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我在這假裝劫獄,人家卻把我們當成了真正的劫獄人。
到時候第四鎮魔獄中的鎮魔教官們群起而攻之,我們幾個就算是有三頭六臂都擋不住。
但如果我假裝劫獄的事情若是洩露出去,又會驚動極蟲魔尊,導緻對方站在旁邊看戲,讓我們白忙活一場。
其中這個度,很不容易拿捏。
我總覺得這個計劃不太靠譜,同時,我也有點不太信任陳落雷。
但若是有總長大人背書的話,情況又得另當别論。
我想了好一會兒,說:“我要去一趟總長府。”
陳落雷微笑道:“抱歉,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我怒道:“沒有總長大人的背書,我絕不會配合你來執行劫獄計劃!”
“另外,我會視你已經被極蟲魔尊魔化,把你當做敵人來看!”
陳落雷認真的說:“張知穆,極蟲魔尊在執政院的耳目有很多,你既然來了,就得配合我來演這一場戲!”
“一旦我允許你離開,極蟲魔尊就會認定這是一個計謀,從而導緻我們的計劃會徹底流産。”
“張知穆,你既然來了,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等你從第四鎮魔獄活着出來的時候,我親自給你道歉!”
他說到這的時候,神色陡然一變,厲聲喝道:“來人!”
話音剛落,外面已經傳來一陣橐橐的腳步聲。
緊急着辦公室大門被打開,十幾個穿着作戰服的警衛一擁而入。
陳落雷喝道:“特别案件處理中心張知穆!鄧伯川!目無王法,因爲一點私仇,攻擊京都治安管理局,并且試圖抓捕于我!”
“給我拿下!”
我猛地驚叫:“陳落雷!你他娘的敢玩我……”
話還沒說完,十幾個膀大腰圓的警衛已經和身撲了過來。
辦公室空間本就狹窄,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警衛,有人抓胳膊,有人抓我的腿,頃刻間就把我給按倒在地上。
我又驚又怒,一時之間也分不清陳落雷到底是開始了劫獄計劃,還是故意陷害我和鄧伯川。
以至于我的反應都緩慢了半拍,才落到如此地步。
但我現在今非昔比,雙臂一振,幾個警衛頓時龇牙咧嘴的倒飛出去,種種的摔在牆上。
隻不過對方人多,被我甩飛了幾個,又湧上來幾個。
其中幾人經驗非常豐富,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和腿,全身的力氣都按在我身上。
我連續甩了幾次,對方卻如同跗骨之蛆一樣,死死的壓着我不松開。
趁着這檔口,我覺得手腕一涼,卻是有人把手铐铐在了我手腕上。
隻不過被我死命一拽,手腕又被我給抽了出來。
手铐帶着慣性砸在一個警衛臉上,那警衛頓時龇牙咧嘴,滿臉鮮血。
我現在心中真的是有點害怕了,厲聲喝道:“陳落雷!我是中土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張知穆!”
“隻有總長府和議員長大人才有權利對我下達抓捕命令!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抓我?”
一邊喊,我一邊掙紮,但猛然間覺得腦後風聲呼嘯,緊接着一根粗大的橡膠警棍直接砸在我後腦勺上。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頭腦都蒙了片刻。
也就是趁着檔口,一個警衛抓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拽,雙臂合攏,已經被手铐給铐了起來。
我雙眼充血,雖然雙手無法動彈,但腳下用力,踹的幾個警衛倒飛出去,砸在牆上暈倒過去。
回頭看去,就見那根橡膠警棍再次砸了下來,這一下砸在我腦門上,打的我腦瓜嗡嗡的,思維都慢了半拍。
我知道自己這次若是被擒住,指不定會被陳落雷給害了性命。
這家夥之前說的好聽,要我配合他的劫獄計劃,結果分分鍾就對我下如此狠手。
我忍不住吼道:“老鄧!快跑!”
“想辦法跑出去!去總長府!”
