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人來的最快,雖然他們隻有鄧伯川,阿諾,以及鐵三船這幾個人,但卻在第一時間就開始試圖壓制神屍,想要把這家夥重新按進地下世界。
其次是治安管理局的人,他們距離最近,反應也極其迅速。
隻不過治安管理局明顯無法處理這種超自然的事件,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鄧伯川在百忙之中下達了命令,讓治安管理局的人優先搶救傷員,封鎖現場,疏散不相幹的人員,這才勉強算是維持住了現場秩序。
最後一個到來的是護國軍。
别看護國軍來的晚,但人家一來就是荷槍實彈,配備了各種步戰車和裝甲車。
他們剛一到來,就蠻橫的接管了這裏的一切秩序,驅逐治安管理局的人離開。
治安管理局的人上前交涉,卻隻得到了兩個字:滾蛋!
氣的治安管理局的負責人差點就要發飙。
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
護國軍的蠻不講理在中土是出了名的,有什麽事,隻能依靠上層跟護國軍進行交涉。
結論下之前,誰跟護國軍打交道誰吃虧。
于是神屍破土的現場,基本上是被護國軍全面接管。
就連鄧伯川等人都被強行驅逐到了外圍警戒。
我哥帶人出來的時候,護國軍恰好接管了當地防禦。
他們剛一出現,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誰敢亂動,當場打死。
我哥雖然不懼對方開槍,但他擔心天書預言被損壞,所以很幹脆的就舉起雙手,接受了護國軍的調查。
但緊随其後的陳皇等人就倒黴多了。
他們剛從第五監區出來,哪裏肯讓中土的人再抓住?
哪怕是被當場打死也得離開這裏再說!
一通亂槍之下,十幾個囚犯,當場就倒下了七八個。
剩下的五六個基本上都是A級高手。
有的身體素質強悍到了可以硬抗子彈,也有的對危險的感應極其敏銳,子彈尚未射到,就已經提前做好了規避動作。
不過護國軍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看幾個領頭的逃走,立刻有武裝直升機呼嘯而來,對着陳皇等人緊追不舍。
與此同時,外圍警戒的裝甲車也立刻發動起來,一時之間,警報亂響,人聲鼎沸。
就連被驅趕的治安管理局的人手都開始了追逐。
我們從門戶出來的時候,現場的秩序已經完全被掌控起來。
除了陳皇,天竺兇僧,霞光仙子,紅光女孩等人還在逃之外,其餘要麽被當場打死,要麽就捉拿歸案。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剛剛離開第五監區,這具探出地面,龐大的如同雕像一般的軀體,頓時發出了咔嚓嚓的碎裂聲。
我擡頭看去,恰好看見神屍的眉心上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紋。
裂紋不斷的蔓延,頃刻間就傳遍整個身軀。
緊接着微風吹過,在神屍的軀體上吹起了一抹灰塵。
灰塵越來越多,神屍也漸漸消散。
原本預料的崩塌并沒有到來,這具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屍,反倒是以春風化雨一樣的姿态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院士哎呦了一聲,試圖抓起漫天的煙塵。
但他的動作終究隻是徒勞。
這具被中土收藏了幾十年的神屍,終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化作飛灰。
宋君子腰間挎着黑刀,右手的玻璃瓶子中則困着一隻肉乎乎,白滾滾的蟲子。
他看了看倒塌的神屍,又看了看瓶子裏的蟲子,輕聲歎氣:“活捉了極蟲魔尊,卻失去了一具神屍。”
“也不知道計劃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總監察長淡淡的說:“還逃走了幾個窮兇極惡的罪犯!”
老院士反駁道:“我們還收獲了天書預言圖!”
“有了這東西,符文研究部的人會瘋狂的!”
“他們會從中參悟出幾道基礎符文,等融入符文戰刀之中,威力增加幾倍都有可能!”
我默默的看了老院士一眼,他把天書預言圖當做了寶貝一樣,死死抱在懷裏。
一塊天書預言圖都如此珍貴,如果我告訴他,在第五監區裏損壞了幾百塊這玩意兒,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狂。
算了,損失了就損失了,說出來也隻是徒增煩惱,還不如就讓他以爲天下就這幾塊天書預言圖。
正在那想的時候,卻見一輛軍用吉普車飛快的疾馳而來。
車輛尚未停穩,就有人打開車門輕快的跳了下來。
這人身穿墨綠色的作戰服,戴着一頂迷彩頭盔。
他沒有配備武器,就連身邊的警衛都隻是背着一柄黑沉沉的戰刀。
戰刀上有符文流轉,赫然就是最近才開始列裝的符文戰刀。
一旦配備了符文戰刀,就說明馬上就要調遣去碎骨峽參戰!
