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面具人實力超強,下手狠辣,尤其是那神出鬼沒的速度,就算是宋君子來了都得吃癟。
還别說,地面上血肉模糊,厚厚一層,聯想到宋君子的黑刀都落在了面具人手裏,大家真的很懷疑,宋君子是不是被打成了肉醬。
否則的話,爲什麽宋君子會舍棄自己手裏的黑刀,爲什麽宋君子會到現在都不見蹤影?
原因很簡單,宋君子死了。
轉輪王想到這一茬,低聲說道:“卞城王,對方來曆不明,實力詭異莫測,咱們好不容易抓了張知穆,絕不能有什麽閃失。”
“我們馬上離開,不趟這趟渾水!”
開玩笑,連宋君子都被打成了肉醬,萬一對方翻臉,或者想要争奪張知穆,兩位閻君還真沒把握擋得住這兩個面具人。
三十六計,還是走爲上計。
他們想走,我卻不想走。
而且我不相信宋君子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了。
地上厚厚的鮮血能說明什麽?
更何況,宋君子如果真的死了,我無論如何也得幫他報仇!
哪怕是死在這!
不然這口氣我順不下去!
轉輪王和卞城王悄然後退,與此同時,兩個惡鬼再次一上一下,想要把我直接扛起來跑路。
但我卻猛的轉身,厲聲喝道:“滾開!”
與此同時,我雙臂一震,兩個惡鬼猝不及防,登時倒飛出去!
不管是卞城王還是轉輪王都小看我了。
他們以爲我隻不過入行半年,就算學會了靈魂經文那又能成長到什麽地步?
他們以爲隻需要把陰氣灌注我全身上下就能凍結我的身體行動。
他們也以爲,我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勇氣。
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早已經具備了破開對方陰氣的能力!
兩個惡鬼猝不及防,被我震的倒飛出去。
其中一個家夥實力比較強,身子退到一半就強行穩住。
另外一人卻倒黴多了,竟然朝面具人飛了過去。
那面具人反應速度極快,猛的伸手,已經把那倒黴惡鬼抓在了手中。
但見他雙手一折,一搓,那倒黴惡鬼登時被捏成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圓球。
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面具男張嘴一吸,也不知道那面具是如何過濾魂珠的,隔着面具,倒黴惡鬼就被面具男給吞的幹幹淨淨。
面具男吃完惡鬼,全身的溫度迅速下降,那是陰氣太旺導緻的體溫下降。
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身子一晃,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我心中沒有半點畏懼,甚至滿腔怒火,把目光放在了這家夥手裏的黑刀上。
那是宋君子的刀。
我也相信,這柄刀一定能殺得死對方!
那面具男似乎看到了我雙眼的憤怒和殺意,伸手就想對我動手。
但轉輪王和卞城王卻悄然出現,一左一右的攔在了我面前。
卞城王沉聲說:“酆都十殿閻君第六殿。卞城王,見過兩位聖使。”
轉輪王的身影飄飄蕩蕩,時聚時散,若有若無,但意志力卻極其堅定:“酆都十殿閻君第十殿,轉輪王。”
“兩位聖使,這個人是我們酆都要請的客人!”
人的名,樹的影。
酆都威名赫赫,内部不但有十殿閻君,還有四大判官,十大陰帥,以及鍾馗,孟婆,還有神秘莫測的聽經所。
不但如此,天下亡魂誰不以酆都爲尊?
現在酆都群鬼們摩拳擦掌,想要趁着魔災來臨的機會橫掃中土,如此勢力,誰敢小看?
面具人冷漠的注視着卞城王和轉輪王,雙方一句話都沒說。
過了足足三五分鍾,就在周圍的客人們都快受不了的時候,一個面具人才開口說道:“既然是來自酆都的貴客,那我們自然不能強人所難。”
“我的名字叫柔斯肯莎·阿特拉斯,很榮幸認識兩位來自酆都的貴客。”
我聽的驚呆了,因爲這聲音柔和優美,竟然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女性!
柔斯肯莎·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是亞特蘭蒂斯的國姓啊,傳聞是海神波塞冬和一位少女生出來的。
是正兒八經的神明血脈!
更讓我不可置信的是,這家夥的腦袋都被擰斷了,究竟是怎麽給自己掰過來的?
還有,她如果真的很年輕的話,這一身本事如何來的?
面對柔斯肯莎釋放出來的善意,兩位閻君也稍稍松了口氣。
對方肯自我介紹,必然是不想與酆都爲敵。
當然,卞城王和轉輪王聯手或許打不過對方兩人聯手。
但他們想要跑的話。對面兩個面具人未必就追得上!
卞城王笑道:“貴客不敢當,隻是聽聞這裏有三眼神族的交易,所以才和轉輪王殿下聯袂而來,想要一睹遙遠海域的特産和人物風采。”
“現在看來,二位跟中土宋君子的一場大戰,果真是讓我等不虛此行!”
柔斯肯莎微微搖頭:“那個人很強!”
“我和哥哥聯手都抓他不住。若不是哥哥用了……”
她說到這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改口道:“兩位閻君,既然來到了風沙客棧,那就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我代表偉大的亞特蘭蒂斯,代表偉大的海神波塞冬,向您緻以最誠摯的問候!”
卞城王驚訝的說:“果然是亞特蘭蒂斯?”
亞特蘭蒂斯之名傳遍世界,幾乎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但亞特蘭蒂斯不是早就被毀滅了嗎?怎麽忽然就冒出了這麽兩個怪人?
柔斯肯莎微笑一聲,說:“亞特蘭蒂斯雖然沉沒于深海之中,但我們的子民卻一直默默的守護着這座城市。”
“隻是啊,萬年前那一戰,我們徹底失去了中土這片富饒的大路,以至于被卑劣肮髒的人類所占據。”
“這片土地,這片天下,本來就應該屬于偉大的亞特蘭蒂斯!”
她說到這的時候,周圍的人人鬼鬼們紛紛匍匐下跪,隻有我,轉輪王,以及卞城王依舊傲然站立。
眼看周圍的賓客們都自發的喊起了“亞特蘭蒂斯萬歲”這樣的口号,我卻冷笑道:“一個一萬年前,被打的差點亡國滅種的種族,依靠沉入大海躲避世界才苟延殘喘至今的民族,也配稱爲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