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隻有稀稀落落的幾點,但頃刻間就狂風驟起,暴雨傾盆。
老實說,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整個京都的氣溫基本上都在個位數左右徘徊。
這種天氣下,很難出現雷暴天氣和這麽大的雨。
但偏偏這場雨卻在這檔口下了起來。
大雨傾盆,但周圍的護國軍依舊如同釘子一樣站在原地。
遠處的信号塔上,穿着藍色工作服的技術人員依舊在那忙碌着。
隻有哨卡周圍,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我一腳踹開車門,直接走在了雨水之中,對白落笑着說:“怎麽?連我們特案處的活兒都要搶了?”
“紅花樓不會嚣張到如此程度吧?”
白落淡淡的說:“我們有靈魂研究所袁正同研究員的邀請函,前來鎮壓涉事惡鬼。”
“怎麽?你們特案處難道還要幹涉靈魂研究所和紅花樓之間的友誼嗎?”
我想起了袁正同。
陳忠行院士的得意弟子,也是一個極其憨厚的老實人,同樣也是極其羨慕,并且想加入紅花樓的研究員。
我不知道他是情商不夠還是被人脅迫,竟然會給紅花樓發出這麽一份邀請函。
畢竟紅花樓的人員五花八門,什麽樣的成員都有。
就算是白落,都是曾經是西方那個超級大國的博士學位。
這群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進入靈魂研究所三十公裏内!
甚至看見了都會被當場打死。
可大家都低估了紅花樓的能量。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靈魂研究所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袁正同研究員的邀請函。
所以就借助這個接口,再借助自己在護國軍裏面的成員,直接開啓了這麽一條綠色通道。
老實說,就連特案處都在等着光影符文防護系統激發再入場。
可人家紅花樓卻能做到比我們還快。
要是任憑他們入場,我們特案處還玩什麽?喝人家的洗腳水都不夠吧?
我笑呵呵的說道:“目前靈魂研究所一共有三位院士,袁正同什麽級别,有什麽資格發布邀請函?”
“好了,白落先生,這地方是中土的機密重地,您一個海龜就别在這鬧騰了,乖乖的回去,有些事情你們玩不起。”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落的神色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甚至都别過頭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對司機說道:“撞過去!”
那司機也是個莽貨。
聽到這句話後毫不猶豫的一腳油門踩下,就聽轟隆一聲,奔馳大G直接朝我撞了過來。
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大膽,敢開車撞我。
當下我飛身一躍,腰間的密宗鐵棍順勢就抽了出來。
身子騰空而起的瞬間,密宗鐵棍也一棍子敲在了擋風玻璃上。
隻聽咔嚓一聲,堅硬的擋風玻璃瞬間就變成了蜘蛛網,卻沒被我當場敲碎。
這玩意兒竟然還是防彈的。
奔馳大G瘋狂的向前沖,然後狠狠地撞在了我攔在路上的越野車上。
趁着對方車速稍減的瞬間,我翻身一轉,一腳踹在了司機的車窗位置。
伴随着車玻璃破碎的瞬間,這司機登時腦袋一歪,被我直接踹暈過去。
白落猛然伸手,已經劈頭蓋臉的朝我右腿抓了過來。
看他下手的模樣,我這條腿若是被他抓住,指不定就被硬生生給掰斷。
當下我身子蜷縮,已經從車窗裏面直接鑽進了車内。
密宗鐵棍順勢一橫,已經朝白落的手爪子上砸去。
白落變招極快,右手已經抓住了司機的胳膊,就見密宗鐵棍狠狠的砸在了司機的胳膊上。
這司機本來已經昏迷了,但依舊被我一棍子砸的悶哼一聲,竟然再次醒了過來。
不過我腿部膝蓋微微用力,按在了司機的脖頸位置,這家夥還沒說出一句話來就再次昏迷過去。
我顧不上這倒黴司機,而是在車内跟白落急速的交手。
跟上一次遇到白落不同,我現在的靈魂強度更高,身體素質更強,最主要的是,心理素質也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曾經作爲主力殺死了極惡魔尊的我,已經隐隐具備了能跟A級高手抗衡的本錢!
