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單膝跪地,架起狙擊槍,穩如山嶽,腰杆挺直。
面對撲殺而來的五隻骨礫掠食者,絲毫沒有任何膽怯和慌張。
盡管它們眼中閃爍着冷冽的藍光,宛如磷火在黑暗中遊走,口中那排排錯綜複雜的牙齒在月光下顯得尤爲猙獰。
下一刻。
沈北緩緩調整着狙擊槍上十字準星,戰甲提供的輔助視野,可以讓沈北精準無誤的看清黑暗中的骨礫掠食者奔行的姿态。
他的呼吸變得沉穩而有力,仿佛與這片荒涼的大地融爲一體。
沈北扣動扳機的瞬間,空氣仿佛被撕裂,狙擊槍膛内爆發出一道熾烈的火花。
随後一枚嵌着寒光的子彈以近乎超自然的速度呼嘯而出。
子彈破風之聲猶在耳畔,一道亮銀色的軌迹劃破夜空,直奔目标而去。
在子彈命中瞬間,那隻正前方的骨礫掠食者仿佛被無形的鐵錘猛烈敲擊,原本堅硬如石的骨殼竟如同薄紙般破裂開來,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火花。
子彈穿透其頭部,帶出一道藍光與塵土交織的軌迹。
在這緻命的一擊面前,兇獸顯得如此脆弱。
骨礫掠食者發出凄厲的慘叫,它的身體在子彈的沖擊力下劇烈顫抖,巨大的身軀瞬間失衡,重重摔倒在地,激起一片砂礫飛舞,空氣中彌漫着金屬與肉體燒焦的氣味。
這隻骨礫掠食者僅僅掙紮不到一息,便絕氣身亡。
其餘四隻骨礫掠食者顯然被這一幕所震懾,紛紛停下腳步,那冷冽的藍光在驚愕與恐慌中閃爍不定。
而沈北并未因此松懈,他迅速調整姿态。
沈北知道,這些饑餓的兇獸很快就會被掠食的本能壓制恐懼,繼續奔襲撲殺自己。
如果它們是剛剛吃飽,怕是早就夾着尾巴逃竄。
但如同人類陷入困境,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
自然要選擇對有利的選擇。
果然。
那四隻骨礫掠食者僅僅愣神了瞬間,便再次重逢而來。
沈北不退不讓。
再度果斷地扣動了狙擊槍的扳機。
伴随着一聲震顫心弦的金屬撞擊聲,一顆飽含力量的子彈從槍膛中迸發而出。
那子彈射入打頭兇獸的胸膛。
像是一顆微型炸彈在目标體内炸開,瞬間将堅硬如磐的骨質外殼撕扯得粉碎,爆發出一陣炫目的火花和沖擊波。
又是一陣凄慘的哀嚎聲之後,這隻骨礫掠食者摔倒在路邊,腥臭的血液湧出,沾染土地。
短瞬之間、。
另外兩隻骨礫掠食者極速将沈北一前一後包圍。
同時撲殺而至。
沈北心中慶幸,幸好讓牛牪犇提前離開,否則這種情況下,牛牪犇站在自己身後,就會成爲骨礫掠食者的獵殺目标。
此時的狙擊槍槍管過長,在近戰中非常不實用。
沈北反應極快。
丢下狙擊槍,左手抓起左輪手槍,右手伸到背後,抽出長刀。
原地猛的一轉。
槍口噴射火光,一顆子彈轟爛面前的骨礫掠食者。
又借助旋轉的動能,右手掄起。
刀随身動,一記橫斬斬出,簡單直接,可卻是速度與技巧的結合!
瞬間,沈北骨礫掠食者的頭顱向後翻倒,砸落在地上,斷頸處血如泉湧,噴濺到了一旁的大樹樹枝之上,淅淅瀝瀝,如被雨打風吹!
沈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留,再次撿起狙擊槍。
而當沈北調轉槍口,尋找想要解決最後一隻之時。
猛然發現,那隻骨礫掠食者不見了!
“嗯?”
沈北猛然轉頭,看向牛牪犇奔跑的方向。
瞳孔微微一縮。
最後一隻骨礫掠食者竟然趁亂改變方向,直奔牛牪犇撲殺而去!
此時的牛牪犇在山坡上慌亂奔跑,隻感覺身後有惡風襲來。
他眼角餘光往後望去。
頓時吓一跳。
怎麽原本盯着沈北的骨礫掠食者,這會在追殺自己啊!
我的肉比較香?
牛牪犇想要嚎叫,讓沈北救命。
但嗓音卡在喉管聲帶處,始終發不出來。
可能是他驚慌的情緒忘了怎麽喊話,或者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甚至,牛牪犇大腦對奔跑的命令都已經斷開,雙腿完全是本能在奔跑。
就在此時,他聽到身後傳來沈北的低喝聲:“趴下!”
牛牪犇渾身一激靈。
趴下?
那不是找死嗎?
難道不是全速奔跑?
但牛牪犇的思維是思維,行動是行動。
就好像本能不再屬于自己,而聽從沈北的命令一般。
身子一個前傾,直接趴倒在地。
在倒地的那一刻,他能感到大地在微微顫抖。
那是骨礫掠食者奔跑而産生的震動。
牛牪犇一個翻身,仰起頭。
便見雙眼閃爍藍光的骨礫掠食者在黑暗中一躍而起,形成一大團令人窒息恐懼的陰影壓了下來。
距離之近,牛牪犇都數清它口腔中有幾顆牙,分布是否合理,咬合力是多少。
職業本能了。
短瞬之間。
在骨礫掠食者血盆大口奔着牛牪犇喉管咬下之時。
牛牪犇臉上突然被濺射溫熱而腥臭的血液。
緊接着,他的胸口一沉。
好像一輛卡車重壓下來似的。
牛牪犇頓時頭暈眼花,呼吸被壓迫到極限。
在過度驚吓和呼吸困難下,嘎的一聲。
眼白一翻。
暈了過去……
沈北抱着狙擊槍,幾步跑到牛牪犇身前。
沈北嘴角不禁抽抽一下。
前前後後差不多有一分鍾時間,這家夥才跑這麽點距離。
這體能真是夠嗆啊。
而沈北之所以讓牛牪犇趴下,是因爲這家夥跑動之中,骨礫掠食者也跟着方向變化。
沈北雖然有機會一槍命中移動目标。
但風險還是有的,。
一旦射偏,中彈的就得是牛牪犇。
連異能者都扛不住升級後的狙擊槍和子彈,更别提牛牪犇,一槍之下,上半身都得炸稀巴爛。
所以,沈北讓牛牪犇趴下的動作,必然會引起骨礫掠食者一躍而起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