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攔在紅花樓面前的隻有我們四個。
也是當初狙殺極惡魔尊的所有成員。
大雨如注,噼噼啪啪的砸下,在光怪陸離的車燈之中再迸發出一團團淡淡的薄霧。
忽然間,領頭的白落沉聲說道:“特案處?特案處在我們眼裏就是個屁!”
“兄弟們!幹翻他們!也讓京都所有的大佬們看看,宋君子找來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廢物!”
話音剛落,三十多個男男女女毫不客氣的朝我們撲了過來。
頃刻間,一場在暴雨下的械鬥立刻展開了帷幕!
我們四人毫不畏懼,穩穩地站在路上,除了我還拎着密宗鐵棍之外,其餘人甚至連符文戰刀都沒抽出來。
頃刻間,一陣雜亂的悶哼和碰撞聲傳來,期間還夾雜着幾個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聲。
四個對三十個!
戰鬥僅僅隻持續了三五分鍾,對面七八個漢子哼哼唧唧的躺在了污水之中。
其餘衆人神色震撼,紛紛後退。
雖然隻經曆了幾分鍾的戰鬥,但這群人卻第一次見到,竟然有人可以在打群架的時候如此悍勇!
我依舊拎着密宗鐵棍,左邊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剛才我用棍子打斷一個漢子胳膊肘的時候,不知道被誰用鞭子甩在了臉上。
鞭梢鋒利的很,估計把我臉頰都給劃破了。
得虧我反應快,不然的話光是這一下就得讓帶走我臉上半斤血肉。
這群癟犢子玩意兒下手還挺狠。
鄧伯川等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有點傷痕,對方三十多人畢竟不是酒囊飯袋,恰恰相反的是,一個個全都身經百戰。
即便是在混戰之中也能做到相互照應。
如果真的是一群烏合之衆的話,我們四個人隻需要直接碾壓過去,對方就能瞬間崩潰。
白落身上的沖鋒衣都變得狼狽不堪,他臉上滿是雨水,神色猙獰無比。
看着自己被打的狼狽不堪的手下,這家夥忽然厲聲喝道:“張知穆!耽誤了抓捕鬼王!你們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鄧伯川一口濃痰就吐在了地上:“我呸!”
“你們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管這裏的事!”
“紅花樓?一群民間組織的烏合之衆!真以爲自己有多大能耐了是不是?”
白落喝道:“好!這是你逼我們的!”
“成師傅!成師傅!”
話音剛落,背後一輛越野車裏,有人輕聲歎了口氣:“我若出手,代價會很高的。”
車門打開,一個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穿着青色唐裝的矮個子老人從後排座位上慢慢走了下來。
他一出來,立刻有一個穿着職業套裝,戴着黑框眼鏡的大長腿美女撐着傘靠在了老人身邊。
那老人,哦不,那老家夥個子很矮,鼻子的位置恰好在大長腿美女的胸口位置。
他像是故意的一樣,把臉塞在大長腿美女的胸口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陶醉的自言自語:“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可是你們啊,爲什麽非得要打打殺殺呢?”
白落大聲說道:“成師傅!你盡管開價!隻要攔住這四個家夥就行!”
“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抓捕鬼王,完成任務!”
老家夥笑道:“你們盡管開車走。他們四個,交給我了。”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如同有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老家夥好大的口氣!
别看我們幾個還沒有達到A級。
但我們四個聯手,就算是A級也能收拾下來。
當初在地下世界弄死極惡魔尊可不是憑的運氣。
你這老家夥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敢說要攔住我們四個?
雖然不知道這老家夥底細,但我是真的不敢輕敵。
紅花樓的底蘊實在是太深厚了,什麽高官顯貴,什麽世家大族,什麽隐世高人,但凡是能加入紅花樓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老家夥怕不是藏着什麽了不起的手段吧?
白落似乎對這人信服的很,聽到唐裝老頭開口說話,大手一揮,厲聲喝道:“都上車!按照原計劃行動!”
“輕傷的回車上包紮!重傷的自己留在車裏!”
