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擔心的在旁邊手足無措,心疼極了。
就連我都覺得有點慚愧。
爲了自己能得到太古符文的傳承,先知可别死在了這。
不過話又說回來,先知無所不知,會不會也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
先知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抱歉,抱歉。”
“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點。”
“好了,阿發,别用這種眼神看張先生。”
“我們抓緊時間吧!”
阿發從車裏拽出了兩個登山包,然後全都丢給了我,說:“你背着,我來背先知。”
先知笑着說:“别鬧,我還沒殘廢呢。”
“等我走不動的時候再說!”
阿發悻悻的從我這接過了登山包,擔憂的說:“先知,您說過的,您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發生的一切,唯獨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事。”
“您千萬别逞能。”
我心中一動。
依稀記得我哥跟我說過,卦師一行,算天算地算一切,唯獨不能算自己。
先知用的手段,難道跟卦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先知笑着說:“放心,我不會死在這的,走吧!”
阿發背着登山包一馬當先,邁開步子就朝荒野中走去。
先知慢悠悠的把手揣在羽絨服的口袋裏,跟在阿發身後一直往前。
我則走在了最後。
三人一路往前,隻見天空中雪花飄落,地面上白茫茫一片。
又因爲荒野之中積雪甚多,走起來很是費勁。
我們連續走了兩個多小時,才翻過了兩座山包。
看看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原之外什麽也沒。
天空是鉛灰色的,地面是雪白色的,中間還有無數的雪花灑落下來,然後落在我們三個跋涉者的身上。
直到我們翻過第三個山頭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阿發才停了下來。
他大聲說道:“先知,我們到了!”
我猛地擡頭,放眼看去,隻見天地之間依舊是白茫茫一片,但是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中,卻有一夥兒移動的黑點正在狂奔而來。
我定睛看去,才發現那是三十多隻狼。
這三十多隻狼長得膘肥體壯,一點都沒有野生動物那種瘦骨嶙峋,以及餓的眼睛發綠的兇惡感。
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投喂狼群,讓它們不至于缺乏食物一樣。
我擔心阿發和先知擋不住,已經抽出密宗鐵棍向前走了兩步,攔在了兩人面前。
先知笑着說:“别動手,來的是朋友。”
我暗暗嘀咕了一聲。
朋友?
狼朋友?
那三十多隻餓狼速度極快,片刻之後就靠近我們三人。
領頭的狼王額頭上長着一縷白毛,雙眼靈動,很是明亮。
狼群在靠近我們的時候就放慢了速度,直到站在我們十多米前,才各自停了下來,繞着我們轉圈圈。
荒山野嶺的,被三十多隻餓狼圍住,這事若是放普通人身上早就吓尿了。
可阿發卻歡呼一聲,大聲說道:“聰明的狼王,我這次帶先生來了。”
狼王微微點頭,然後屈膝向先知跪了一下,又站了起來。
看的我驚訝無比。
這狼王的智慧很高啊,怕是達到了精怪的層次。
隻不過爲什麽狼王沒有化形呢?
要知道動物們一旦成精,最喜歡的就是化作人形。
哪怕是實力不夠,也願意站起來學人走路,或者幹脆幻化一半。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精怪都直立起來如同人一樣走路,卻偏偏頂着一個動物腦袋一樣。
這狼王智慧足夠了,想來靈魂力量也不差。
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沒有化作人形。
不成爲人形,就沒辦法開口說話,交流起來挺難的。
先知笑着說:“狼王,我又來了。”
“按照約定,我帶來了昆侖的傳承者。”
他伸手指了指我,一瞬間,所有的狼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狼王邁動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的朝我靠近。
它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睿智,也帶着一縷警惕和興奮。
我也沒懼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密宗鐵棍都收了起來。
狼王盯着我,我也在盯着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狼王才對我輕輕叫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先知笑着說:“我帶來的人,終究是沒錯的。”
“張知穆,狼王是神墓的守護者。如果沒有認可的話,它不會允許有人進入神墓範圍内。”
“走吧!”
我暗暗嘀咕,神墓到底埋葬着哪位神明。
但看見阿發已經帶着先知朝狼群追去,我也趕緊邁步緊跟。
順着狼群的足迹,我們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天色暗淡以後,才進入了一片河谷地帶。
這條河不知道源頭在哪裏,但因爲地熱或者流動的原因,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裏竟然沒結冰。
小河的另一邊,狼王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邊等着我們。
石頭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突兀的出現在草原上卻顯得很違和。
要知道狼渡灘是一片濕地,周圍全都是高原草甸的地形。
夏天的時候河流遍布,青草茂盛,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巨大的石塊。
這東西更像是有人用了什麽手段直接搬過來的。
但這石塊長寬約莫有二十多米,這麽大的石塊,誰有能力搬的過來?
正在那想的時候,狼王已經嚎叫了一聲,周圍的三十多隻餓狼紛紛散開,遁入了夜幕之中。
狼王自己則翻身一轉,瞬間就沒了蹤影。
我急忙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石頭後面竟然還有一道裂縫。
裂縫之中,一股濕熱的空氣緩緩流出,以至于裂縫周邊的積雪都被融化了。
狼王站在裂縫之中,對我們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進去。
先知輕聲說道:“走吧!太古符文的傳承就在裏面。”
我站在原地沒動,反倒是對先知認真的說道:“先知,您别怪我疑心病重。”
“這裂縫裏面到底是什麽?您起碼得跟我先說一下。”
“雖然我不怕死,但總有一群人想方設法的想要我的命,我小心點準沒錯。”
阿發勃然大怒,估摸着是我竟然敢懷疑他最尊敬的先知。
反倒是先知哈哈大笑起來:“我一直在想,我派人來接你,聲稱自己就是先知,爲什麽你沒有懷疑呢。”
“原來你直忍到現在才問我。”
“怎麽?不信任我麽?”
我回答道:“不敢。”
先知輕聲說道:“如果我是假冒的,按照先知無所不知的屬性,他現在早就知道我在假冒于他,并且制定出了計劃。”
“但事實上,沒有任何人過來找我們的麻煩。”
“所以,要麽我就是先知,要麽你要找的先知就是個白癡。”
“你更願意相信哪一個?”
好吧。
你這話說,我甯願相信你就是先知。
主要是真正的先知被蔣先生說的很神奇,他說,先知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甚至還說,他能看破一切。
從來都沒有人敢對先知不利。
因爲先知知道會有人過來對付自己,要麽提前做好了準備,要麽就提前離開,不會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的先知,絕對不是白癡。
所以隻能是第二種。
但我依舊锲而不舍的問道:“還有一點,神墓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知,您應該提前告訴我,然後我來決定自己去不去拿這所謂的太古符文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