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了握,揮動幾下,沒有感覺到任何特異之處。
正如李常樂所言,想感悟其上道韻沒那麽容易。
“梁兄,陪我切磋一下。”
王成此刻信心大漲,龍影棍在手,三境大妖也敢戰上一戰。
梁渠眼皮擡了擡,不怎麽想搭理他。
但那日李常樂把王成“賞”給它當了坐騎,自己也應該學李常樂調教自己那般好好調教一下王成。
小小蝼蟻,竟敢跟梁渠大爺稱兄道弟。
要不是修爲被封,要不是李常樂不許,它真想一巴掌拍死王成。
梁渠偷偷瞄了一眼李常樂,發現後者并沒有注意這邊。
于是欣然接受王成的切磋邀請。
雖隻有三境修爲,但勉強可以現出真身虛影。
隻見梁渠渾身毛發飛舞,身軀逐漸變大,蓬松的尾巴遮天蔽日,身後虛影若隐若現。
王成握緊龍影棍,梁渠氣勢不同以往,他有些拿不準。
梁渠身形一閃,下一刻出現在王成身前,利爪如刀鋒淩空斬下。
王成反應很快,立即擡棍抵擋。
梁渠的爪子觸碰到龍影棍時,隻見其上龍紋亮起,力量竟被削弱三分。
王成根本沒有受到太大沖擊,還有餘力将梁渠挑開。
被挑飛以後,梁渠沒有再次撲過去,反而開始遊走。
好似一隻圍困獵物的大貓,正在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它以前戰鬥隻靠本能,當日被崔定轲拖延那麽久,除了那家夥寶物實在是多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它與人戰鬥起來太笨,不懂變通,隻會正面強突。
與王成這些天切磋下來,進步的不隻有王成。
它也學會了什麽叫避其鋒芒,什麽叫伺機而動。
梁渠小心翼翼,但是王成本意隻是想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
反正本來梁渠修爲就比他高得多,他也沒有絲毫勝負欲。
王成提棍朝梁渠沖了過去。
李常樂瞥了一眼,沒再關注。
他不擔心王成受傷,即便斷胳膊斷腿也無所謂,下山前大師兄贈與他很多療傷丹藥,都是大師兄親手煉制的上三境靈丹妙藥。
給王成這個境界療傷足以稱得上生死人肉白骨。
隻要王成還有一口氣都能救回來。
況且龍影棍在手,梁渠就算以三境修爲全力以赴,王成應該也能招架。
李常樂和常甯坐在涼亭中看蓮花。
此時入秋,蓮花早已過了花期,但滿池蓮花還是未見凋敗之色。
或許是因爲常年受紅蓮道韻洗禮,已然超凡。
“常甯,我很久沒有檢查你的修爲了。”
“師兄幹嘛說些掃興的話。”
對于修爲,常甯沒有絲毫羞恥心。
“你下山時就是三境,現在還是三境,難道你就這樣回山?”
“師兄不也還是七境嗎?”
“你跟我比什麽,上三境本就修行緩慢,你看看人家王成,這馬上就要突破到第三境了,接下來就該超過你了,我帶他回山是準備拜托大師兄或者三師兄收他爲徒的,你以後就是他的小師叔,你不嫌丢人嗎?”
“那也隻是輩分大,我年紀又不大。”
李常樂看着實在是扶不上牆的常甯,無話可說。
其實他也該看開了,或許每個人所擅長的事都不同。
但他想不通的是當年師父把常甯抱上山難道不是因爲這丫頭仙緣深厚嗎?
雖然李常樂常常自視甚高,但事實也是如此,他就是在一衆白玉觀弟子中都是難得的仙苗,所以師父才把他帶上了山。
修行不到二十年便已是上三境,要知道修行越到後期晉升越難。
有些修士一輩子也無法突破至上三境。
爲何要分上中下三大境,就是因爲每三境便是一道坎,考驗的是根基和悟性。
要麽根基足夠深厚,修行刻苦穩紮穩打,然後厚積薄發。
要麽悟性異于常人,一步一頓悟,天生仙人聖體,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過李常樂還聽說過一種晉升方法,依靠祭煉活人血肉汲取其中精華的邪道之法。
據說六千年前,中洲有一邪宗大行此舉,緻使凡俗幾近死絕,最後還是白玉觀和道妙山聯合天下間正道修士一齊出手才将這邪宗道統盡數湮滅。
李常樂又看了看那邊的戰況,罕見地梁渠被壓制了。
王成沒這個本事,全憑手中的龍影棍。
許是棍子用久了,龍影棍一上手便如臂使指。
李常樂偷偷将梁渠的封印松動一些,達到了三境巅峰。
王成差一步三境,與此時的梁渠整整相差一個境界。
李常樂想看看在龍影棍的加持下,王成是否能跨階而戰。
突然感到法力湧現的梁渠身形頓了頓,而後直直撲向王成。
王成還是擡棍阻擋,但這一次的沖擊使其後退半步。
“梁兄好大的力氣!”
王成興頭起來後,愈戰愈勇,絲毫沒有察覺眼前的梁渠修爲提升了。
崇陽帝和紅蓮剛好走出茶室,看到了這一幕。
李常樂想假裝看不見,但奈何這皇帝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李道長,這位也是白玉觀弟子?”
“算是吧,路上收的。”
崇陽帝看了一會兒,贊歎道:“少年英才。”
李常樂随口附和:“他資質尚可,本來想去從軍入伍,但是到了太安城自己又反悔了。”
崇陽帝聞言仔細打量王成:“如此說來倒是可惜。”
“看這架勢似是要赢,這棍子有些特殊。”
李常樂轉過頭:“陛下也懂修行?”
崇陽帝笑道:“不懂,不過看得多了也能看出些門道來。”
“我有幾個兒子,也好習武,不過欽天監不收,宮裏也沒什麽好師傅教他們修行,不知道李道長有沒有興趣帶他們回白玉觀。”
皇帝的兒子,那不就是皇子嗎?
這皇帝還真是一點譜不擺。
李常樂依然婉拒:“陛下,白玉觀并沒有廣收門徒的規矩,我這下山一趟,若是帶回去那麽些人,恐惹師父責罵。”
“不過日後若是有緣,可去青雲山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