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坐成了一個圈,将金主任圍在當中。
這些人正在傳閱左仙童、黃丕帶來的畫像和相片。
誰看到了相片當中的慘象,都是一陣的呲牙咧嘴。
金九鳴少見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盯着手下這幾個人,直到畫像和照片傳回到了左仙童手裏之後,他才表情異常嚴肅的說道:
“事情各位都知道了,委員會不久之前也收到了邪魔向北平靠近的情報。
按着時間和路線來看,兩三天之内,這六個邪魔就會到達北平......
這樣的事情從古至今也沒有發生過幾次,我想聽聽各位的意見,應該如何應對......”
金九鳴說完之後,在座的衆人都沉默了起來。
他們大多都是經曆過攏右邪魔大戰的,親眼看着當時兩三個邪魔就可以對抗正陽軍機關槍、大炮。
現在可是六個邪魔,看樣子這六個可比一般的邪魔還要強大的多......
他們對付一般的邪魔都夠嗆,更别說這樣還能反殺雲頂山高手的了......
看到誰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金九鳴咳嗽了一聲,說道:
“既然各位都覺得這件事不值得一提,那我就不客氣做主了。
我已經拿到了南京特發調遣北平駐軍的手令.......
調遣城外的駐軍以及重武器在各個城門集結,同時市府下達軍隊演習的通知,一切軍民人等沒有我們委員會簽發的特别通行證,都不可以擅自進出城門。
一旦哪個城門和邪魔交戰,立即組織城中百姓從其他的城門逃走。
各位的任務是到各個城門看守,一旦發現邪魔的蹤迹,立即使用信号彈或者開槍示警......
北平九個城門目标太多,我請示了市府已經關掉了五個,隻留下安定、朝陽、西直門和德勝門四個城門可以進城。
各位可以自由組隊,兩個人一隊看守各自的城門......”
這時候,何銘生忍不住舉起了手,說道:
“主任,我插一句嘴......
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您忘了咱們衙門還有位鎮衙之寶了?
把左不仙老先生請出來啊......
他老人家可以在魔域裏稱王稱霸的主兒,一個人攆着幾十萬的邪魔逃命的......
他老人家出面,别說六個了,就是六百個又如何?
也就是左不仙老先生動動小拇手指頭的事兒......”
聽到何二爺提到了左不仙,袁太監也發聲附和道:
“二爺說的沒錯,原本這就不是大張旗鼓的事情。
請左不仙先生出山,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談笑之間,邪魔灰飛煙滅......”
他們倆一開口,其他人也開始紛紛贊成。
這時候,金九鳴苦笑了一聲,說道:
“各位......
左不仙先生這幾天有要緊事要處理,已經和我請了假,要離開北平幾天。
不出意外的話,邪魔的事情處理完畢,他也差不多回來了......”
說道左不仙不在北平,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是古怪的表情。
何銘生再次舉手,對着金九鳴說道:
“主任,我剛剛想起來......
後天是我大哥何鑒生的陰壽,家裏就剩我一個人了,怎麽我也得祭奠祭奠。
跟您告個假,我......”
“何大爺的陰壽是下個月二十五,到時候我一定給假......”
金九鳴沖着何銘生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還有誰要請假嗎?
沒事兒,你們真有事情該請假請你們的,反正我也不給......
如果沒事的話,各位現在可以組隊了。
葉知秋和賈幻真你們倆不能組一隊,其他人随便.......”
金九鳴說到這裏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随後站崗的警察小趙在門外說道:
“主任......
門外來了好幾位軍官,說是來找您報到的......”
金九鳴答應了一聲之後,對着已經開始議論起來的衆人說道:
“駐軍那邊來人了......
你們先各自組隊,我去安排一下軍隊的事情。”
說完,金九鳴推門走了出去。
金主任一走,幾乎所有人都湊到了何銘生的跟前,左仙童對着他說道:
“二爺,露一手吧......
别說這個您還測算不了.......”
左少爺說完之後,其他人也開始拱火,黃丕笑嘻嘻的說道:
“二爺也不是什麽都推算不了,也就兩樣......
這樣算不了,那樣也算不了......”
旁邊和何銘生關系最好的袁太監也說道:
“二爺,拿出來當年您給辮帥算命的勁頭來......
堵上他們的嘴......”
何銘生深吸了口氣,說道:
“今天不讓你們見識點真格的,你們還以爲何老二我是跟師娘學的......”
說話的時候,他難得的拿出來占蔔的用具,一個小小的烏龜殼和六枚銅錢來。
當着衆人的面,他将銅錢塞進了烏龜殼當中。
恭恭敬敬的上下搖了三下之後,将龜殼裏的銅錢撒在了桌子上。
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六枚銅錢都在桌子上旋轉了起來。
随後一一順着桌邊掉在了地上,就一米來高的高度竟然将六枚銅錢摔得粉碎.......
那個烏龜殼上下也都出現了裂紋......
随着“嘎巴!”的一聲響,手裏的烏龜殼竟然順着裂紋碎成了數塊,随後散落了一地......
這一下,衆人都愣住了。
片刻之後,左仙童先開口說道:
“二爺,這個怎麽算?”
“大吉大利!”
何銘生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
“這是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大吉之卦.......
大家都不用擔心......”
說到不用擔心四個字的時候,何二爺突然一翻白眼,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辦公室裏的幾個人在忙乎救治何銘生的時候,距離委員會兩條街的茶館裏,兩個三十來歲,相貌相似的男人坐在窗邊,看在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一個竟然順着嘴角流下了口水......
他有些興奮的自言自語道:
“這麽多肉,看着就是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