那軍官模樣看起來很年輕,一身作戰服收拾的利利索索。他從車上跳下來後就對衆人敬了個禮,大聲說:“中土護國軍第三旗!第三大隊大隊長趙順來!”
“我部奉總長府和護國軍總部命令!增援京都特别案件處理中心!請問哪位是宋君子大統領?”
宋君子微微點頭,說:“我就是。”
趙順來啪的對宋君子敬了個禮:“請大統領指示!”
宋君子說:“繼續封鎖現場,維持秩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無令靠近,可以直接鳴槍示警!”
“另外,那邊幾個人先帶過來,哦對了,态度好一點,他們不是囚犯。”
趙順來啪的一個立正,大聲說:“是!大統領!”
他拿出對講機說道:“劉剛!把那幾個人帶過來!态度要好一點,他們不是囚犯!”
葉威說:“奇了怪了,什麽時候護國軍這麽好說話了?”
“我說宋君子,你是不是又走了總長大人的關系?”
宋君子回答道:“各部門聯合作戰,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
“這還用走總長大人的關系?”
葉威啧啧了兩聲:“不可能。就護國軍那脾氣,肯跟你們聯合執法?你看看治安管理局的人都被欺負成啥樣了?”
“明明是京都的地界,人家卻被趕的遠遠地,連執法的權利都沒。”
“我說陳落雷,治安管理局可是執政院的下屬部門,你就不站出來說句話?”
陳落雷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娘希匹!你們武官是聯合起來欺負文官是不是?”
“沒有我們執政院管理社會,生産糧食,開辦各類輕工業重工業,你們這群武官吃什麽?穿什麽?武器又從哪裏來?”
“一個個的都黑了心!”
我好奇的看着陳落雷,在第五監區的時候,我無數次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用。
無數次想幾個大耳刮子抽在那張如同老榆樹皮一樣的老臉上。
我曾以爲陳落雷就是公報私仇,不但要害宋君子,還要害我,害死所有特案處的成員。
但現在來看,似乎是真的誤會了。
宋君子看到我的目光,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中土高層出了問題,極蟲魔尊滲透進了其中,甚至有執政官都成了魔奴。我們若是不早點把極蟲魔尊抓出來,魔奴的數量還會急速擴散。”
我苦笑道:“所以你就用神屍做誘餌,讓極蟲魔尊自己找上門來?”
宋君子微微點頭:“沒錯。但第五監區又不一樣,這裏是巨靈神的肚子,一旦進入,會徹底隔絕消息,所以我需要信得過的人提前進入,免得極蟲魔尊把神屍給吃了,我們都不知道。”
“你要清楚,極蟲魔尊垂涎神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旦它吃完了神屍,就會擁有一具神軀魔奴。而且這家夥體型高達一百五十米,跟摩天大樓差不多。這種體型一旦在京都作惡,會死很多人。”
好吧,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我就是進入第五監區當探子的。但宋君子這邊也出現了很多意外。
比如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具神屍的神魂竟然還在,并且在這個關鍵時候蘇醒。
也沒想過,神魂蘇醒之後竟然會強行關閉第五監區,這也導緻我們被困其中,差點就死在裏面。
要不是我哥及時出現,把巨靈神的神魂給打的狼狽逃竄,要不是極蟲魔尊比想象的還要厲害,竟然真的差點把神屍給吞掉。
所以巨靈神才冒險進入自己的體内,結果卻被我哥生擒活捉。
說起來,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苦笑了一聲,這群人還真是什麽計劃都敢做。
隻是可惜了這具神屍。
想到這,我又問道:“宋局,陳議員的兒子,是不是你殺的?他就真的不在意?”
宋君子輕聲說:“的确是我殺的。”
“但陳落雷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被魔化,他沒辦法。所以在我殺死了他的兒子之後,陳落雷故意動用關系,把我囚禁在了第四監區,爲的就是給極蟲魔尊創造一個動手的機會!”
我轉頭看着陳落雷,忽然間覺得他有點可憐。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自己的兒子被魔化,又被宋君子當場殺死。
這位老人卻連痛苦的時間都沒有,反倒是将計就計,布下了一個抓捕極蟲魔尊的機會。
現在我們的确是抓住了極蟲魔尊。
可陳落雷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