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鎮北王給的玉簡相互對應,相差不多,比較有名的大妖應該都記錄在其内了。
不過李常樂有些猶豫了,來之前确實是想效仿長青師兄。
但長青師兄當年瘋狂殺戮大妖是爲了以殺證道,李常樂又不用以殺證道,平白無故殺戮大妖,豈不是成了弑殺之人?
“妖族有妖族自己的生存法則,即便都是邪惡的,那也與我無關。”
“清靜無爲啊……”
李常樂想起了白玉觀的教義,遵循自然,合乎天道,不以外力,清靜無爲。
李常樂皺了皺眉,總覺得糾結。
“如果真修行到了那個地步,我就該成仙了。”
“現在的我想這麽多幹什麽?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來了北境,總不能什麽也不幹就回去,我還要晉升八境呢。”
李常樂深呼吸一口,開始了打坐冥想。
水靈兒有些無聊,但是礙于李常樂的囑咐,也不想在白魔宗内亂跑。
隻好在院子裏與兔兒爺和她的阿飄前輩聊天。
大部分時間是樊心在說天宮往事。
水靈兒像是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
“那位聖女前輩漂亮嗎?”
樊心笑道:“漂亮。”
水靈兒歪着頭:“有多漂亮?”
樊心想了想說道:“與你差不多吧。”
“哦,那确實是挺漂亮的。”
水靈兒憑借李常樂肯定過的美貌,當仁不讓當起了外貌标杆。
“你們是夫妻嗎?”水靈兒又問道。
樊心有些哭笑不得,這水靈兒果真擅長八卦之術。
樊心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不是,她瞧不上我。”
“那時候的我,性子太軟,沒有主見,她不喜歡。”
“她說我配不上她。”
“我隻能拼命修煉,想在修爲上擊敗她的自信心,可惜她的天賦也很好,無論我多麽努力,也隻能追上她後再緊接着被她甩在身後。”
“當時的我還是有些自負的,每次她拒絕我,我就說她要求太高,這天下的男子恐怕沒有一個能入她的眼。”
“你知道她有一次被我惹煩了說的什麽嗎?”
水靈兒好奇問道:“說的什麽?”
樊心笑道:“她說自己的要求不高,隻要比我好一點點就可以了。”
水靈兒不禁捂嘴笑道:“前輩好慘。”
樊心搖頭輕笑:“其實也是我有些死纏爛打才惹得她厭煩。”
“誰說聖女就一定要和聖子在一起。”
“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天宮覆滅之前,我與她曾暢談一番,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注視着我。”
“她說我追得太緊,她不敢松懈,隻能無時無刻不在修煉,這樣才能不落後于我。”
“你說我何苦那麽努力修煉?”
樊心苦笑道:“如果早知道她是那麽想的,我就不拼命修煉了。”
“真是沒有緣分啊。”
水靈說道:“可如果前輩再不努力修煉,那位聖女前輩豈不是更加不會同意與前輩在一起?”
樊心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是真的沒有緣分。”
“性格不合的人永遠走不到一起。”
“不過我瞧你和李常樂倒是挺般配的。”
水靈兒疑惑:“般配?是合得來的意思嗎?”
樊心笑道:“是。”
水靈兒想了一會兒,算是合得來吧,感覺在李常樂身邊很自在。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李常樂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并不反感,而其他人眼神中總是帶着些許不純潔的惡意,就好像這白魔宗裏的人。
兔兒爺心中不禁嘟囔:“聖子前輩怎麽還當起月老了……”
“真是無聊。”
李常樂在屋中靜心打坐,沒有聽到外面的談話。
自己踏入七境已經一年多了,該鞏固的基礎都鞏固了。
根基也無比紮實,如今體内積蓄的靈力也已經快要到達七境修爲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可是踏入八境的契機還是遙遙無望。
這契機非常重要,可遇不可求,尋常修士七境到八境,卡個幾十上百年的也有。
甚至有些資質不夠的,一輩子也尋不到晉升契機。
李常樂自然資質足夠,隻是缺少曆練。
缺少對道心的磨砺,年紀太輕,經曆不夠,都說修仙修的是道心,可你不經曆一些事,道心如何能成長?
凡俗都知閉門造車不可取,有些人卻總以爲能一步登天。
人都是在不完美中成長起來的,沒有誰生下來就是聖人。
即便你是仙人轉世,那也得渾渾噩噩一段時間才能覺醒前世記憶呢。
李常樂打坐直至夜幕降臨。
這才走出屋子,看到院中無比和諧,也是不由露出笑意。
水靈兒看到李常樂出來,不禁說道:“剛剛阿飄前輩給我講了他以前的很多故事。”
“還講了和聖女的愛恨糾纏。”
“比話本有意思多了。”
李常樂笑道:“愛恨糾纏?”
樊心搖頭失笑:“隻是一些往事罷了,何來愛恨糾纏?”
水靈兒有些尴尬,應該是用詞不當。
但是這都是自己在話本中學來的,現學現賣在所難免。
李常樂說道:“那你的面子可夠大的,前輩從來不與我說這些事。”
水靈兒聞言露出笑容,她喜歡被認可的感覺。
樊心不由說道:“你難道感興趣?”
“你也喜歡八卦之術?”
李常樂笑道:“人人都喜歡八卦之術,隻是有的人能克制,有的人不能克制。”
“我就屬于能克制住的人。”
兔兒爺哼了一聲:“我就不喜歡。”
李常樂嗤笑:“我說的可是人,你不是神族嗎,瞎摻和什麽?”
兔兒爺無言以對,這小子真是可惡!
水靈兒問道:“什麽神族?”
“兔兒爺不是兔兒山山神嗎,說他妖族他又不認,隻能另辟蹊徑,單獨稱呼爲神族了。”
水靈兒點了點頭,剛剛坐直的身軀又放松了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常樂敏銳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你剛剛以爲是什麽?”
水靈兒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啊。”
“我什麽都沒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