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身上的靈魂波動好像弱的一塌糊塗啊。
連最低級的D級都沒有達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子咳嗽了兩聲,然後指了指沙發,笑着說:“你終于來了,張知穆。”
我說:“先知這麽确定我會來?”
先知笑着說:“有些事注定是要發生的。雖然你的命運變數很多,但一些比較重要的節點,依舊是不可更改,并且注定會發生的。”
我說:“比如我成爲夜行人,也是命運使然,不可更改?”
先知點點頭:“沒錯。你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走上夜行人這條路。因爲你獨特的身體狀況,讓你能以最快的速度學會靈魂經文。”
“但這條路終究是充滿了坎坷,稍有不慎,魂飛魄散,神魂俱滅!”
他慢慢的從桌子後面站起來,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我認真的打量着先知,開口說道:“先生,您生病了嗎?”
先知微笑着說:“老病根了,如果在暖和一些的地帶,可能會減緩一些病痛。”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我什麽都知道,爲什麽要在這等五年半?”
我的确是在這樣想。
按照蔣先生所說,先知是無所不知的,如果他早就算到我現在才會來岷縣,幹脆就等到現在再過來就是了。
何必在這一住就是五年半?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的确是這樣想的。”
“先知,恕我直言,我從來不相信命運是一成不變的。世界上也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先知。”
先知大笑道:“沒錯!我也從沒把自己當成了過先知。”
“隻不過因爲生而知之,所以我才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嗎?
據我所知,還真有。
第一種是密宗高僧轉世,轉世靈童得到了高僧的所有記憶,就是生而知之的人。
還有一種就是穿越了。
穿越過來的人,神魂完整,也是生而知之的人。
卻不知道先知屬于哪一種。
先知說到這的時候大手一揮:“據我所知,你的時間并不多。距離魔災還有兩天時間,兩天之後,亡靈都市的那位魔尊也集結夠了足夠數量的天魔,大戰終究是無法避免。”
“你現在需要太古符文。”
我猛地點頭。
管你是轉世靈童還是穿越者,我才不管。
隻要你能教我學會太古符文,你就算是玉皇大帝我都承認!
我現在靈魂強度足夠了,但使用的手段卻着實稀少。
如果學會了太古符文,說真的,A級這樣的強者我少說也能對付好幾個!
先知轉過身去,透過窗戶看着外面濤濤流過的洮河,忽然說:“太古符文,太古符文!”
“隻有學會靈魂經文的人,才能學會太古符文!”
“張知穆,太古符文本就是屬于你的,我在這裏,隻是替你進行保管而已!”
“現在你來了,我也該離開這個讓人厭煩的地方了。”
我忽然間就明白過來,先知在五年半前來到了岷縣,并不是爲了要等五年半以後的我,而是在替我守護太古符文。
這麽多年的時間裏,先知一直在默默地守護着太古符文,不讓太古符文落在其他人手中,或則不讓其他人毀掉太古符文。
他一等就是五年半,直到我學會了靈魂經文之後,才來到岷縣找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就欠了先知一個極大的恩情!
我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想要問個明白,又擔心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先知忽然大聲說:“阿發,阿發,準備車輛,我要帶張知穆一起出去走走!”
阿發隔着大門說:“先知,外面很冷的!您身子太弱!怕是受不得涼風。”
先知微笑着說:“不礙事!”
“走吧,早點解決完這裏的事,我們也能早點去暖和一點的地方避避寒。”
先知從桌子後面走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全貌。
先知長得很瘦,雙腿幾乎如同筷子一般支撐着他的身體。
他雙眼很明亮,但皮膚上卻有一塊一塊的老人斑,這也導緻我無法判斷出他的真實年齡來。
一個雙眼宛若孩童一般明亮,深邃,身上卻長着一塊一塊老人斑的青年,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
我勸道:“先生,我們可以等風雪停下來再說。”
“更或者說,您可以告訴我太古符文在什麽地方,我自己可以去學。”
先知笑道:“太古符文在什麽地方?”
“不,不,我想你對太古符文有點誤解。”
“走吧!我帶你看看什麽叫太古符文!”
對我來說,太古符文不就跟靈魂經文或者鎮邪符文一樣,是被銘刻在什麽地方,或者拓印在某部書籍上。
但現在聽先知這麽說,我反倒産生了好奇心。
太古符文難道跟靈魂經文和鎮邪符文不一樣?
想要學會太古符文的話,又需要什麽樣的方式?
我見先知執拗,便推開門。
在開門的一瞬間,匆匆趕來的老漢立刻攙扶着先知坐在了沙發上。
他再看我的時候怒目而視,似乎很不願意讓我觸碰先知。
先知笑着說:“鍾老,你的脾氣還是那樣暴躁。”
“好了,這次你守家,有些東西看着收拾一下就收拾一下,我們忙完這件事,就得離開岷縣了。”
鍾老漢對先知的話言聽計從。
也就是這個時候,阿發歡快的走了進來,他一手扶在先知肩膀上,笑眯眯的說:“先知,我扶着您!”
“張知穆,你跟在我們身後就行。”
我有點懵逼,也有點哭笑不得。
這三個人,一位病恹恹,像是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死去的先知。
一位還不到二十歲,叛逆期才剛剛過去的年輕人黃啓發。
還有一位隻會掃地,脾氣可能還非常暴躁的老人。
這三人實力不過B級,卻擁有着如此逆天的手段。
預言。
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先知在我面前也太沒形象了點吧?
我一邊想,一邊稀裏糊塗的跟在黃啓發後面回到了院子裏。
剛一離開,一股冷風吹過,吹的先知哆嗦了一下,整個人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似乎真的很怕冷,哪怕是阿發扶着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旁邊的鍾老急忙把一件羽絨服包在了先知身上。
他惱恨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怪我在這個情況下了,還非得要先知操勞過度。
就不怕先知的病情加重嗎?
先知笑着說:“好久沒出來了,岷縣的冬天好像變得更冷了。”
黃啓發低聲說:“先知,忙完這件事我們就回去了,這地方真的不适合您生活。”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車輛的後排,請先知坐進了車裏。
然後他才揮揮手,示意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我翻身上車,然後聽到先知說道:“去狼渡灘。”
我記得來的時候路過過狼渡灘。
隻不過白雪皚皚,冰雪連天,昔日的濕地現在早就變成了一片荒原。
關鍵是那地方還很遠,開車起碼三四個小時。
不知道先知帶我去那邊幹什麽。
難道太古符文就在狼渡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