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趙連喜的爸爸腦袋可是被他師父帶走的......
剛剛見識到趙連喜死後複生的本事,現在當年當事人的後代就找上門了。
要說裏面沒一點因果,左仙童都不相信......
當下,左仙童沖着正脫了衣服,準備洗澡的趙連喜說道:
“老趙,一會在洗。
你先陪着我去見見客人......”
此時趙連喜剛剛脫了個淨光淨,聽了左仙童的話之後,還想着穿件幹淨的衣服過去。
卻被看明白形勢的黃丕攔住,黃胖子笑嘻嘻的說道:
“别換了,就這一身吧......
老趙,這紅彤彤的看着就喜慶,穿着過去吧。
說不定啊,我老盟爹看着你穿的不好,還能多賞你個三百五百的......”
趙連喜也是半懂不懂的,不過還是不敢得罪這倆年輕人。
當下重新穿上了這身血淋淋的衣服之後,跟着左仙童和黃丕一起趕到了前面的廳堂。
他們三個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原本是主人家的位置,卻坐着一個四五十歲的半大老頭子。
這個老頭子穿着一身錦緞的長袍,下首的位置坐着另外兩個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半大老頭。
這三個人相貌相似,看着像是一奶同胞的樣子。
三個人正在和坐在客位上的左海山有說有笑,見到左仙童他們進來,坐在主位上的半大老頭呲着一嘴的黃闆牙沖着左少爺招了招手,說道:
“這才幾天不見,仙童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
過來,讓你大爺掏個雀兒吃......”
說着,三個半大老頭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左海山有些尴尬的陪着笑了兩聲,随後對着左仙童說道:
“你叔叔、大爺都到了,趕緊叫人......”
左仙童闆着臉,沖着三個老頭說道:
“大爺,二叔、三叔你們都來了......
不就是七千大洋嗎?
你們還真往心裏去了,這才幾年就來還錢了......”
原本三個人都是笑嘻嘻的模樣,聽了左少爺的話之後,三個老家夥的臉立即闆了起來。
坐在下首距離左仙童最近的老頭子“哼”了一聲,随後轉頭對着左海山說道:
“海山啊,不是我說你......
孩子不能沒規矩,該打你就得打。
老話說的好啊,棍棒之下出孝子。
你看看我們哥仨就是我爹一棒子一棒子打出來的.......”
“介也沒打出好來啊.......”
冷不丁趙連喜突然從左仙童身後竄了出來,這時候他也明白過來爲什麽左少爺要帶着自己這個外人過來了。
他一身混混兒的勁兒,斜眼盯着那個被棒子打出來的老頭子。
趙老三本來就是一身不好惹的樣子,加上他身上的衣服還沾着血,看的老頭子心裏直發毛,不由自主的将腦袋低了下去,不敢和趙連喜對視。
此時,坐在主位上的半大老頭,轉頭對着左海山說道:
“這是哪位啊?
聽口音也不像是咱們北平城的爺們兒......
海山,這怎麽個意思?
知道我們家裏不富裕,打算找你來幫襯幫襯,就找這麽個東西來惡心我們?
好歹你還管我們爹叫過幾聲師父......
怎麽,你師父不在人世了,你也不把我們哥仨當盤菜了?”
左海山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後解釋道:
“這是仙童的朋友,也是我一個故人的孩子。
來家裏玩......
師兄您看我面子了,别和孩子一般見識......”
老頭子聽到是左仙童的朋友,立即來了勁。
他抓起來手邊的茶碗,“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随後又重重的一拍桌子,沖着左海山說道:
“左海山你讓大洋錢堵住心竅了是吧!
我們是你師父的兒子,那邊是你兒子的朋友,那頭輕那頭重的你分不清楚嗎?
我知道你也是祖傳的手藝,可是沒有我們爹收你當徒弟,幫襯着你......
光緒年你出事了,不死也的發配三千裏!
現在你他麽有兩個臭錢,就不把你師父放在眼裏了。
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底兒都抖出來?
二十年前你們家突然就有了......”
沒等老頭子說完,左海山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立即站了起來,打斷了老頭子的話,說道:
“師兄,我知道是我的不對......
老右,你去賬房開六千大洋的支票去。
兩千大洋一張......”
“左海山!
你打發要飯的?
你這麽大的宅子,天天酒池肉林的,就給你三個師兄一人兩千?”
另外一個老頭子一拍椅子的扶手,繼續喊道:
“我們大老遠的來一趟,就爲了這三瓜倆棗?
五千!
一人五千......
少一個子兒,别怪我嘴上沒有把門的。
什麽該說不該說——诶!
你幹什麽......”
這人好像訓斥兒子一樣的訓斥左海山的時候,黃丕湊到了趙連喜的耳邊,說道:
“連喜啊......
往後咱們哥們兒就一個鍋裏攪馬勺了,你不能看着哥們兒的爹讓人這麽罵吧......
我和我二哥都不合适動手,你可不一樣......”
此時,就連趙連喜這樣的外人都聽不下去了。
他沖着黃丕呲牙一笑,說道:
“爺們兒,你介麽一說,我就不就明白了嘛......
尼瑪唾沫星子淬我臉上了.......”
趙連喜以唾沫星子啐他臉上爲借口,直接撲倒了沖着左海山大喊大叫的老頭子身上。
他把身上的衣服一脫,露出來身上二龍戲珠的紋身來。
揪着老頭子的脖領子,正反先給了四個大嘴巴。
打得這個老頭子滿嘴的血,趙連喜邊打邊罵道:
“尼瑪海河邊上打聽打聽運河幫的趙老三——你三拜......
這輩子尼瑪淨是我欺負人,今天讓老坦兒你欺負着我了......
當年你媽在茅房生的你似吧?
把你生在糞堆裏淹死了,結果把一攤粑粑撈上來,捏吧捏吧把粑粑當你養大了......
老坦兒你小名似不似叫屎生......
也别說三拜訛你們......
吐我一臉唾沫星子,介不能白吐吧?
老坦兒,你賠三拜一萬大洋不多吧......
還有你們倆!
介說他沒說你們倆,是吧......
一看就尼瑪是一個茅坑生出來的......
都尼瑪長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