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打開了電流開關,但見湛藍色的電弧在鋼鐵上歡快的跳躍着,不時的有一陣陣焦臭的味道傳來。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才有鎮魔教官飛快的說道:“快走!快走!”
“王八蛋!這群魔奴越來越不安分了!胡發!咱們就不能弄死一批嗎?”
胡發飛快的推着四輪推車,罵道:“我也想弄死!但弄死了他們,散逸的魔氣怎麽辦?”
“這玩意兒會滲透出來,到時候會影響整個鎮魔監獄,大家都得遭殃!”
魔奴真的不是說殺就殺的。
在地下世界也就罷了,反正那地方到處都是魔氣,也有類似黑潭瀑布一樣的地方壓制魔氣。
就算殺光所有魔奴,甚至直接斬殺魔尊都沒問題。
但地面上不行。
第四鎮魔獄距離京都實在是太近了。
如果沒有找到消滅魔氣的辦法,真不能随便斬殺魔奴。
他們隻能隔一段時間殺一批,等魔氣散逸之後,再屠殺下一批。
鎮魔教官們罵罵咧咧的繼續往前,然後我再一次聽到了沉重的鐵門聲。
鐵門打開之後,鎮魔教官們就不敢往前了。
胡發感慨着拍了拍鐵盒子,說:“兄弟,哥哥我就送你到這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句話得跟你說說,進去後可别死。”
“一旦死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麽。
死人還怎麽從第四監區裏面出來?
但我還是問道:“我的朋友呢?”
胡發說:“朋友?”
“這鬼地方,哪個朋友願意跟你來?”
“醒醒吧!我們從頭到尾可就運送了你這麽一個囚犯!”
我隻覺得全身毛發都炸了起來。
要知道我是和鄧伯川一起被囚禁的。
我倆都是特案處的成員,無論如何都應該是同一個結果。
怎麽被關進鎮魔獄的卻隻有我一個?
我大吼道:“不對!我朋友跟我一起被抓起來的!他怎麽可能不在這?”
“胡發!我朋友呢!”
胡發轉頭笑道:“這小子吓壞了吧?還沒進第五監區,自己就先瘋了。”
“要我說啊,他這條命算是交代在這了。”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宛若被雷劈了一樣,心中滿是震撼。
第五監區?
不可能!
上次總監察長帶我們過來的時候,曾經參觀過整個鎮魔獄。
當時我們進入了最深處的第四監區,那裏面關押着一位被囚禁的魔尊。
這裏也是鎮魔獄位置最深,戒備最森嚴的監區。
怎麽這時候又冒出了一個第五監區?
第五監區關押的又是什麽?
我頭一次顯得驚慌失措,大吼道:“胡發!這事不對!”
“我要見你們的負責人!”
周圍的鎮魔教官壓根兒就沒管,隻是随手一推,連同四輪小推車一起把我丢進了漆黑的監區裏面。
緊接着,沉重的鋼鐵大門緩緩關閉,頭頂上最後一縷燈光也消散一空。
四周陷入了絕對的黑暗,隻有咣當咣當的回聲在四周震蕩着。
從回聲的間隔時間來判斷,這個所謂的第五監區空間竟然極大,最少得有五六十米寬廣。不然的話是不會産生回聲的。
這就詭異的很了。
要知道京都第四監獄改編成京都第四鎮魔獄,隻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
這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地下打造出這麽一個龐大的空間。
考慮到地下作業的土方運轉和機械化難度,怕是幾年都不成!
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迅速的籠罩過來。
說起來我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了,鬥過僵屍,砍過屍衣,鎮壓過惡鬼,殺過魔尊。
但現在發生的一切着實是讓我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在我身上發生的每件事,都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
我以爲鄧伯川會跟我關押在一起,結果沒有。
我以爲進了第四監區,會見到宋君子,結果卻莫名其妙的跑來了第五監區。
這他娘的算什麽事?
四周激蕩的回聲漸漸消失,四周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努力的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減弱,靈魂氣息休整。
免得黑暗中有髒東西鑽出來,平白的害了我的性命。
與此同時,我還在急速的尋找脫身的辦法。
不管如何,先辦法從這個鐵殼子裏鑽出來再說1
這破玩意兒,跟棺材沒什麽區别!
我雙手被手铐給铐着,雙腳上也戴着腳鐐。
之前有光亮的時候我已經看清了一眼,這玩意兒是特制的,想要憑蠻力根本就掙脫不得。
但我在鐵盒子裏面稍稍掙紮了一下,立刻就察覺到在鐵盒子裏面,除了關押着我之外,竟然還有一些東西。
我雙腳蠕動着,把藏在裏面的東西給勾了出來。
雖然烏漆嘛黑的,但我憑借敏銳的觸感,立刻明白了藏在腳底下的到底是什麽。
那是屬于我的密宗鐵棍,還有藏着虛空炎的金屬筆尖。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我随身攜帶的物品。
這些東西藏在我雙腳的部位,我不掙紮,也察覺不到。
但稍稍掙紮一下,就能用腳尖給觸到。
當時我心中極其驚訝。
按理來說,我的東西早在被陳落雷暗算的時候就落在了他手中。
但現在怎麽就出現在囚禁我的鐵盒子裏面?
陳落雷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是說,有人在暗中幫我?
聯想到陳落雷那讓人厭惡的臉龐,我甯願相信是有人在暗中幫我,所以才把屬于我的東西藏在了腳下。
武器在手,我身上的膽氣瞬間就壯大了很多。
當下我摸索着抓住了藏有虛空炎的金屬筆尖,稍稍一晃,一縷高溫就開始慢慢灼燒我手腕上的手铐。
如果是普通金屬手铐的話,導熱性極強,就算是用虛空炎給燒斷,熱量也一定會毀掉我的雙手。
好在手铐雖然沉重,但導熱性極差,虛空炎燒了片刻,貼在我肌膚的部位依舊冰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