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轉頭看了中年大叔一眼,大叔心領神會的湊到了猛男身邊,“既然今天本來應該被選出去的人已經讓其他人代替了,不如我們現在把明天要扔出去的人也選出來吧。”
這句話一出,原本放松下來的幾個人表情霎時間又變了,畏畏縮縮的縮在一起,目光慌張的盯着猛男,等着猛男發話。
猛男不動聲色的給了大叔一個贊賞的眼神,随即裝作大義凜然的說道:“沒必要,每個人都應該有活下來的機會,不用急着今天就給他選出來。”
本意上依舊還是從他們中間選,隻是把今天的時間推到了明天,順便将話說的好聽了一點而已,但是已經被吓破膽的幾個玩家聞言面上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神色。
倒不是這群人就想看别人臉色主要是剛來的第一天有一個胖子仗着體型優勢不服猛男的管教,和猛男發生了正面沖突,結果就是他一個人被丢到别墅外面的時候慘叫的聲音确實比其他的人大一些。
連着三天外面傳來恐怖的血肉咀嚼聲,和那些活生生的人嘴裏壓抑的慘叫聲,這些人早就歇了反抗的心思。
如果這個猛男不會做人一點壓迫着他們,他們估計還能鼓起勇氣聯合起來,要麽一起反抗,要麽一起走出别墅,一天晚上獻祭兩個人,那麽活下來的名額必定也要減少,畢竟總共需要存活10天,每天晚上都必須得至少獻祭一個人。
人頭總共就那麽多,一個晚上獻祭了兩個,那麽勢必就要從可以存活的名額當中挑選一個出來填補那個空缺。
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猛男和大叔一起打配合,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導緻現在這些玩家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心中還對自己有可能活下去有了一絲期盼。
甚至因爲那個飄渺的名額保證而對身邊原本和他們是同樣受到壓迫的其他人産生了敵意。
這個猛男看起來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其實心眼兒卻相當多,不僅和大叔聯合起來洗腦其他玩家,甚至還在其他玩家的心中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不太聰明,但很講誠信的形象。
“明天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大家都回房間休息吧,名額既然捏在我的手裏,我就不會讓大家失望,如果有人搞什麽小動作,你們也可以向我舉報我們一起把他扔出别墅。”猛男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了身。
他的身高至少有1米9往上走,周身的肌肉看着相當駭人,這麽一站起來,比在場的人全都高了一半,就這個身高壓迫在人群中就算有心思比較活躍的看見這個場面也都歇了心思。
猛男發話了,其他人也站起身各自回了房間。
他們來這裏的這段時間大部分都是一起住的,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才沒有發現某個房間當中還有一個正在沉睡的人。
畢竟這裏處處透露着詭異,這群人自然也不敢在别墅當中胡亂尋找摸索。
落在最後的是一個低着頭的男生,看外貌大概也就是個高中生的樣子,他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他人大多拉幫結派的住在一起,但這個男生不敢多說話,所以也沒人搭理他,導緻他落了單。
這種時候落單是最可怕的,也正是因爲如此,男生才越發恐懼不安。
回到房間,男生就躺到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着自己,低着頭在被子裏面咬緊了自己的手指甲緊緊的閉着眼睛強迫自己趕緊入睡。
他一邊憂慮于明天的到來,一邊又希望自己能趕緊睡着,矛盾的心理催促着他,越是想要睡覺,越是睡不着。
隻是等了好久好久,本該刺耳的尖叫聲和骨頭血肉被嚼碎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男生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太過害怕太過緊張,所以漏聽了……
但是也不應該啊,外面這些怪物特别喜歡折磨人,好像格外喜歡看獵物掙紮扭曲的樣子似的每一次殺人的時候都一點點慢慢的折磨,讓那些刺耳的慘叫連綿不斷的響一晚上。
又等了一會兒,男生依舊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實在忍不住的他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關燈是肯定不敢關燈的,所以這會兒坐起來明亮的燈光讓男生能夠把周圍看得一清二楚。
男生裹着被子小心翼翼的蹭到窗戶旁邊,眯着眼睛往外看。
他本來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的,但是今天晚上外面的安靜實在出乎意料,如果說是因爲被推出去的那個漂亮男人被吓暈了所以沒有慘叫也就算了,但是就連那些怪物的咀嚼聲也全都消失了,之前明明都是在門口就近直接将人吃掉,甚至第2天開門的時候還能在門外看見殘肢碎肉餘滿地鮮血。
不至于今天忽然就将人拖進森林裏面了吧?
還是說其實這個所謂的任務其實是有轉機的,這樣的想法讓男生忍不住想要去窺探究竟。
畢竟現在所有人當中,身份情況最不利的就是他今天本來有幾個人就蠢蠢欲動,想要将他推出去了,沒想到會突然從二樓下來一個漂亮男人。
男生還注意到那個看似中立給所有人一個機會的猛男其實盯着漂亮男人看了好一會兒,他猜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在場的話,他肯定要偷偷把這個男人藏起來。
也對,比起陌生的漂亮男人,肯定是他在衆人當中所設立的人設更重要。
隻要有這樣一個人設其他人才不會聯合起來反抗他。
或許是因爲房間當中太過亮堂的原因,看出去的時候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具體有些什麽東西,隻能看見一些長高了的花枝靠在玻璃上。
男生眯着眼睛仔細往外看,随即耳朵忽然一動,面上露出了一點愕然的神色,忍不住更緊的将耳朵貼到了玻璃上。
(你們說他聽見了啥?)
(突然轉移鏡頭肯定是因爲鬼大哥上了,現在就是側面讓我們知道雲白被上了。)
(他表情變得好奇怪,他到底聽見了啥呀?爲什麽這個炮灰能聽咱們不能聽呢?)
下一刻直播間的人也聽清了男生正在聽的動靜。
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衣料在摩擦,又像是人穿過草叢的聲音。
(這是什麽動靜?)
(賭一毛錢,這個炮灰要死。)
(賭狗收手吧。)
“嗯……”
(?我是不是聽到奇怪的聲音了?)
(好聽,愛聽,繼續喘)
男生眯了下眼睛,眉頭皺起來,面上露出了一個相當奇怪又莫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