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間教室裏轉了一下，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明明白天禱告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那麽多人，現在卻像是整個學校到處都有人似的。
隻是有人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有些人居然會躲在角落裏暗中觀察，守株待兔。
這些看起來沒什麽神智的人居然還會戰術。
“嗯……有、味道……”男人抻着臉左右觀望，鼻翼不斷聳動，一點微弱的紅光照射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恐怖。
站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到人的男人失望的往前走去。
目光向上，巨大的蛇尾緊緊盤在樹杈上，下一刻蛇尾微動更深得藏進樹冠裏。
商雲白擡頭往遠處看。
在微弱紅光的照射下，遠處的操場上人影幢幢，人越來越多了。
不能在等下去了。
商雲白甩着尾巴往一個方向移動。
*
金倩倩往後看了一眼，緊張的呼了口氣，确定小梅沒有追上之後放松了一點。
怎麽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什麽時候？
金倩倩坐下來休息，耳邊傳來漸近的腳步聲，金倩倩連忙屏住呼吸，身體往後面更深的躲進去，她後面是一條死路，擺放着垃圾桶，散發出惡臭。
金倩倩繞過垃圾桶，一直靠到裏面的牆上，牆不高，随着腳步聲更近，似乎有進入巷道的意思，金倩倩咬牙準備轉身從牆上翻出去。
“呃唔——”
“安靜。”溫柔低沉的聲音壓低再耳邊說話，瞬間将金倩倩硬控住，她老老實實安靜下來。
往下看，小梅伸着腦袋往裏面，盯着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始深吸氣。
“好香……”小梅像是沒注意到旁邊惡臭的垃圾桶，湊到牆邊，貼着牆吸了幾口氣，喃喃道：“好香……”
金倩倩眼睛死死盯着下面，汗流浃背了。
小梅在牆角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去，嘴裏還在念叨，“倩倩去哪了？怎麽忽然跑掉了，好奇怪……”
确定人走遠了，金倩倩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遲鈍的感受到身下觸感不太對，金倩倩頭皮一炸，慢慢低下頭看見了一條粗壯的蛇尾，正纏繞着她。
金倩倩一口咬在自己舌尖上，把尖叫硬生生憋了回去。
蛇尾用力卷起金倩倩将她重新丢進學校裏，商雲白從高處探下身體，像一條真正的蛇那樣圍着金倩倩轉了一圈，蛇尾還纏繞在高處的樹枝上，這樣的動作使他整個人懸在空中，顯得分外輕盈詭谲。
“你聞我是香的嗎？”商雲白問道。
金倩倩原本還在恐懼，這個問題問的一卡，遲疑了幾秒老實道：“這裏太臭了，我聞不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湊近一點。”
商雲白：“……我不願意。”
金倩倩看商雲白的狀态，似乎和那些人不一樣，不像失去理智的樣子，繼續老實道：“你剛才抱着我的時候我聞到了，是挺香的，身上靠着也很舒服，蛇尾也很漂亮。”
商雲白豎瞳定定的看着金倩倩，“你在調戲我嗎？”
你小子給點評上了。
金倩倩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沒人，回頭無辜道：“如果實話實說是的話，那就算我是吧。”
商雲白：“……”
“其實是的。”金倩倩承認了，低頭在自己褲兜裏摸了會兒拿出來一張道具卡遞給商雲白，“謝謝你剛才救了我，這是我身上最貴的道具卡，給你。”
商雲白也不客氣，伸手拿過來，身體往後移動，垂眸看了一下，就是一張黑色的卡片，看不出什麽特殊。
“這張卡叫‘适應卡’，進入副本之後使用這張會随即爲你選擇一個适合這個副本的狀态，沒有副作用，所以有點小貴，每個人每個月還限購，我現在就這一張了。”金倩倩認真解釋。
商雲白收起适應卡，禮尚往來道：“我現在的狀态是這個副本的祝福，其他狀态詭異的人那裏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被選定爲了目标，所以……”
“所以是要你生娃是嗎？”金倩倩還是舔着張老實巴交的臉，口出狂言道。
商雲白垂眸盯着金倩倩，輕輕笑起來，淡紅色月光下，半人半蛇的姿态，居高臨下笑着的樣子，像是個用美貌吸引他人，然後惡劣絞殺吞吃的怪物，“是。”
