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裏立刻出現了一個數據。
東風—12戰術彈道導彈。
最大射程三百公裏,由8X8的卡車作爲運輸起豎發射車。最短反應時間爲三分鍾。
如果烏拉特後旗被護國軍占據的話,從那邊到這裏大概二百公裏,以墜毀的無人偵察機爲坐标,二百公裏的距離,三枚導彈隻需要極短的時間就能飛過來!
在我發現三枚導彈的時候,亞特蘭蒂斯的飛行器也發現了戰術導彈。
但這家夥明顯沒有躲藏的意思,反倒是嚣張的垂直起飛,甚至迎着三枚導彈飛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飛行器的性能極其優秀,能源技術也不是傳統的内燃機。
飛起來的瞬間,三道光束悄然迎了上去,在光束之中,三枚戰術導彈淩空爆炸,在天空中形成了三道璀璨的煙花。
飛行器嚣張的在空中打轉,看的我都目瞪口呆。
這玩意兒太兇悍了點吧?
我承認,對于夜行人來說,導彈的速度的确是慢了點,但那隻限于反應速度和躲避速度。
可這家夥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三架無人偵察機,順便又把飛來的戰術導彈給收拾了。
說真的,如果亞特蘭蒂斯遍地都是這玩意兒,那這仗也别打了。
我們連天魔都收拾不下來,更别說亞特蘭蒂斯了。
一時之間,我心中失落至極。
中土立國幾十年,正是幾千年來最偉大,發展最迅速的時候。
人民安居樂業,經濟飛速發展。中土百姓有史以來第一次擺脫了饑餓,貧困,人民的自信心也開始漸漸培養起來。
可是現在呢?
一場魔災,竟然又要讓這片大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那些隐藏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種族,生命,全都想在這片大地上有一個立足之地!
我們如何才能戰勝這些敵人呢?
那飛行器嚣張的在空中晃動着,然後急速的升空離開。
一時之間,這片荒漠上隻剩下熊熊燃燒的無人機殘骸,以及頭頂上那漸漸熄滅的絢麗煙花。
我伏在原地足足十幾分鍾。
直到确認安全之後,才飛快的朝無人機殘骸跑去。
我想看看無人機殘骸裏面有沒有通訊器之類的東西。
最好能跟駐紮在烏拉特後旗的護國軍聯系上。
我趕過去的時候,無人機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但因爲是自爆,其實在燃燒之前,無人機就已經在空中解體。
我看的暗暗歎氣,對中土能不能在這場浩劫中赢得勝利,我實在是沒把握。
但身爲中土的一份子,即便是沒有希望也隻能硬着頭皮頂上去。
正在那想的時候,忽然間看見火光中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默默的看着正在燃燒的飛機殘骸。
我吃了一驚,這鬼地方哪裏冒出來的人?
而且他好像還穿着一身大紅色的袈裟,滿臉黝黑,手裏抓着一個古銅色的轉經筒。
我發現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了我。
我倆隔着五十多米的距離,卻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額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隔着這麽遠,對方卻給我帶來了一種靈魂上的壓制。
要知道我一直在念誦靈魂經文,靈魂強度堪比A級。
這老僧光是站在那就讓我滿頭冷汗,氣勢壓的我喘不過氣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實力?
沒聽說過中土有這般厲害的角色啊。
我咬咬牙,這麽短的距離我也不能退。
一旦後退,對方必定氣勢暴漲,到時候我恐怕連對方的一招半式都招架不住。
我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哪怕是死,也得死的有尊嚴一些。
想到這,我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邁步朝前面走了過去。
對面的老僧好奇的看着我,他雙眼明亮,不似奸邪之輩,這也讓我稍稍放下心來。
然後我聽到對方問道:“張知穆?”
我警惕的說:“您是哪位?”
那老僧微笑着說:“我來自大雪山。”
大雪山?沒聽說過。
但這老僧給我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别看他慈眉善目,也沒有半點要動手的意思。
可他的靈魂浩瀚如海,無窮無盡。
我見過的高手裏面,好像沒人比得過他。
說真的,也就是我修煉了靈魂經文,不然的話我的感官也不會這般敏銳。
我說:“還沒請教大師法号?”
