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袁大爺有喜歡的玩意兒,拿來送你大爺......”
聽到自己父親要把短劍送人,左仙童立即搖頭說道:
“那不行啊,老爺子,這把短劍不是我的。
是人家存在我這裏——皮子,黃老三你和你老盟爹說......
我說他不信......”
黃丕立即陪着笑臉說道:
“盟爹,我二哥沒撒謊......
我拿我幹爹的前程發誓,這玩意兒是我們大哥金九鳴放在我二哥這邊的。
本來早就應該還了,這不在坎縣走散了嘛。
我就跟着我二哥來北平認門,回頭見到我們大哥,還得把這玩意兒還他......”
這時候,袁太監也起身對着左海山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
怎麽說我也算是個長輩,哪有臉要晚輩的東西?
就是看一眼......
明說了吧,我在宮裏的秘宗裏面,好像見過少爺那把短劍的圖形......
剛才沒有來得及細看,如果少爺那把短劍真和宮裏的劍圖一樣。
那少爺你那位拜把子大哥,來頭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袁大爺你還懂這個......”
左仙童說話的時候,将纏着絲線的短劍取了出來,劍柄朝前遞給了袁太監。
袁太監一手接過了短劍,另外一隻手從懷裏摸出來一支放大鏡。
當着在場幾個人的面,便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着袁太監酒都不喝了,左海山舉起來酒杯,對着他說道:
“攮子放你這裏,先喝酒。
喝完酒老袁你随便看......”
“左爺,哪次到您這來不喝多?
喝多就沒法看了......”
袁太監正反看了一遍之後,小心翼翼的将短劍還給了左仙童,說道:
“少爺,這個就是秘宗裏面有過記錄的秋斬。
是......”
看着袁太監沒完沒了,端着酒杯的左海山臉上有點挂不住了。
對着袁太監說道:
“老袁你有完沒完了?
什麽秋斬冬斬的,先喝酒......
喝完了你愛他麽斬誰就斬誰.......”
看着左海山挂臉,袁太監沖着左仙童擠了擠眼,随後端起來酒杯和左海山碰了碰,開始大吃大喝了起來。
吃喝了一陣子之後,幾個人臉上多少挂了一層酒意。
黃丕趁着這個時候,過去敬了袁太監一杯酒。
看在這是左家少爺結拜兄弟的份上,袁太監舉杯一飲而盡。
黃丕回到了座位上之後,笑嘻嘻的說道:
“袁大爺,剛才侄子我有點事情沒看明白。
您老人家給解解惑......
那什麽,剛剛我在左大奶奶身上明明見到了髒東西。
怎麽一轉眼就變成肉芝了?”
袁太監和黃丕沒有交情,原本不打算回答的,不過這時候左仙童也開了口,說道:
“皮子說的是......
我也感覺到了,我媽身體的東西一下子就變了。
要不是袁大爺您到了,我們上哪知道那鬼東西是肉芝?”
既然左家少爺開口了,那袁太監得給這個面子。
他左右看了一眼,随後低聲說道:
“少爺你開口了,那我不能不說......
不過這件事哪說哪了,千萬不敢外傳......
左家少爺的兄弟看見的是金貝勒家側福晉的魂魄......
之前不是一直謠傳金貝勒家老宅子鬧鬼,死了幾個側福晉和丫鬟嗎?
屁!
那是金貝勒家的大福晉幹的......
大福晉前朝的時候,那是和碩榮親王的格格,下嫁給金貝勒的。
前朝的時候,金貝勒還不敢納妾。
可是前朝亡了,皇上都沒有了,更别說什麽親王不親王的。
金貝勒的浪心兒就勾起來了,前後娶了倆側福晉,還勾搭了府上的不少丫環。
大福晉醋勁兒上來,她不敢把金貝勒怎麽樣,隻能把一肚子的邪火撒在側福晉和跟自己男人有一腿的丫環身上。
趁着金貝勒外出跟朋友喝酒,這隻母老虎把倆側福晉和幾個丫環都打死了。
等着人真死了她又開始害怕起來了,等到晚上金貝勒回來,就說家裏鬧鬼把那幾個女人都害死了......”
這時候,聽出味道的左海山插嘴說道:
“敢情是這麽回事......
我他麽還真以爲金貝勒家裏鬧鬼了,老袁,你說金貝勒知道不是鬧鬼嗎?”
說話的時候,倒了一杯酒和袁太監碰了一下。
“能不知道嘛......”
袁太監将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說道:
“他能怎麽說?
還真能把自己的正福晉綁起來送官?
再說現在就算沒有皇上了,榮親王家裏還是有勢力的。
逢年過節的,總理府都派人去王府請安。
金貝勒打碎了牙咽肚子裏......
就說老宅子鬧鬼了......
上次拉着我去他家老宅子,說讓我做個扣,宅子想賣給左爺您。
我想宅子真心地道,也不是什麽真的鬧鬼。
最多找幾個有道行的和尚、老道念幾天經超度了就完事了。
而且頂着鬼宅的名聲,金貝勒也買不了倆錢,左右都是便宜了左爺您。
這才開的口......
可是看房子的時候,我就發現在老宅的井裏面,長了這麽一支肉芝。
當時肉芝已經成了氣候,這要是想辦法弄下來,賣給個識貨的少說也能有個萬八千的。
可惜當時怕金貝勒看出來,我就沒動它......
原本想着趁左大奶奶來看宅子之前,我打着幫他們家打掃的名義,去拔了這隻肉芝。
沒想到晚了一步,大奶奶一大早上就去看房子了。
我聽看老宅的人說了,大奶奶到了井口往裏看了一眼就出事了。
現在看起來是側福晉的鬼魂引誘大奶奶去的井邊,想要找替身,沒想到鬼魂附身的同時,肉質也跟着進了大奶奶的身體......
我一聽出事了,趕緊就往左爺您家裏趕。
幸虧大奶奶沒事,要是大奶奶擦破點皮兒,我都得跳井給她賠罪......”
左海山聽了直接端起酒杯,說道:
“這不沒事兒嗎?
老袁你這絮絮叨叨的,這樣,我代我家裏的和你喝一杯。
就當你賠罪了......”
又喝了半晌之後,左海山尿意上來,起身去了茅房。
這邊左爺剛走,袁太監便湊到了左仙童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少爺,咱們進一步講話......
剛才我的話說了一半,其實您手裏的攮子是雌雄倆把......
您手裏的叫秋斬,還有一把叫做冬決。
秋斬、冬決齊現身關乎到一個大秘密。
一個價值十萬大洋的秘密......
我有個路子,您把這把攮子借給——租給我。
一天一千大洋的租金,最多十天就完璧歸趙。
怎麽樣?
一萬大洋對少爺您不算什麽,可是這不費心不費力的,白得的幹嘛不要?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