以雪王一方的身份前往界山戰場,而是要以白玉觀修士的身份。
說白了就是不能把赤王對李常樂的怒火轉移到他們這一方。
由于雪王先前與赤王的争鋒,在赤王出手後再救下李常樂合情合理。
如果赤王剛想出手雪王就立即現身的話,雖然能保李常樂不會受到任何危險,但痕迹太重,很可能會讓赤王有所懷疑。
雪王輕笑一聲:“我隻說現身,又沒說要出手救李常樂。”
“會有人出手救他的,我隻是後手,如果那位來不及的話,我再出手也不遲。”
黑袍疑惑:“那位?”
不過雪王并沒有解釋,黑袍也不好多問。
“若若這幾日修煉如何?”雪王問道。
“小姐與伴生雪心蓮融合後每日貪睡,不過有青麟在一旁守護,應該沒什麽問題。”
“嗯,完全融合後應該就突破到第八境了。”
黑袍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雪王殿下,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了?”
“我們妖族的修煉速度本就不比人族,若若小姐這年紀放在人族中就是個娃娃,修爲提升如此之快,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雪王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
靜室中,李常樂正在艱難刻畫第一百五十一個大道符文。
他已經失敗了三次了。
“我的推測就是一百五十個。”
樊心說道:“沒必要強行刻畫,後面等你修爲鞏固再刻畫也是一樣的。”
李常樂正在專心緻志地刻畫第一百五十一個大道符文,沒心思跟老聖子說話。
一百五十個不行,即便隻多一個,李常樂也要嘗試一下。
樊心揶揄:“犟種。”
“早知道我就說一百四十九個了。”
李常樂忽然洩氣,又失敗了。
“前輩,我這關鍵時刻呢,您能不能别打擾我。”
“不逼自己一把,怎麽知道極限在哪?”
“我的極限可不是前輩給我定下的。”
樊心嗤笑一聲:“在霧海吸收小霧妖晶核的時候你怎麽那麽聽話?”
李常樂咧嘴:“刻畫大道符文又不會讓我霧化。”
“最多失敗的時候頭昏腦脹罷了。”
樊心淡淡說道:“我說錯了,你不是犟種,你隻是個自以爲是的小子。”
李常樂笑道:“最後一次,再不成功就算了。”
說罷,李常樂立即開始調息。
片刻後,元神之力恢複,李常樂眉心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隻是眉頭逐漸皺起,顯然刻畫過程并不順利。
樊心無奈搖頭,這小子對修行的确執着。
時間緩緩流逝,樊心看着李常樂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不禁有些懷念以前自己修煉的時光。
其實自己也不能說他自以爲是。
想當年自己修煉的時候,隻比他更刻苦,絕不比他輕松。
如果李常樂的執着是一個大道符文,那他的執着就是十個。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追得上聖女的腳步。
可惜兩個人都努力錯了方向。
不過樊心不後悔,緣分二字說來簡單,卻也不是能強求的。
像他自己說的,早就看開了。
唯一想不開的一件事,就是豐澤湖裏的那隻老龜。
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心裏的一塊疙瘩。
年輕時犯了一個錯,到最後想彌補,結果發現早就錯過了時機,根本無力回天,以至于每次想起時就會自責。
或許就像那句話一樣,活着的人永遠比死了的人更痛苦。
當老聖子在緬懷過去的時候,李常樂眉心光芒大盛。
耗時八個時辰,經曆四次失敗,終于是将第一百五十一個大道符文刻畫了下來。
此時他的眉心天眼内一共蘊含着四百八十四個大道符文。
“看你的模樣,刻畫成功了?”
李常樂微笑:“運氣好。”
樊心颔首:“以你現在的實力,施展天眼大神通一擊擊殺八境修士不在話下。”
“除非碰到那種專修元神的修士。”
“不過這種畢竟是極少數,元神修煉起來艱難無比,一般不會有人死磕這一道。”
李常樂握了握拳,八境的修爲,加上大神通傍身,還有萬妖圖錄,如此,去了那界山戰場,他才有底氣。
有兔兒爺在,隻要不是跟赤王面對面,李常樂不擔心暴露的問題。
而自己的手段又剛好适合偷襲,兩名九境大妖或者五名八境大妖,這個任務對于現在的自己而言,并不算太過艱難。
而且雪王還說過要送自己保命的寶物。
到時候換成攻殺法寶就好了。
要麽不出手,出手就是一擊必殺。
戰場可沒有那麽多的機會單打獨鬥,戰鬥越久越容易出意外。
不過當下要做的,是先試驗試驗自己如今的實力。
至于對手嘛……
李常樂走出靜室,來到宮殿之外。
玄甲龜熊正在恪守看門大将的職責,睡得正酣。
“哎!”李常樂叫了一聲。
沒醒。
李常樂擡起腳照着玄甲龜熊的屁股踹去。
玄甲龜熊噌地站起身,怒道:“你想幹什麽!”
“别得寸進尺啊!”
李常樂咧嘴一笑:“來單挑啊。”
玄甲龜熊斜着眼睛看着李常樂,然後搖頭:“我乃雪王麾下守城大将,豈能擅離職守。”
“你找别人單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