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等寇義開口。
隻是寇義似乎想得入了神,遲遲沒有表态。
過了許久,寇義沉聲道:“可以一試。”
“不過我想問一下,常樂老弟辦這件事需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我白魔宗拿些好處送與大陽皇帝還是做得到的。”
他不想讓李常樂搭上自己的人情。
白魔宗的事,如果都要一個外人來幫忙,那他這個宗主也太沒面子了。
李常樂說道:“其實大陽皇帝是很希望寇大哥這樣強大的修士與大陽朝廷搭上關系的。”
“如果寇大哥願意的話,我可以領着你去見大陽皇帝,白魔宗分宗具體事宜,寇大哥可以親自跟大陽皇帝商議。”
“至于是否要跟大陽朝廷往來,亦或是偏居一隅,都看寇大哥的意思。”
李常樂對這件事是有信心的。
以崇陽帝對白玉觀的推崇,自己出面,不是什麽過分的請求崇陽帝應該很容易答應。
至于崇陽帝想要什麽好處,李常樂通通都會應允,但到時候自己就跑了,崇陽帝想找也找不到。
空手套白狼而已,崇陽帝對自己用這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崇陽帝借着紅蓮的面子拿捏李常樂,李常樂心裏可還記得呢。
騙騙老皇帝,李常樂心裏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其實李常樂提出這個辦法,也是爲了白魔宗考慮。
雖然寇義說與鎮北王有些交情,但就算鎮北王願意幫忙,肯定也是要白魔宗拿出點好處來。
因爲從項龍言語之間能看出他與白魔宗隻是利益上的往來,對寇義評價雖高但兩人交情應該不深。
而且崇陽帝不會允許境内有脫離自己掌控的勢力。
大陽境内的修仙宗門,除了超然世外的白玉觀與道妙山,多多少少的都與大陽朝廷有些關系。
即便大陽朝廷無法直接命令他們,但起碼也要在捕風堂的監視之下才行。
這樣通過崇陽帝,應該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寇義說道:“此去大陽國都,路程多遠?”
李常樂思忖道:“乘坐禦空舟,來回六七天足矣。”
“不過需要寇大哥親自駕馭。”
“以我的修爲,無法發揮出禦空舟的全部速度。”
寇義颔首:“這是自然。”
“那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李常樂問道。
“嗯,勞煩常樂老弟幫我跟大陽皇帝搭根線。”
大殿内幾人都各有想法。
玄汐對寇義的決定無條件支持,隻是不想太過麻煩李常樂。
李常樂爲白魔宗做的已經夠多了。
風護法則是在心中盤算這辦法的可行度,不過他對大陽了解不多,而且身爲妖族,他不認爲除了白魔宗以外,還有能讓人妖兩族和平共處的地方。
廖護法在這件事上倒是沒想太多,隻是覺得玄汐即便臉上留下傷疤,言談舉止之間依然那麽得楚楚動人。
但自己這個性格,玄汐大概是瞧不上的……
想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他又看了看李常樂,要不拜托一下李道長,讓自己去白玉觀挂個名?
當然這不是背叛白魔宗,自己還是白魔宗的人,但與人說起來的時候可以加一句白玉觀外門弟子。
不過他還是不懂,玄汐在乎的根本不是什麽顯赫身份。
而是尊重自己的人,不在乎自己外貌的人。
在北境這麽多年,也就隻有寇義和李常樂兩人見她的第一眼不摻雜任何邪念。
她不承認自己膚淺,但也絕對沒有自視甚高。
隻是旁人對她誤解太大,就比如風護法和廖護法。
寇義看向玄汐等人,幾人對他的決定都不反對。
這是他早有預料的,近在眼前的妖王威脅與将來可能發生的宗内矛盾哪一個更危急,他們心裏都清楚。
議事結束,李常樂跟水靈兒告辭。
玄汐要回去休養,廖護法要去敲打陶雲天,大殿上隻剩下了寇義和風護法。
“宗主,如果這件事真的能成,那麽派遣去分宗的弟子該如何選擇?”
寇義思忖道:“先挑選品性良善之輩,盡量從執事以下的弟子中挑選。”
“最多派遣兩名執事,對了,那個樓兄弟就不錯,能力強,辦事也機靈,算他一個。”
“不過還是要有一個領頭之人。”
“廖老弟遇到事情不如你考慮得周全,我本打算讓你前去統領分宗,但若是你一走,我便總感覺心裏不得勁。”
“可能是習慣了你在我左右出謀劃策,糾正錯誤。”
“所以我想的是派玄汐妹子前去。”
風護法點頭:“其實我心中所想,也是從我和副宗主當中挑一人前去。”
“因爲我和副宗主都是妖族,到了新地界,管束那些妖族弟子還是要由我倆來辦。”
寇義說道:“嗯,不錯,陶雲天需要有人能制住他,所以我不能離開。”
“最合适的人選就是你們兩個。”
“如果你也覺得玄汐妹子能擔此重任,那麽就沒問題了。”
風護法疑惑:“宗主當真要接納陶雲天?”
寇義笑道:“放心吧,我會讓他立下極爲苛刻的天道誓言。”
“我比你們更了解他一些,他不可能給天水老賊報仇,更别提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過若是照我以前的性子,早就把他砍了,但今時不同往日,白魔宗内憂外患,正是用人之際。”
“他好歹是個九境,實力上沒問題。”
風護法說道:“既然如此,我建議宗主還是别讓廖護法去地牢了。”
寇義一拍腦門:“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廖老弟睚眦必報,可别把陶雲天惹急了。”
“走,我們先去地牢看看。”
小院中,兔兒爺正在跟李常樂讨要七彩琉璃果。
“說好的給我,上哪去了?”
李常樂說道:“這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嗎。”
“之後再跟寇宗主讨要就是了。”
兔兒爺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但他誤會李常樂了,李常樂這次說的是真的,并沒有敷衍他。
李常樂取出玉石小鏡,他要問一下師叔此事可行不可行。
片刻後,熟悉的聲音響起:“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