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談

秦思武有兩個姐姐,大姐秦思雪讀書善音律,二姐秦思雨習武好鬥狠,姐妹倆性格截然不同。

幼時都曾在太安城生活。

後來都去了南昭,隻是秦思雨曾多次回太安城探望。

起初秦思武以爲二姐隻是想他了,又加上是修行之人,來去都不擔心路途遙遠。

可是漸漸的,秦思武發現二姐時常往上京書院跑。

多方打探,才知道二姐竟喜歡上了一個讀書人,這個讀書人便是胡方魚。

秦思武當然不會介意二姐拿他當幌子,若是一段美好姻緣,秦思武也會由衷祝福二姐。

但事情難辦就在于秦思雨已有婚約在身。

對方是尚書家的小公子,兩家大人做主,陛下默許,那小公子對秦思雨也極爲喜歡。

可秦思雨是性情剛烈的女子,越是強迫她便越是不喜。

秦思武倒是不覺得二姐有什麽錯。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又如何能違得了本心。

當二姐覓得良人,秦思武也是心中歡喜。

私下裏也是姐夫前姐夫後地稱呼胡方魚。

但是胡方魚不知如何得知了秦思雨與尚書府公子的婚約,心生膽怯不敢與其見面。

秦思雨直接大方對他表露心意,他竟選擇閉門不見。

這對女子而言,無疑是種羞辱。

秦思雨在上京書院門口站了良久後黯然離開,卻轉頭把尚書府的門給砸了。

陛下降罪,好在尚書願意息事甯人不予追究。

秦思武見不得二姐傷心,隔天就跑去書院要人,胡方魚當然不敢出來見他,上京書院也不願交人。

秦思武便堵在書院門口罵街,連着三天,天天來罵。

最後還是惹得陛下降旨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秦思武也因此被陛下懲戒,禁足一月不得出府。

“膽小如鼠之人,連接受女子心意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枉爲讀書人。”

秦思武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看不起胡方魚,也看不起上京書院。

“我其實是很敬重讀書人的,我大姐就是讀書人,可胡方魚他連人都不配做!”

“上京書院,哼,說話比誰說的都好聽,講道理比誰的道理都多。”

一杯酒入腹,要說的話也多了起來。

“與我二姐在一起時盡是甜言蜜語,真要他一個承諾,又開始裝啞巴了。”

“我二姐都能棄自身名節于不顧,他卻連面都不敢見。”

李常樂嗤笑:“若真是兩情相悅,又豈會在乎其他。”

秦思武一拍桌子,震得手疼。

“對啊!”

“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這個道理,我當時就應該直接沖進書院拿人。”

“可你總不能真把那人打死。”

李常樂喝了口酒,雖不及桂花釀,但也是難得的佳釀。

“我隻是氣不過。”

王成不知道喝了第幾杯,吧唧吧唧嘴說道:“那他不喜歡你二姐爲啥還要跟你二姐在一起?”

“笨,傍上一位郡主,下半輩子豈不是衣食無憂,要走仕途也會平步青雲。”

李常樂瞥了他一眼,這淺顯道理他一方外之人都懂,王成白長這麽大。

王成一副受教的模樣。

“不過你以後若是有這種歪心思,我直接斬了你的修爲。”

秦思武口齒不清地說道:“王成他能有什麽歪心思,我反正不信。”

李常樂說道:“莫要以凡俗的眼光看待修士,修士壽命長,誤入歧途者再常見不過了。”

王成悶頭喝酒,不過将李常樂的話都記在心裏。

“什麽時辰了?”

秦思武眯着眼看了眼牆角水漏,亥時一刻。

“都這麽晚了?罷了,給我間屋子,我要打坐了。”

秦思武說道:“道長,還打什麽坐呀,你都已經是上三境的修爲了還這麽刻苦?”