金倩倩一時之間沒說話，盯着商雲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愕然道：“我會不會也中招了，我怎麽看你也感覺好香！”
商雲白：“……”
金倩倩看商雲白一時沒說話，有點焦慮起來，“我不想變成他們那樣，他們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态度不對勁一樣，我之前和小梅一起，都要吓死了，要不是現在還沒有死亡播報，我真要擔心死了。”
商雲白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紅月還是光線微弱，但是似乎在随着時間漸漸變得明亮，“我之前找到了線索，線索就在早上禱告的那個辦公司裏，我推測意思應該是這裏的食物不能吃，再加上要在今天晚上之前離開這裏。”
“這個外面我已經試過了，如果翻牆出去，周圍會有很多蛇，出去就是外賣。”商雲白說完垂眸去看金倩倩。
金倩倩皺眉沉思，“這麽說來，小梅下午那會喝了點這裏的水才會變成這樣了？那你見過其他人嗎？”
商雲白尾巴尖一翹一翹的甩動，“我見到的所有人，除了你都挺不正常的，那對情侶應該是在單獨外出的時候出了意外，雖然沒有死亡播報，但是似乎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包括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他們三個給我的感覺很相似，至于那個穿皮衣的女人和那個失蹤了一晚的男人，應該是被蛇咬了之後又吸了蛇的鮮血導緻的。”
金倩倩若有所思，“那那個寸頭呢？他沒什麽問題，他和那些人也很像。”
商雲白露出一點爲難的表情，“我不是很懂，我感受不到他和其他人相似的氣息，或者那種誤吃了什麽東西被污染的瘋狂，他就像個正常人。”
金倩倩擡頭，“說不定他就是内鬼之一？從一開始就對你情緒不對的人，那個戴眼鏡的男的，再加這個，剛好兩個。”
商雲白有點點尴尬，順着說道：“你說得有道理。”
“謝謝你給我分享這些線索，你看看你要先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裏，我要先去找我隊友，我得把她帶出去。”金倩倩和商雲白打了個招呼，轉身往巷道外面走去。
商雲白目送着金倩倩離開，不準備在等了，他需要找個方便離開的地方，金倩倩或許沒事，但是現在所有怪物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甚至能聞到一點他的味道，這樣太危險了。
從樹上滑下去，商雲白确定外面沒人就爬了出去。
周圍的人似乎更多了，商雲白小心盤着尾巴往外蹭。
這些遊蕩的怪物看起來智商不是很高，雖然能聞到商雲白身上的味道，但是商雲白隻要簡單的躲一下，這些人也不會去翻草叢。
像是恐怖遊戲裏的劣質NPC。
就這樣一路躲躲藏藏，到了學校門口，眼看着就要從學校門口出去了，身後忽然傳來大喊。
“在這裏！”
商雲白回頭，小情侶之一的女人激動的不正常，“不要走了，别走了……”
這一嗓子好叫，周圍的人瞬間将視線轉移了過來，牢牢盯着他，随即全都往這邊靠攏。
商雲白當機立斷，一尾巴将前面擋路的人甩飛，快速往外爬。
更多人不畏生死似的撲上來，壓在商雲白的尾巴上，商雲白回頭，看見遠處人影中，一道亮光一閃一閃的接近。
那些人的眼睛發出淡淡的光華，會在下一刻驟然消失，随即那些光華會在下一個人的眼中凝聚。
越來越近，像是一個人通過這些行屍走肉的身體在快速的接近他。
總感覺被靠近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商雲白卧倒身體，雙手撐地，蛇尾用力驟然翻轉身體，将身上的人全都狠狠甩開，随即快速爬起甩動蛇尾往外爬行。
隻可惜周圍的人源源不斷，甩開一批又來一批，全都在阻止他離開這裏。
“系統暫借S級道具——影鞭，請盡快使用。”
耳邊是分系統依舊平穩的聲音，商雲白來不及看介紹，手掌在虛空中一抓，一條黑色的鞭子凝聚在手中，商雲白擡手一揮，力道不重鞭子卻在半空中甩出破空聲，瞬間将周圍一圈人打飛。
這次行動果然要方便多了，鐵制大門是關着的，商雲白伸手去抓，但下一刻身體驟然下滑，被巨力拽着往後拖去。
情侶之一的女人眼中散發着淡淡的光華，一雙正常的雙眼變成豎瞳，手中是一條白色的絲線，像是蜘蛛絲一樣，緊緊纏繞着商雲白的蛇尾，将商雲白從逃離的邊緣往回拽。
商雲白驟然甩手，長鞭卷住鐵門的一根鐵杆子。
卷住一根鐵杆子用力纏繞的同時，慢慢延長去卷其他的鐵杆子。
女人臉上翹起興奮的弧度，周圍其他原本宛若行屍走肉的人眼中也漸漸亮起光華，露出如出一轍的興奮笑容。
祂從一開始就可以控制所有人，祂故意一步步靠近，隻是在惡劣的戲耍而已。
真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