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前的昆侖,就是因爲【聻】而徹底覆滅。
一萬年後,現在又輪到了中土。
雖然中土遇到的【聻】根本就比不上一萬年前那位,但其本質卻是一樣的。
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能量攻擊,對這家夥其實都沒有用。
唯一能跟【聻】産生作用的,隻有生命能量。
也就是說,我們隻能用自己的命去喂這家夥,然後喂飽了對方,就能有短暫的苟延殘喘的機會。
等對方變得更強的時候,就繼續喂。
如此循環,直到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成爲【聻】的糧食。
難道說,中土不會毀在天魔手中,卻要毀在【聻】的嘴中?
我茫然不知所措,卻聽到遠處傳來宋君子一聲聲的暴喝。
他手裏掄着符文戰刀,不斷的試圖把那些怪模怪樣的東西給斬碎,但那些怪模怪樣的東西卻根本就不受宋君子的攻擊,依舊在不斷的推進,并且開始撕扯紅色戰旗的光幕。
我立刻從茫然中驚醒。
不對!
不對!
這不對勁!
如果說隻有生命能量能跟【聻】産生交互的話,那麽紅色戰旗算什麽?
爲什麽紅色戰旗能擋住【聻】的推進?
還有,如果當年昆侖滅亡,那【聻】呢?
爲什麽【聻】在一萬年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
一直以來,我都是被【聻】的威名給吓着了,認爲【聻】是無敵的,是不可殺死的。
但現在看來,世間萬物根本就沒有絕對的無敵,都是有克星的。
就像是毒蛇出沒的地方,必定有解毒的藥草一樣!
我特麽被彌月魔尊這個符文生命給吓着了!
至于什麽用人命來撐死【聻】,這種愚蠢的說法我若是相信了,那就真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我深吸一口氣,腦子立刻變得明朗了很多。
現在彌火魔尊已死,彌月魔尊逃竄。
就連孔家大先生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整個蒼龍嶺上,似乎就剩下了我和宋君子兩人。
周圍呈現出紅黑兩色的光幕,紅色的是宋君子堅持撐起來的紅色戰旗,黑色的則是【聻】對外的體現。
除此之外,就隻有很多奇形怪狀類人一樣的影子了。
這些影子跟【聻】的本體一樣,不受任何攻擊,也不受任何影響。
但這東西卻密密麻麻,數不勝數,開始侵襲紅色的戰旗了!
我見宋君子在拼命戰鬥,下意識的想要沖上去幫忙。
卻聽宋君子喊道:“不要過來!這東西能吞噬生命!”
“去找總長大人,我需要紅色的戰旗!”
我大聲說道:“你能撐得住嗎?”
宋君子咬牙說道:“撐不住也要撐!快點!我們對付這家夥,并不是沒有手段!”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昆侖時代早已經證明了,符文對【聻】不起作用。
就算是封神榜,當初也是爲了天魔而制造,不是爲了對付【聻】。
但看到漫天的紅光時,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
中土的紅色戰旗,似乎能壓制住對方。
要說紅色戰旗的确是不屬于能量體系,因爲對現代科學來說,不管是動能(物體運動時所産生的能量)還是勢能(物體靜止時擁有的能量),其能量的強度,大小,以及性質,其實都能檢測的出來。
但紅色戰旗的能量,嚴格來說應該屬于信仰了。
我知道,中土的升旗大廣場上,每天都會有一面嶄新的旗幟随着太陽冉冉升起。
每天都會有無數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不管刮風下雨,不管寒冷酷熱,都會看着這面代表中土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旗幟承載國運,也承載着百姓們最誠摯的信仰,又随太陽而起,升騰不落。
這樣的旗幟,其實真的具備驅逐邪祟的能力。
即便是再厲害的亡魂,在見到這面旗幟的時候也會敬而遠之,不敢靠近。
我還知道,升旗大廣場上的紅色戰旗,每天升起來的都是新的。
降旗之後,這面旗幟就會送去旗庫裏面進行保管。
這些曾經升起來的旗幟,一般會分配給三十六行省之中,也會捐贈給一些學校,或者獎賞給對中土有突出貢獻的單位。
中土成立了七十多年,每年三百六十五天,總共有兩萬五千多面旗幟飄蕩在這片土地上。
而旗庫裏面,這種旗幟的數量絕對不在少數!
宋君子需要的就是這些曾經在大廣場上,受萬人矚目,受百姓敬仰,受太陽精氣所沐浴的紅色戰旗!
我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頭頂上轟隆隆的聲音洶湧而來。
擡頭看去,才發現三架武裝直升機正呈品字形呼嘯而來。
這三架武裝直升機剛一抵達蒼龍嶺,就立刻垂下了軟梯,緊接着就是十幾個背着符文戰刀的鎮魔兵順着軟梯攀援而下。
他們動作迅速,剛一下來就在地面上占據了一片空地。
武裝直升機慢慢的降下,還沒停穩的時候,機艙就已經打開大門,十幾個穿着灰色研究員袍子的男男女女快速走了下來。
其中一架武裝直升機裏,還被人拖出來了一套如同小轎車一樣的設備,開始現場組裝起來。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麽事?
眼看【聻】就要沖破蒼龍嶺了,你關鍵時候來這麽一群人是做什麽的?
我還沒說話,一個白蒼蒼的老人就快步走了過來。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這就是當初我帶着初一去靈魂研究員找的陳忠行院士,中土關于靈魂學最權威的專家,沒有之一。
忽然間我就明白過來了。
【聻】是亡魂死亡之後所産生的一種能量。
而陳忠行院士就是靈魂方面的大拿,關于【聻】的研究,估計隻有他才是最厲害的。
現在【聻】就要逼進京都,他不來誰來?
至于那一團如同小轎車大小的正在組裝的設備,八成就是傳說中的零号設備,能夠檢測出【聻】的能量波動的設備!
關于這一點我還是比較佩服的。
一萬年前的昆侖,到覆滅的時候都沒有對【聻】産生細緻的研究,但中土卻在【聻】出現之前,就已經設計出了零号設備。
看來符文文明和機械文明,未必是誰就能碾壓誰。
雙方各有所長,倒也有趣。
陳忠行院士剛一下飛機,就沉聲對我說道:“張知穆!我奉第三代總長大人命令,配合你們狙擊【聻】的推進!”
他一邊說,一邊飛快的招手。
旁邊他的團隊成員立刻靠近,開始搜集一切可以利用的數據。
與此同時,零号設備也在短短十幾秒内就被組建起來。
有人嘗試着開機調試,也有人在把搜集到的數據傳遞回去,準備更新零号設備的數據庫。
我見陳忠行院士的團隊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
當下我飛快的說道:“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陳忠行院士點點頭:“我們是第一次接觸這東西。”
“你可以用不同的能量方式來刺激這家夥,我需要更多的數據!”
陳忠行院士搜集的是數據,不管是有用沒用,都得用能量來進行攻擊試探。
旁邊的零号設備會把所有的數據全都記錄下來,然後進行自我分析,形成能夠跟【聻】産生交互的能量波動。
我瞬間就來了興趣,當年昆侖都沒能解決掉的【聻】,放到現在怕是要在中土的院士面前栽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