李常樂看他醉醺醺的不跟他一般見識,說道:“修行,不可懈怠,王成,你今後也要打坐冥想,用我給你的功法修煉。”

“你若是一月之内能修到第三境,我便賜你一件法器。”李常樂說道。

李常樂腰間八角銅盤墜光芒一閃,一根黑紫色的棍子現于掌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成感覺這棍子一出現,整個屋子的光似乎都黯淡了一下。

棍子表面刻畫着龍形紋路,李常樂将法力注入其中,紋路流轉,霎時間活靈活現,仿佛其内真的封印着一頭龍一般。

“此棍名爲龍影,其上紋路乃是觀内一位仙人前輩親自刻畫,雖不是仙人法寶,但用到上三境也綽綽有餘了。”

王成咽了口唾沫,他雖然沒見過什麽法器,但這根棍子,看上去就很不凡……

他忍不住擡手去摸,李常樂直接把龍影棍收回八角銅盤墜。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使棍的。”

“因爲我隻有這麽一件,對于你而言,龍影棍品階太高了,但是你一個月内修成第三境,我還是會把它送給你。”

秦思武趴在桌子上:“道長,能不能給我幾件法器防身啊。”

他酒量太差,已然開始胡言亂語。

“背他回屋。”

沒有麻煩下人,李常樂和王成各自找了間空屋。

他下山前踏入第七境,而如今和師妹遊曆已經整整一年。

修爲提升漸緩,修到上三境以後,每一步都要看機緣和悟性,但也少不了日夜不辍的修煉

子時,李常樂的房門被敲響。

“門沒關。”

徐廣輕輕推開門,沒有發出聲響,見到李常樂盤坐在窗邊,歉意道:“打擾李道長修煉了。”

“無妨,何事找我。”

徐廣走到一旁坐下,說道:“世子殿下其實不會喝酒。”

李常樂說道:“看出來了,幾杯便醉的不成樣子。”

徐廣歎息一聲:“常言雖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偶爾醉上那麽一回其實是好事。”

“世子殿下朋友不多,能對飲者更少,李道長和王小兄弟能陪他喝酒,在下也深感欣慰。”

“實不相瞞,世子殿下可以說是在下看着長大的。”

“我本是王爺手下的影衛,是王爺信任我,才讓我來到太安城照顧世子殿下。”

李常樂點了點頭說道:“這我懂,人之常情,我師妹也是我照顧長大的。”

此中心情李常樂再清楚不過了,隻是他與徐廣身份不同,一個是師兄,一個是家仆。

秦思武對于徐廣而言,不僅是要侍奉的主人,還是摻雜了些許個人情感的晚輩。

李常樂和王成陪他喝酒,在徐廣看來,秦思武這算是許久以來積攢的一些壓力與怨氣得到了釋放,看在眼裏,他心中也無比舒暢。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希望世子殿下能活得舒坦一些。”

“道長看人的确很準,他内心深處是孤寂的,在太安城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之所以常常往蓮花觀跑,是因爲國師大人真的把他當成晚輩,會關心他,會責備他,這會讓他感覺到一絲心安。”

“可太安城終究不是他的家。”

李常樂有些疑惑道:“我其實不太明白,這質子到底有何用。”

“難道說皇帝手中沒有質子,鎮南王就要造反?”

“一個國家如此脆弱,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徐廣搖頭:“當然不至于如此,其實說到底乃是‘平衡’二字。”

“朝廷官員之間要平衡,邊陲藩王之間要平衡,陛下與群臣之間也要平衡,便要遵循一些規矩,倘若這個規矩行不通,那就要換一種方式繼續保持平衡。”

李常樂看着窗外月色:“還是那句話,彎彎繞繞實在是俗不可耐。”

徐廣說道:“人心難測,畢竟誰都不像道長這般直來直去。”

“道長是豁達之人,想得開看得透,可是很多人爲了一點小小的利益便能處心積慮去算計,去謀害,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這世上偏偏就是這些人當權主事。”

說完,徐廣頓了頓,呼出口氣。

這些話他平日裏從未說過,不知爲何會跟李常樂說起。

“抱歉,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叨擾道長了,在下這便告辭了。”

徐廣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

李常樂卻在思考徐廣所說的平衡,他認爲,這個平衡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在于人心。

人心之所以難測,就是因爲人人都有嫉妒之心,人人都會計較利益得失。

倘若沒有嫉妒之心,不計較利益得失,那這平衡也就沒了意義。

翌日清晨。

李常樂推開王成的房門,王成正在打坐冥想,梁渠趴在窗邊。

看着這一幕,李常樂突然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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