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水靈兒識字,要不然李常樂還得講給她聽。
李常樂得好好供着她,想方設法從她嘴裏得知更多隐秘才行。
“你修行多少年了?”
水靈兒數着指頭開始算:“十五年。”
李常樂心中微動,這水靈兒比自己修行年歲還要少,竟然也是七境修爲?
心中不免有些受打擊。
所以這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你在族中應該也算是天才了吧?”
水靈兒搖頭:“我不是,我哥是,他修行也不到二十年。”
“而且族裏比我修爲高的有很多。”
“什麽?”李常樂嘴角抽搐。
堂堂白玉觀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弟子,在水靈兒族内竟然排不上号?
這到底是個什麽家族,還是人嗎?
自小修行師門長輩就告訴他白玉觀和道妙山是最強的,隻要勤奮刻苦,修成觀内第一,那就是天下第一。
這當然隻是觀内長輩激勵後輩的一種說辭,李常樂長大以後也知道天下很大,能人異士頗多,有比自己天賦更好的再正常不過。
他不是目中無人,隻是沒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事在水靈兒族内隻能算是平平無奇。
“我又多說了嗎?”水靈兒現在都不敢說話了,生怕又洩露什麽秘密。
李常樂搖頭:“沒有。”
“隻是我有些吃驚罷了。”
“你們這一族的修士還真是厲害。”
“是嗎?”水靈兒聽到李常樂誇贊,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常樂說道:“你們是怎麽修行的,有什麽特殊法子嗎?”
水靈兒想了想:“不知道,好像大家都是這麽修行的。”
“所以是怎麽修行的呢?”
“不告訴你!”
水靈兒驕傲地昂起下巴,爲自己沒有說漏嘴而高興。
李常樂淡淡說道:“我可是給你買了話本了。”
水靈兒爲難,有些拿人手短,猶豫着說道:“沒有特殊法子,就是正常修煉。”
李常樂将信将疑,看不出水靈兒說的是真話還是在撒謊。
但應該又是涉及她族中隐秘了。
兔兒爺說道:“我聽說妖族有不少得天獨厚的修煉很快。”
“可能人族中也有吧。”
水靈兒猛的點頭:“對就是這樣。”
李常樂看了一眼兔兒爺,沒事别插嘴,你這不是給水靈兒找台階下嗎。
水靈兒心滿意足地開始看起了話本。
李常樂隻好專心駕馭飛梭朝着北辰府的方向飛去。
期間與長青師兄通了一次傳訊,将自己要去往北境的事告訴了他。
也是要詢問一下關于白魔宗的具體情報。
宗主名叫寇義,九境修爲,能以人族之身在妖族的地盤上建立起一個中立勢力,想來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李常樂打算先去白魔宗拜訪一下,他對北境不怎麽熟悉,所以要先從白魔宗開始。
也理應拜訪一下,畢竟宗主寇義是長青師兄的好友。
不過長青師兄隻是對寇義熟悉,對白魔宗僅僅是知道個大概。
飛行将近七天,終于是抵達了北辰府。
李常樂在距離北辰城兩裏處停了下來。
“我們先去北辰城裏轉轉。”
“有你熟人嗎?”兔兒爺問道。
“沒有,不過我想看看跟南昭鎮南王秦漢生并稱爲大陽鎮國之柱的鎮北王是什麽樣的人。”
李常樂說道:“也跟他要一些北境妖族的情報。”
“你不認識人家,人家能給你嗎?”
“但我認識鎮南王啊。”
兔兒爺嗤笑:“一個鎮南王一個鎮北王,一個在大陽最南邊一個在最北邊,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你認識鎮南王有什麽用。”
“說不定呢,萬一兩個人關系很好呢。”
李常樂開玩笑道。
他當然不會用秦漢生的名号,在修士之間,白玉觀弟子的身份比秦漢生的面子好使多了。
李常樂聽說過鎮北王也是位修士,但是具體實力如何他不清楚。
不過秦漢生是八境修爲,鎮北王應該也弱不到哪裏去。
幾人來到北辰城門口,因爲是在大陽,李常樂并未用障眼法将水靈兒的容貌遮住。
經過盤查之後,順利進入城中。
有事相求,總不好直接飛進城内。
李常樂一路走一路打聽,終于是找到了鎮北王府。
與門前的護衛招呼了一聲:“勞煩通禀,白玉觀弟子李常樂拜訪鎮北王。”
兩名護衛皆是一驚,以他們的見識自然是知道白玉觀的名字的。
“道長稍等。”
說罷,一名護衛急匆匆入府。
片刻後,護衛領着一個中年男子返回。
李常樂打量了幾眼,是個凡俗,應該不是鎮北王。
“在下是府上管事,道長請進。”
“王爺不在府上,已經派人去通禀了。”
李常樂問道:“他在哪?”
“如果不遠我可以去找他。”
“這……”管事有些犯難,他當然不可能把主人的行蹤告訴外人。
可眼前之人自稱是白玉觀修士啊,若是怠慢了也不好。
這時從堂内跑出來一個少年,十五六歲模樣,神情激動。
“李常樂道長在哪裏?”
李常樂疑惑看向那少年,自己跟鎮北王沒什麽交集,不應該有人認識才對。
少年跑到幾人跟前,興奮道:“請問你是李常樂道長嗎?”
“是那個與欽天監論道還擊敗了明劍監事的李常樂道長嗎?”
李常樂點了點頭。
少年高興得一跺腳,竟然一時語塞。
旁邊管事連忙介紹道:“道長,這位是府上小公子。”
“我叫項北,李道長,你怎麽會來這裏?”
李常樂不太會應付這熱情的小公子,隻好說道:“貧道有事求見鎮北王。”
項北說道:“我父王在營裏,我帶你去。”
管事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攔不住,小公子心思太淺,太容易相信人了。
李常樂說道:“小公子指個方位給我就好。”
項北搖頭,一定要親自帶李常樂過去。
李常樂無奈,用法力裹住項北,身形緩緩飛起。
“那就麻煩小公子帶路了。”
項北興奮得手舞足蹈,似乎是第一次禦空。
“李道長,你真的是那位李道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