隻聽到旁邊吭叽吭叽的聲音不絕于耳,我轉頭看去,才發現鄧伯川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腦門上鮮血淋漓,幾個警衛還拎着橡膠警棍胡亂的砸在他腦袋上。
我怒吼道:“陳落雷!我曰你祖宗……”
吼完之後,幾個拎着橡膠警棍的警衛已經獰笑着走了過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毒打。
開始的時候我還奮力掙紮,但因爲雙手被铐住,又被人舍命按住了身子,隻能被動挨打。
我嘴裏怒罵連連,罵陳落雷卑鄙無恥,罵自己粗心大意。
隻覺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憋在心中如同烈火!
對方打了我足足十幾秒,直到一個身材極其粗壯的警衛一棍子敲在我脖頸上,我才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再也支撐不住。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聽到有人歡呼道:“暈了!他暈過去了!”
“快!給他打鎮定劑!要雙倍劑量……啊不!五倍劑量!他是夜行人!”
“該死!特案處的人都這麽能打的嗎?老子的腰!差點被他一腳給踹斷了……”
聲音嘈雜而紛亂,我睜開雙眼,卻覺得頭頂上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我的眼眶,以至于我看東西的時候都是血紅一片。
恍惚之中,我仿佛看見了陳落雷滿是歉意的臉龐,看見了那群罵罵咧咧,卻被我打的狼狽不堪的警衛。
也看見了有人拿着針管子直接紮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仿佛想到了什麽,但又拿不準主意。
想要開口說話,卻終究是抵受不住,直接暈倒在地上。
自從我學習了靈魂經文之後,就再也沒有暈過。
但這次被對方一頓毆打,又注射了大劑量的鎮定劑,我是真的頂不住了。
這一次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身邊寒冷徹骨,陰氣沉沉。
身上還沒有一處不疼的,尤其是腦門上,火辣辣的,隐約間還有血腥味傳來。
我想伸手去觸摸,這才發現自己雙手依舊被铐着,低頭看去,才發現铐着我的手铐竟然是金色的,不但如此,上面還有銘刻的蝌蚪狀符文。
這玩意兒應該是特制的,符文的存在,估計也是避免被陰氣或者屍氣這類東西侵蝕斷裂。
我嘗試着想要掙脫,卻發現手铐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的肌肉被勒的生疼。
我擡頭看去,才發現四周都是黑沉沉的鐵闆,隻有頭頂上的縫隙位置露出一抹白光,讓我能看清楚周圍。
頭頂上的縫隙垂直向下,既通風,又能夠給我帶來一定的視野。
當下我忍不住把眼睛湊在裂縫的位置朝外面看去,這一看,頓時心中冰涼,然後火冒三丈!
這裏是京都第四鎮魔獄!
在我進入碎骨峽之前,那位權勢滔天的總檢察長,還曾經帶了二三十個夜行人進來參觀!
那時候的第二層,第三層,以及第四層,全都關押着跟魔奴相關的邪祟。
隻不過當時我是參觀者,可現在自己卻被囚禁在這口跟棺材一樣的鐵盒子裏面,打上手铐,當成罪犯送了進去。
我越想越怒。
一方面怪自己實在是太年輕了,宋君子和我哥說過無數次的江湖險惡,我竟然全都抛在了腦袋後面。
另一方面,我也惱恨陳落雷卑鄙無恥。
竟然敢用這種手段來對待我們。
我不怕死。
但我要是死了,我哥鐵定要爲我報仇。
但他雖然厲害,又如何能敵得過執政院的一位上議員?
要知道人家是真正的官兒,權利大着呢!
更何況,我死就死了,還害得鄧伯川跟我一起死。
可能是察覺到我在鐵盒子裏面的動作,外面有人驚訝的說:“這就醒了?”
“不是說給他下了五倍劑量的鎮定劑嗎?”
緊接着又有人笑道:“夜行人,有點本事是正常的。不然也不至于被丢到這鬼地方。”
“好了,趕緊幹活吧!别磨磨叽叽,被人給一腳把鐵棺材給踹開。”
我憤怒的喝道:“我是中土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張知穆!你們是第四鎮魔獄的鎮魔教官嗎?”
“我要見你們這裏的負責人!”
外面有人冷笑道:“我知道你是誰,别在這瞎嚷嚷了。”
“連你們的大統領都被關押在這,你就算叫破喉嚨又能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