當然,抗衡隻是抗衡,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真正的赢過A級怕是還很難。
但靈魂經文潛力極大,誰也不知道我最終靈魂強度會變成什麽模樣。
或者說,如果給我時間,或許我還能跟神明正面硬碰硬一下!
我心無旁骛,白落同樣絲毫不敢輕敵。
我倆在車内輾轉騰挪,急速交手。
片刻之間就各自變招幾十次。
其實我倆也沒什麽精妙招式的變化,無非就是比的是誰出手更快,誰的眼光更強,誰的身體素質能夠壓倒對方。
片刻之後,就聽到砰砰的兩聲。
緊接着我倆各自從正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倒飛出來。
瓢潑的大雨傾斜而下,把我們全身都打的渾身濕透。
我還好,穿的是防水的作戰服,但白落的形象就有點狼狽了。
他穿的白西裝被雨水一淋,全都貼在身上皺巴巴的,估計很難受。
不過他神色依舊淩厲,伸手一抓,白西裝頓時化作碎布飛了出去。
然後露出了一身黑色的沖鋒衣。
沖鋒衣很新,雨水打在上面,竟然沒有留下半點痕迹,同樣順着衣角流淌下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人家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連有可能出現的天氣都考慮到了。
他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根戰術甩棍,然後對我指了指,說:“再來!”
我咧嘴一笑,拎着密宗鐵棍就想要沖上去。
但聽到背後有人不耐煩的說:“這就是特案處的小崽子嗎?”
“白落,這種事交給我們做就好了。你回去帶領隊伍!”
我回頭看去,才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擰着脖子朝我走來。
這家夥身高足足有一米九,渾身肌肉虬結,甚是雄偉。
他雖然沒有武器,但雙手卻如同蒲扇一般大小,最主要的是,這雙手還戴着一副很精緻的金屬手套。
有這副手套,不要說我的密宗鐵棍了,就算是符文戰刀估計都能接的下來。
白落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張知穆,我記住你了!”
他轉身想走,卻聽到有人懶洋洋的說:“怎麽?打完了就想跑?”
“是不是太沒把我們特案處放在眼裏了?”
“喂,那個大塊頭,你想幹什麽?掄着拳頭想砸我?”
“來,你砸一個試試!姓鐵的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大雨之中,鐵三船,阿諾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鄧伯川則一腳一個,把沉重的石頭路障全都踢到了路上,阻礙紅花樓的車隊進入現場。
他扛着符文戰刀,不耐煩的對車隊吼道:“都他娘的滾蛋!”
“這地方特案處包場了!”
看見我們來了幫手,紅花樓的車隊也毫不示弱。
隻見豪車們的車門紛紛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男男女女們冒着瓢潑大雨走了出來。
對方的人很多。
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三十多個。
他們穿着黑色的沖鋒衣,頭戴沖鋒帽。
盡管雨水瓢潑,卻連他們的衣服都沒濕透。
無非就是腳下泥濘了一些而已。
阿諾弱弱的說道:“呐,你們這是想人多欺負人少?”
“呐,我跟你們說,我們現在是官!你們跟我們打架,可是犯法的!”
一個漢子陰森森的說道:“不想死就滾蛋!”
“爺爺們來這有正事要幹!沒空跟你們這群小崽子磨牙!”
“耽誤了老子的正事,老子把你大腿擰下來吃了!”
阿諾歡喜的說道:“你要吃我大腿啊?那敢情好!”
“這樣,我再送你幾條大腿好不好!吃的時候分别蘸點别的料,我其實很早就想吃了,但一直不敢。我怕吃了以後入魔!”
那漢子愣了一下,估計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怎麽就遇到了這麽一個奇葩?
這個看起來瘦了吧唧,模樣還不超過二十歲的小夥子,竟然真的想讓自己吃他一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