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沈北幾乎是降維式的襲殺,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的血液豐富且異常黏稠,帶着熱乎乎的體溫和濃烈的腥味兒,将黑色的泥漿浸染成紅褐色,就連藏在泥下可以深鑽的蜈蚣,也腌嗆上來,扭着黑尾巴,重新尋找巢穴。
這裏的生物,在純天然的環境下生長發育,體積多比在大陸上見過的相同種類巨大。
敵人徹底斷氣後,沈北撿起對方的M16自動步槍,估摸着另一個敵人蹲藏的位置,展開撒網式射擊。
因爲剛才的偷襲刺殺沈北還是出了點纰漏,捂住敵人嘴巴的瞬間,對方摳在扳機上的手指,由于緊張抽搐,打響一顆子彈。
另一個家夥,一定聽到了槍聲,但他不能确定隊友究竟是向山頂還擊,還是遭受襲擊時的防衛。
“嘎嘎,嘎嘎,嘎嘎……”
濃密的紫色草叢,隻允許人的肉眼看清四米左右的距離。
野鴨的叫聲,在沈北九點的位置發出。
剛才沈北悄悄潛伏過來時,留意了這一帶的海鳥,沒發現類似的野鴨及其羽毛。
當然,這也是另一個敵人的失誤,可能是在大陸上習慣上了這種對暗号。
可這是海島啊……怎麽會有野鴨子……
另一個蹲藏的家夥,可能在利用模仿聲,試探沈北這裏的情況,希望得到隊友的回應,以示正常。
但沈北悄悄縮身後撤,不做任何回應,到達與八點平行的位置。
“嘎嘎,嘎嘎……”
最後一個敵人,遲遲聽不到隊友的反應,以爲風雨聲幹擾了溝通,又不死心的發出兩聲叫喚。
“咔嚓”
沈北拉動一下保險栓,将M16自動步槍調換成連發射擊,對準野鴨聲源的大概方向,子彈咻咻飛射,撞斷無數的紫色草杆兒,如一條條精蟲,沖破層層防護篩選的黏膜,帶着使命追索而去。
“啊。”随着一聲慘叫,暴露出敵人中槍的訊息。
沈北并沒停止射擊,利用彈藥充足的優勢,增大敵人死亡的概率。
假如最後一個敵人,已經中彈倒下,平行射擊就很難再擊中對方。
沒确定敵人死亡之前,轉身離開,跳入懸崖。
如果有人巴巴屠追趕過來,簡單詢問就會發現自己跳入大海。
屆時巴巴屠他浮空巡遊,如同老鷹一般巡視着海面,在自己爬上泰坦那一刻突然發動攻擊,那情況就有點難以意料了。
現在的沈北需要切斷尾巴,安安全全返回泰坦。
而在茂密而揮舞着的草叢中作戰,不能貿然靠近一個認爲死亡或重傷的敵人。一旦對方耍詐,自己将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雖然沈北完全不懼這個一階異能者,但上一世的作戰習慣,已經深深刻進沈北的骨子裏。
沈北無時無刻不将自己的實力拉到普通人水平。
隻有這種小心謹慎,方能極大限度壓制自己的驕傲。
驕傲是無形毒藥。
更是無形的自殺之刃。
沈北每一次作戰都秉持着心态,自己再強,那是别人眼中的強。
自己認知自己,那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種心态,才能屏蔽魯莽。
此時,那個身着卡其色迷彩的異能者,左肩确實鑽入一顆子彈,衣服上的洞眼兒,浸透着鮮血,剛才的一聲慘叫不是僞裝。
這家夥也像條鳄魚似的,慢慢向着外圍爬去。
意圖很明顯,他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遠離沈北這個惡魔。
“砰。”
就在這個負傷的敵人,感到右側遮掩自己的草莖莫名其妙的傾斜,暴露出自己的瞬間,一顆迅猛的狙擊子彈,正中他剛剛扭轉過來的臉上。
雖然他的臉色上面布滿驚恐,但卻得不到彈頭的憐憫,整個鼻梁骨還是被擊打得粉碎,呈現出一個烏黑的血窟窿。
猛烈的子彈,把這個家夥的面部毀壞,看不清絲毫相貌。
一階異能者,實在是太脆弱,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對于他來說普通的子彈都是死亡搖鈴。
沈北丢下步槍,折斷幾棵草莖,捆成掃把狀,轉身倒退向着懸崖邊移動。
一邊移動,一邊将腳印清掃幹淨。
其實沈北也可以飛行過去,避免留下腳印。
海上吹來的暖氣團,壓得人呼吸沉重。
沈北處理好痕迹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躍入大海。
……
“媽的!”
巴巴屠帶着衆多人手回到山谷内部。
先前的位置并沒有找到赤雲烈,尋找了一圈,在八百米處的緩坡密林邊緣,發現了腦袋早已經爆開,死透的赤雲烈屍體。
“怎麽會這樣!”
巴巴屠滿腔的邪火,更是不自覺的喉結滾動,眼皮狂跳。
自己也就離開不到一個小時。
赤雲烈就這麽死了!
一邊的新登陸海島的手下們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各個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巴巴屠表現出憤怒和惋惜的神色,還以爲是巴巴屠在向他們展現自己擊殺巴巴屠的炫耀。
此時的巴巴屠深吸一口氣,目光極度隐晦,他能看得出,赤雲烈是被子彈爆碎了腦袋才徹底死亡。
這種情況,隻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沈北了……
“先前的人呢!”
巴巴屠轉頭問着。
其中一個手下急忙擠上前,萬般緊張的說道:“在您離開後不久,沈北突然出現在山谷中,然後……”
“赤雲烈中彈,讓我們分散出去尋找沈北,要解藥。”
“誰曾想,沈北根本沒離開,反而将赤雲烈給偷襲了!”
這個手下說完,巴巴屠迷着眼睛,再看赤雲烈一眼,感覺好像喜劇似的。
完全是按照沈北的劇本,一步一步上演的。
更爲驚訝的是,那狙擊槍走火的時機,簡直令人不可思議,好像老天爺神罰似的!
就在此時,另一個手下從山谷入口跑進來,大口喘着粗氣:“首領,剛剛懸崖那邊有槍響,肯定是沈北!”
巴巴屠像是一頭即将發狂的野獸,眼中盡是壓抑不住的暴怒之色。
似乎要将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憋屈和憤怒抒發出來一樣,神情扭曲的獰笑道:“遊戲還沒有結束,走,我們去看看!”
很快。
上百人集體沖出山谷,直奔懸崖方向。
沒多久。
巴巴屠帶着人手抵達紫色草叢附近。
兩具已經死透的屍體,一個被割喉,一個子彈射殺。
想問他們發生了什麽,沈北去了哪裏,已經不可能了。
“老大,沈北該不會跳崖入海了吧?”一個手下指着斷崖說着。
巴巴屠皺眉思量起來,臉龐上頓時泛起冰冷的笑意:“不可能,腳印也沒有。更何況,我也是他的仇人,沈北不可能就這麽走了,肯定還在海島上。”
“來啊!”
巴巴屠眼中精芒閃爍,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煞氣:“10人一組,給我橫向推進,掘地三尺,也要将沈北給我挖出來,隻要找到他,每人一支二次覺醒藥劑!”
“無論是給兒子還是給女兒,都是最好的禮物!”
這個宣布一出。、
一百多人頓時興奮起來,自動組隊,開始橫推海島。
如果沈北知道巴巴屠的這個指揮。
隻會說一句。
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