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道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淩遲了一遍又一遍,那種疼痛簡直是深入靈魂,讓人無法承受。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靈魂測試。
因爲第二級疼痛來臨的時候,我一聲不吭,直接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我還在想,老子以後再跟這群所謂的院士和科學家們打交道,老子就不姓張!
事實上我暈過去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因爲人的身體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一旦疼痛達到了某個程度之後,大腦就會自己選擇暈過去,用來度過這陣疼痛。
不然的話,真的會有人被活活疼死的。
人一旦暈過去,就會忘記時間,忘記一切。
反正當我暈暈乎乎的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是一片白色。
周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一個身材窈窕,正在給我換吊瓶的護士。
那護士的動作很輕柔,但旁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說護士小姐姐,你今年多少歲了?”
“那什麽,我叫鐵三船,今年剛剛分手。我的電話号碼是……”
旁邊有人忽然說道:“他醒了!”
那個聲音是鄧伯川。
我頭疼的厲害,但還是掙紮着動了一下。
隻聽得鐵三船歡呼一聲,說:“我說小張啊!你可吓死哥兒幾個了。”
“不就是去了一趟科學院嗎?怎麽回來就變成這樣子了?”
“說真的,當初咱們去碎骨峽砍極惡魔尊都沒見你這麽凄慘過。”
我頭暈腦脹,喘着粗氣說:“這是哪裏?”
鄧伯川說:“京都301醫院。也是護國軍所屬的醫院。”
給我換吊瓶的小護士給我換完之後,開口說道:“病人現在剛剛蘇醒,你們最好不要問他太多問題。”
“放心好了,醫生說了,隻要能醒過來就沒事!”
“都回去吧,留一個看護的就行。”
我說:“别,有些問題我還得問清楚!”
鐵三船也笑眯眯的說:“休息什麽啊!小張的命硬的跟蟑螂一樣!”
“我跟你說,隻要大家陪他聊聊天,喝點酒,什麽事都能過去!”
護士瞪了鐵三船一眼,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說:“有事情的話就按床頭的按鈕。”
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靠在床頭上,先是讓自己緩了口氣,然後才說:“多長時間了?”
鄧伯川面色古怪,說:“兩天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然後心中怒罵了一句。
當下我又問:“大統領呢?”
這次回答的是鐵三船:“他?他在科學院待了兩天,堵在六樓符文研究所的電梯口。”
“好像是要爲你出氣!”
“我說小張,那群瘋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我咬牙切齒的說:“靈魂測試!”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鐵三船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
“這你都敢做?靈魂是每個人最神秘的一部分,就算是靈魂研究所都不敢輕易對人進行靈魂測試!”
“符文研究所的人竟然敢對你做這種事?他們瘋了?就不怕弄死你?”
我苦笑一聲,人家怕什麽?
人家的眼裏隻有研究項目。
說真的,宋君子雖然厲害,但他對所謂的各種研究和靈魂上的秘密知道的跟我差不多。
反倒是不如鐵三船這個來自驅魔家族的人知道的多。
估計他也是在事後知道了,才堵在符文研究所的電梯口,想要給我找個公平。
阿諾慢悠悠的說:“我剛把你蘇醒的消息通知了大統領。”
“不過啊,不是我說你,科學院那群穿白大褂的家夥們從來就沒把人當人看!甚至他們都沒把自己當人看。”
“那就是一群瘋子!”
我惡狠狠的說:“我要是再做靈魂測試,我就自己給自己挖個坑活埋算了!”
太疼了!
那種感覺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毛骨悚然。
姓餘的和姓邢的不講究!這個仇,老子記下了!
我翻身爬起來,順手把剛剛換掉的吊瓶拔下來,說:“走!”
“自己被坑了,我得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王八羔子們,簡直就是不把我當人看!”
鄧伯川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我們跟你一起去!”
“特案處的兄弟被科學院的衣冠禽獸們給坑了,這事不給個說法怎麽成?”
“還輸液,輸液有個卵用?”
這點傷對我來說基本上不算什麽。
再說了,靈魂上的疼痛,在這打營養液也沒啥用。
夜行人要是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連給自己出口氣都做不到,那豈不是窩心至極?
我們幾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當下我連衣服都沒換,穿着病号服就準備跟鄧伯川,鐵三船,還有阿諾三人一起去科學院走一遭。
出門的時候,恰好看見初一端着飯盒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看見我清醒過來,初一驚喜的說道:“先生!您醒啦?”
“我給您做了蓮子羹!他們說昏迷的病人最喜歡吃這個,真的很好吃的!”
我摸了摸初一的腦袋,雖然沒有半點溫度,但她的頭發卻異常柔軟,身上的清冷香味也越來越濃。
當下我笑眯眯的說:“初一先留在這,我和幾個哥哥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說完之後,我已經邁步走出去了很遠,隻留下初一在背後大聲說道:“先生,您喝一口再走啊!真的很好喝的!”
我現在滿心都是怨氣,哪裏有時間去喝什麽蓮子羹?
他們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我不一樣,我有仇一般都得當場就給報了。
不然我心裏膈應的慌。
我們四個人風風火火的一路穿過走廊,進入電梯,然後在地下停車場開了一輛挂着藍色民用牌照的越野車。
隻不過在越野車上面,還有很不起眼的電子通行證。
我在宋君子的車上見過這玩意兒,如果按照宋君子所說,科學院跟特案處可以信息互通,資源共享,也意味着特案處的車可以随意進出科學院。
開車的是鄧伯川。
他一隻手握着方向盤,一邊口沫橫飛的跟我們說:“哥兒幾個,這幾天特案處遇到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