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車輛都未曾顧及,在敵人集中在一起,就要離開之際。
集束火力飛盤傾斜炮彈。
可以說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轟炸。
而沈北此時進入戰場,開始補槍。
當他對着最後一人巴子陽開槍射擊之時。
一件讓沈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但見。
巴子陽殘破的肉軀猛然爆發一股無形的波動。
一道無形的力場以他爲中心擴張開來,半徑足有十米!
而沈北左輪手槍的子彈在墜入力場之後,金屬彈殼迅速減速,尖端因爲高熱而開始泛紅!
沈北眉頭一皺。
這家夥體質不錯啊,在如此接連轟炸下,竟然還沒死,還有能量支撐起防禦立場。
同時,沈北也發現,巴子陽的防護力場與最初阻擊甘墨的立場時有根本不同。
不再是以能量硬性消耗子彈的動能。
而是在子彈減速後有所偏轉,劃出一道道弧線,等到飛出力場範圍時已經是傾斜向上。
一脫離力場的範圍,子彈又恢複了速度,以40度的傾角向森林深處漫無目的地射了出去。
沈北歪歪頭,這種防護立場效果與甘墨的差不多。
但無須消耗更多能量還抵抗子彈的動能。
有點四兩撥千斤的意思。
就在此時。
巴子陽宛如複活的喪屍,全身關節鼓動,如同波浪一般,在皮膚下層隆起。
接着,巴子陽雙手支撐着身軀緩緩爬起來。
他的眼神之中痛苦、惡毒、難以置信等等情緒輪番流轉。
一聲震怒的暴喝,混合着滾滾如同海嘯的氣爆雷鳴聲,震天動地:“很好,很好!你做的很好!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殺上門來了!”
巴子陽晃晃搖搖着身軀,全身佝偻着,雙臂自然下垂,像是夜幕下即将要變身的狼人。
他手掌一抖,掌心出現一瓶閃爍幽光的神秘藥劑。
沈北見此一幕,馬上就聯想到嗑藥。
果斷持槍射擊。
能打斷必須打斷!
砰砰~~
槍口噴射火藥,子彈一顆接着一顆射出去。
但巴子陽的防護力場沒有撤銷。
子彈全部偏斜飛了出去。
巴子陽舉起藥劑。
無視着沈北的射擊。
不得不喝了。
他剛剛在那場不可思議的轟炸中,幾乎丢了半條命,毫無戰鬥能力。
而沈北在情報中,雖然是一個普通人,但其戰甲似乎很能打。
如果不喝下這個藥劑,自己可能會死!
雖然喝下藥劑的代價也很大,但總比被沈北殺死要強!
巴子陽深吸一口氣,閉眼仰頭,毅然決然地将整瓶藥劑灌入喉嚨。
這款藥劑是20号庇護所研究所研發的,以荒神“黑皇帝”血液爲基礎的藥劑。
瞬間,藥水仿佛烈焰般灼燒着他的咽喉,一路向下,熾熱的能量瞬間在他的體内炸開,仿佛火山熔岩沖破地殼,肆意流淌。
頃刻間,一股驚人的能量波動自他體内爆發而出,周圍空氣陡然凝重。
他的衣物開始爆裂,皮膚之下,原本轟炸黑乎乎的肌肉宛如受到巨力擠壓的橡皮泥,瘋狂地扭曲蠕動,轉瞬之間便變得粗犷而嶙峋,仿佛盤根錯節的古老樹根,密布全身,呈現出一種陰森的黑色。
他的臉部也發生變化,五官扭曲變形,雙眼鼓脹出血紅光芒,如同深淵中的妖魔之瞳。
嘴巴裂至耳根,一口雪白銳利的獠牙從嘴角擠出,組成了一張足以吞噬天地的血盆大口。
與此同時,額頭處悄然鑽出一根根黝黑鋒利的骨刺。
緊接着,他的四肢也發生了駭人的變化,手指關節誇張地拉伸,指甲迅速硬化并延長成爲銳利如彎刀般的爪子,每一寸肌膚下似乎都有新的骨刺破繭而出,使得他的雙臂看起來像是兩把倒刺林立的死亡鐮刀。
最後,最爲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巴子陽的脊椎末端蓦地延伸出一條長長的漆黑鞭尾,如同毒蛇般靈活且緻命,表面覆蓋着粗糙的鱗片,尾巴尖端更似一把淬毒的錐子。
整個變身過程在短短一秒鍾内完成,原本的人類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體肌肉虬結泛黑,面目猙獰,周身環繞着無形兇焰的恐怖怪物!
此時巴子陽的眼球之中紅光大放。
臉上卻露出了極其殘酷、嗜血的笑容,他的音調人不人鬼不鬼,像是玻璃在鋼鐵上摩擦:“沈北,讓我們好好玩玩!”
沈北目光閃動,内心震動。
這是什麽玩意?
變身藥劑?
但沈北沒有過多的思考,無論巴子陽此時是人還是怪物,在沈北眼中都一樣。
要麽被他弄死,要麽弄死他!
下一刻。
沈北膝蓋微微彎曲,猛然向後彈跳而去,同時手中的左輪手槍再度開火。
砰砰~~
這一刻的左輪手槍,竟然被沈北打出自動突擊步槍的感覺。
一輪六發子彈齊射,接連不斷轟擊在巴子陽身上。
瞬間。
巴子陽那血肉之軀噗噗冒出血洞。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飛濺。
但巴子陽的身形僅僅後退五步,便止住子彈動能沖擊。
同時,巴子陽明顯恍惚一下,那是子彈内部的晶源核心與他體内的能量相互排斥,造成的精神頓挫。
“真是讓人意外的……子彈威力。”
巴子陽很快就擺脫子彈附加的震蕩效果。
無視着傷口,甚至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似乎飲用藥劑之後,連痛覺神經都被切斷一般。
巴子陽一張極度誇張的大嘴裂開,臉色狂熱而扭曲
,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饑餓、貪婪的神采:“看來赤雲烈對于的價值評判還是保守了,竟然能打傷我變身之後的肉體,還有精神震蕩效果。”
而此時的沈北剛剛落地,左輪手槍的子彈便已經快速更換完成。
沈北面色無比的平靜,好像自己是一個死人,或者敵人是一個死人。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幕,沈北一身麻木,冷靜到極緻。
下一刻。
巴子陽全身肌肉鼓動。陡然浮現出一縷縷的黑氣迅速的聚集在焦黑的槍痕傷口上,而他一雙黃澄澄的豎瞳卻直勾勾的盯着沈北,滿是利齒的大嘴咧開:“不過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