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
即便能忍住,她隻知道關于自己族内的秘密不能說,她又不知道在外界到底什麽才算秘密。
同意讓水靈兒跟着真是一個正确的決定,如樊心所說,這世上還有很多秘密。
而水靈兒似乎恰巧知道一些。
樊心傳音李常樂:“水靈兒一族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神秘。”
李常樂說道:“但是白玉觀并沒有關于她這一族的記載。”
樊心搖頭:“你看不到不代表沒有。”
“要說唯一有可能查到她這一族信息的地方,隻有白玉觀和道妙山。”
“你們兩家傳承亘古,這世上沒有比你們知道的秘密更多的地方。”
李常樂微微颔首:“我信。”
“我其實也是打算把水靈兒帶回去問問我師父。”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将修爲突破至第八境。”
樊心沉吟:“她所說的遠古神魔,如果有可能的話,應該是在極寒之地以北。”
“那個連仙人都無法踏足的地方。”
“如此想來,将那裏作爲關押之地倒是合情合理。”
“隻是不知道遠古神魔是什麽,又是誰将他們關押在那裏。”
“弄清楚這件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李常樂一愣:“我?”
“我隻能回觀問師父,但現在回不去。”
樊心輕笑:“我沒說讓你問你師父。”
“我是說讓你把話從水靈兒嘴裏套出來。”
“這姑娘沒什麽心眼,你花言巧語一番就行了。”
“前輩說的什麽話,我是正經人。”李常樂不滿。
不過摸了摸下巴,覺得可行。
但是不能讓水靈兒知道他和樊心都認爲她是個傻乎乎沒什麽心機的姑娘。
兔兒爺瞥了一眼李常樂和樊心,翻了個身。
那兩個人傳音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看模樣似乎是跟水靈兒有關。
這姑娘傻乎乎的沒什麽心機,碰上這兩人真可憐。
臨近西甯關,李常樂隻顧着想事情,沒注意到兔兒爺又收了天賦神通。
結果又被那兩名白衣攔了下來。
不過兩名白衣一看到是和藹可親的李常笑道長,都非常恭敬地放行了。
待得李常樂走後,一名白衣拿出傳訊法器傳音道:“明瀾師叔。”
“又有什麽事?”明瀾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平時半年都不會傳一次話,最近這是怎麽了?
“明瀾師叔,那位李常笑道長又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不過你們确定他是李常樂的弟弟不是李常樂本人?”
兩名白衣非常肯定:“李常樂隻有獨自一人,而且沒看到他回大陽。”
“這位李常笑道長身旁還有一位漂亮女子。”
“弟子不會弄錯的。”
“那女子有何特征?”
“藍裙藍發,皮膚白皙,眉間還有一道印記,長相極爲漂亮。”
明瀾淡淡說道:“行,你們倆繼續當差吧。”
太安城欽天監,明瀾正在藏書閣中整理卷宗。
放下傳訊法器後,取出一張空白紙,在上面寫下李常笑的名字。
備注:李常樂之弟,實力不詳。
然後思考片刻,又在後面加了一行小字,疑似李常樂本人假冒。
明瀾這才把它跟李常樂的卷宗放在了一起。
李常笑這個人正式在欽天監出世了。
明瀾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最近事務頗多,而明言明悟兩個人自打從秘境歸來,就好像被打擊到了一樣,整日隻知道閉關修煉,想讓他們倆幫忙處理一下欽天監事宜也不行。
明劍倒是沒有閉關,不過他向來不管欽天監中的事,一心都在教徒上。
白夜那小子的确是個難得的劍修天才,才踏入五境不久,就隐隐有骨子劍道宗師的風範了。
可憐自己那親傳的傻徒弟,現在打起來恐怕不是白夜的一招之敵。
不知道在東郭縣如何了,也不傳訊回來問候一下他師父。
說起來,崔定轲自從被李常樂說得差點道心崩潰以後竟像是化繭成蝶一般修爲突飛猛進,如今已經突破至第四境了。
明劍有些感慨:“不愧是監正,所有人都不看好崔定轲,可監正卻偏偏要收崔定轲爲徒。”
“的确是比我們的眼光更加毒辣。”
“至于那郭青山小娃娃,心性尚可,隻是這資質嘛,就如崔定轲以前一樣,毫不起眼。”
“不過現在卻是沒人敢妄下斷言了。”
西甯府上空,李常樂駕馭飛梭向着東北方向飛去。
攤開地圖,大陽北辰府與南昭府剛好一個在太安城正北,一個在正南。
隻是北辰府距離近一些,隻與京兆府隔了兩府之地
不過他們現在是從西甯府出發,距離還是有些遠的。
“大概飛個六七天就到了。”
“六七天?”水靈兒看向李常樂。
“我們要一直在天上飛嗎?”
“好無聊啊,我想下去看看。”
李常樂說道:“我都告訴你了,我不是出來玩的。”
“你如果嫌無聊,等路過城池的時候買些話本路上看。”
兔兒爺聞言警惕地看了一眼李常樂,這小子又想花銀子了,合着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是吧。
“話本是什麽?”
“你知道遠古神魔,卻不知道話本是什麽?”
水靈兒說道:“遠古神魔也是族裏祖訓上寫的,但是那上面沒有寫話本是什麽。”
“你們族的祖訓沒寫是誰把遠古神魔囚禁在北境的嗎?”
“當然有寫,哼,我不告訴你。”水靈兒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說過的話。
“那你不想知道話本是什麽了嗎?”
“想啊。”
“你告訴我是誰把遠古神魔囚禁在北境的,我就告訴你話本是什麽。”
水靈兒又哼了一聲:“那我不要知道了。”
李常樂暗暗歎了口氣,這麽直白地問确實行不通。
不過水靈兒話裏也透露出了一些訊息。
她那一族的祖訓應該記錄了很多秘密,而那所謂的遠古神魔的确是被什麽人囚禁起來的。
隻是不知道那群遠古神魔到底有多強,如果一個個都有仙人實力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囚禁他們的人豈不是比仙人更可怕?
當然這隻是李常樂的無端猜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