白落在人群中地位很高,他一聲令下,三十多個男男女女立刻相互攙扶着敗退下來。
有人飛快的鑽進了車裏,然後踩着油門一陣轟鳴,明顯是想要強行沖進管制區。
我冷笑道:“今天要是讓你們進了狼窩村,我們特案處也就别幹了!就地解散算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轟隆一聲,卻是頭頂上一塊巨石被雨水裹挾着翻滾而下,在山坡上翻騰了幾下,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路邊。
這一下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心有畏懼。
這場十一月份的暴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正常情況下,這個季節怎麽可能會下這麽大雨?
白落不願意跟我們糾纏,招呼一聲就翻身上車。
緊接着,這輛奔馳大G再次發動起來,狠狠的朝我們撞了過來。
我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手裏的密宗鐵棍也稍稍改變了角度。
這次我想要試試,我的身體素質在靈魂經文的加持下到底強悍到了什麽地步!
我現在能不能正面迎接飛奔而來的越野車!
眼看我站在原地準備用肉身硬抗瘋狂加速的奔馳大G,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瘋狂的大笑。
轉頭看去,才發現剛才被沖下來的巨大石塊已經被鄧伯川雙臂環繞,硬生生的從地上搬了起來。
他胳膊上肌肉虬結,額頭上青筋暴露。
隻聽一聲暴喝,足足有幾千公斤的巨大石頭,竟然硬生生的被鄧伯川給掄了起來。
沉重的石頭呼嘯着朝越野車砸去,頃刻間,我就看見石頭和越野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車輛翻騰,玻璃破碎,好端端的一輛車,竟然被鄧伯川用石塊給砸的側翻出去!
白落一腳把車門踹飛,狼狽不堪的躍了出來。
在車燈的照射下,我這才發現他滿頭滿臉都是鮮血,雙手都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着。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身子一趴,直接跌倒在地上。
我歎息了一聲,頗有點遺憾。
要知道我還真想試試現在自己的身體素質到底有多強呢。這麽好的機會,浪費了。
歎息完後,我邁步走到白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狠狠的丢在馬路上,大聲說:“我再說一遍!這裏特案處包場了!”
“我不管你們紅花樓到底要幹什麽!總而言之,現在你們給老子滾蛋!誰敢踏入管制區一步,就别怪我們特案處不客氣了!”
紅花樓的衆人們傳來一陣不安的騷動。
白落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現在他都被收拾了一頓,一身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養不過來。
所以在群龍無首之下,紅花樓的衆人們竟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隻有那個摟着大長腿美女的老家夥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小家夥們倒是挺能打。”
“但是很可惜啊,現在這年代,蠻力是最不靠譜的。”
我眯着眼睛朝這老家夥看去,這老東西我忍他好久了!
老家夥似乎察覺到我的想法,而是自顧自的伸出手來,朝天上指去。
“今晚的月亮好大啊!”
我下意識的擡頭看去,果然發現一輪明月挂在天邊,散發着皎潔而柔和的白光。
我吃了一驚,卧槽!這是什麽鬼?
現在大雨傾盆,烏雲密布,這哪裏冒出來的月亮?
我急忙朝那老家夥看去,這才驚慌的發現偌大一條公路上,竟然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鄧伯川,鐵三船,那個隻會“呐,呐,呐”的阿諾,竟然一個都不見了!
就連紅花樓的衆人都看不見了蹤影。
四周隻有一片瓢潑而下的大雨,以及橫七豎八的,亂七八糟的車輛們!
頭頂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依舊存在。
似乎根本就不受瓢潑大雨的影響。
怪事了。
這麽大雨,這一輪明月到底是怎麽回事?
幻覺?
在這一刹那,我立刻想起了我哥跟我說過的一些話。
夜行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受鬼打牆,幻覺這類手段困擾的。
因爲夜行人的靈魂普遍強大,除了用眼睛去看,還能用靈魂來感應。
幻覺或者鬼打牆最多就能幹擾人的視覺,利用人的視覺來欺騙自己的大腦。
但若是有人連你的靈魂都能欺騙的話,就說明對方是真正的高手。
對方在用自己的靈魂波動,來影響周圍衆人的靈魂波動。
一旦你們的靈魂波動被對方所吸引,就會陷入對方的幻覺之中,被其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