那老僧微笑着說:“老僧法号迦葉,一直在大雪山寺修行。”
“前些日子,見漠北地區邪氣沖天,應該是天魔現世。又得老朋友邀請,這才下山看個究竟。”
“我來這裏,一方面想看看無相天魔到底如何模樣,另一方面,也想尋找兩位年輕人,一人叫宋君子,是中土特案處的大統領,一人相對年輕,叫張知穆,是神明研究所張庭軒的弟弟。”
“隻可惜來到這裏之後,卻隻見邪魔遍地,外來強者橫行霸道,實在讓人悲歎。”
我說:“大師慈悲。”
迦葉大師微笑着說:“所以,你是張知穆嗎?”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是。”
話音剛落,迦葉大師就大笑起來。
他笑的如此放肆,以至于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都察覺不到。
我看的目瞪口呆,卧槽,至于嗎?
大師你下巴掉了!
但我馬上就察覺到不對勁,迦葉大師不僅下巴掉了,笑着笑着,就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他忙不疊的從地上撿起眼珠子,嘴裏說道:“哈哈哈!張知穆,别害怕,老僧實在是太高興了!”
“哎喲!我的腦袋!”
他低頭去撿眼珠子,結果腦袋卻也掉在了地上。
這位身穿紅色袈裟的佛門高僧,一會兒手忙腳亂的去撿眼珠子,一會兒又趕緊追着腦袋瓜子跑。
之前莊嚴肅穆,和藹可親的模樣瞬間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我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毫不猶豫的撒丫子就跑。
結果才跑了兩步就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上。
我一邊掙紮着爬起來,一邊回頭去看,這才發現迦葉大師的腦袋瓜子已經滾到了我面前。
他的腦袋瓜子歡喜的說:“張知穆,張知穆,你是怎樣學會的靈魂經文?”
“讓我進入你的靈魂去看看好不好!”
我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順勢一腳,踹的那人頭咕噜噜的滾了出去。
冷不防頭頂上紅雲籠罩,卻是那件大紅袈裟劈頭蓋臉的卷了過來。
我揮舞符文戰刀,但見符文戰刀上面符文閃爍,把紅色袈裟斬的破破爛爛。
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根黑黝黝的密宗鐵棍就砸了過來。
我側頭一閃,就聽到風聲呼嘯,鐵棍直接砸在我肩膀上。
這還是我躲避及時,不然的話這一棍子就砸碎我的腦袋瓜子了。
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這根短棍跟我哥留給我的密宗鐵棍幾乎一模一樣!
不管是大小,分量,還有形狀。
唯一不同的就是短棍上的符文并不相同!
我疼的龇牙咧嘴,卻咬緊牙關,一刀朝迦葉大師的手腕上砍去。
隻聽噗嗤一聲,迦葉大師的手腕當場被斬斷。
但他的手腕雖然被斬斷,卻沒有墜落在地,反倒是舉着密宗鐵棍再次朝我砸了過來。
我怒吼一聲,手裏的符文戰刀舞動的如同風火輪一樣,逼的那手腕不得不後退幾步。
與此同時,我随手丢掉一枚點燃的雷管,然後撒丫子就跑。
老子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可迦葉大師這麽個玩意兒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腳下跑的飛快,迦葉大師這邊已經撿起來自己的腦袋,他來不及安上,一邊抱着腦袋一邊狂追。
手裏的腦袋還笑呵呵的說:“張知穆,你别跑啊。”
“跟我一起走,我帶你離開這!”
我怒吼道:“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這貨絕對不是什麽迦葉大師,雖然我沒聽說過什麽大雪山,但卻知道密宗也是中土夜行人裏一個極其重要的流派。
他們在雪域高原自成體系,其中手段複雜,玄奧莫測。
卻也是佛門正宗。
哪像這家夥,腦袋掉了都能随随便便撿起來,手腕被砍掉了還能滿地拎着鐵棍亂砸。
這玩意兒反倒是跟十萬天魔一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脫口而出:“你不是迦葉大師!你是域外天魔!你是哪一位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