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天魔的形态各自不同。
除了身上的魔氣一樣之外,生命形态簡直就不是同一個物種一樣。
關于極惡魔尊我也了解一點,這家夥最大的特點就是無形。
而無形,就說明他很難被常規的手段殺死。
鄧伯川雖強,但手上的符文戰刀卻無法砍死極惡魔尊。
反倒是我,可以用虛空炎形成能量形态的攻擊,徹底焚燒極惡魔尊的本體。
但前提是得先把這家夥給困住一時片刻才行。
那黑色的猶如粘稠狀氣體一樣的東西在半空中飛快的蔓延,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剛剛幹廢了黑潭王的阿諾。
阿諾猛地轉身,對那道黑色的粘稠狀氣體伸手一指,紅繩迸發,竟然朝對方卷了過去。
我依舊沒有出手,甚至還攔住了蠢蠢欲動的鐵三船。
要麽不做,要做就得做絕!
一旦出手,就得徹底弄死對方。否則的話被極惡魔尊逃脫,再想殺他就難了!
此時我的腎上腺素急劇分泌,靈魂波動也處于一種奇特的韻律之中。
我眼看着那黑色的粘稠狀氣體把阿諾團團包圍起來,又眼看着一團烈焰在氣體的包圍之中左沖右突,試圖燒掉極惡魔尊的本體。
與此同時,鄧伯川已經揮舞着符文戰刀狂奔而來。
在他身後,穿着破破爛爛作戰服的叛逃夜行人們,紛紛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魔奴們在向前推進,邪祟們則亂哄哄的到處跑路。
在這種狀态下,我仿佛“看”到了整個戰場,似乎所有邪祟,所有夜行人,所有魔奴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目光之下。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以至于我都想沉浸在其中。
但極惡魔尊已經把阿諾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眼看兩條紅繩上的火焰越來越弱,幾乎要徹底熄滅。
而代表極惡魔尊的黑色粘稠狀氣體,也漸漸展露身影。
直到這個時候,我終于感受到了極惡魔尊的靈魂波動!
是的,即便是十萬天魔,依舊有屬于自己的獨特靈魂波動。
或者說,隻要是擁有自己意識的生命體,都會有靈魂波動!
隻要磨滅掉這一股靈魂波動,就相當于徹底殺死了極惡魔尊。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我右手抓着符文戰刀,想了想,又把符文戰刀換成了我哥送我的密宗鐵棍。
左手的金屬鼻尖上微微有一團虛空扭曲起來,那是虛空炎在蓄勢待發。
就在這個時候,阿諾雙手的紅繩轟然繃斷,紅繩上附帶的火焰陡然炸開,朝極惡魔尊的本體燃燒過去。
與此同時,極惡魔尊嘻嘻一笑,聲音通過靈魂震蕩的方式直接傳到了所有人的腦海裏面。
“夜行人才是最好的魔奴人選!”
“你殺死了我的黑潭奴隸,所以你必須要取代他來爲我做事!”
阿諾喝道:“想讓老子做奴隸?你還不夠格!”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破破爛爛的鈴铛,随手一搖,一股奇怪的波動瞬間擾亂了極惡魔尊的本體。
極惡魔尊的身軀在聲音的波動下痛苦的扭曲起來,引的極惡魔尊嘻嘻直笑:“你真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了!”
“竟然還能借助外力來震蕩靈魂?”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
“……”
話還沒說完,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面紅色的旗幟。
那旗幟最開始的時候隻有不到三米的長度,顔色鮮豔,上面還有金色的星星點綴其中。
但旗幟剛剛飄揚出來,紅光急速蔓延,頃刻間就遮天蔽日,把周圍映襯成了一片紅色。
旗幟泛泛滾滾,如同浪花,先是把極惡魔尊的本體包圍起來,然後極速的壓縮,壓縮,再壓縮。
極惡魔尊猛然尖叫:“中土的夜行人!”
“你們真的是太讨厭啦!”
話音剛落,但見黑氣洶湧,竟然迎着紅色的旗幟席卷而上。
頃刻間,原本鮮豔如血的紅色,就被黑氣所侵襲,不斷的朝四周蔓延。
紅色的戰旗後面,鐵三船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根類似橛子一樣的東西。
他對準了紅色的戰旗一戳,就見符文蕩漾,頃刻間就遍布在旗幟的虛影上。
鐵三船厲聲喝道:“化形!”
被符文一激,漫天黑色的氣體陡然凝聚起來,化作一個奇形怪狀的圓球。
下一秒,一抹刀光倏然而至,那圓球應聲斷成了兩半!
鄧伯川驚喜的說道:“成了!”
話音剛落,兩個黑色圓球劇烈的扭動起來,一個朝鄧伯川撲去,另一個卻朝阿諾撲去。
鐵三船大手一揮,紅色戰旗倒卷而來,再次攔在了極惡魔尊的面前。
他大吼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幾乎是與此同時,黑色的圓球位置,空間忽然出現了扭曲的現象。
其實這并不是真的空間扭曲了,而是一股無形的火焰加熱了周圍的空氣。
因爲空氣密度的不同,所以導緻光線的折射,看起來像是空氣扭曲的樣子。
那扭曲的空間最開始的時候隻有巴掌大,緊接着,虛空炎的燃燒範圍不斷擴大,片刻之後就把極惡魔尊全都包圍起來。
熾熱的溫度驅散了周圍的陰氣,以至于溫度都升高了十多度。
在這一片扭曲的烈焰之中,極惡魔尊痛苦的咆哮着,掙紮着,扭曲着。
我一言不發,一躍而起。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跳起了十多米的高度!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我的身體素質已經得到了如此強大的提升!
密宗鐵棍上面符文閃爍,然後狠狠地砸在其中一個黑色圓球上面。
那黑色圓球被我一砸,登時化作無形,朝四面八方逃遁而去。
鐵三船拼命的舞動着已經燃燒起來的紅色戰旗,虛影所到之處,硬生生的把極惡魔尊給逼的聚攏在一起。
這家夥被虛空炎的高溫燒的暴躁無比,尖叫道:“孩兒們!孩兒們!”
這一聲令下,黑暗中陡然竄出無數神色木然的魔奴。
這些魔奴瘋狂的沖進邪祟群中,不斷的朝戰場逼近。
我轉頭大吼道:“鄧伯川!你帶人攔住魔奴!看我把極惡魔尊給煉化了!”
鄧伯川一刀在手,對剛才并肩作戰的叛逃夜行人們吼道:“是好漢的!跟我殺魔奴!”
這話一說出來,那些叛逃夜行人們不但沒有繼續跟随鄧伯川殺敵,反倒是面面相觑,雙眼之中滿是懷疑和敵意!
紅色的戰旗隻有中土官方的人才能使用!
這說明幾個夜行人根本就不是叛逃出來的,他們還擁有官方的身份!
而叛逃夜行人最仇恨的是誰?
不是魔奴,不是邪祟,而是那些逼着他們差點死亡的護國軍!
他們不願意跟護國軍作戰!
鄧伯川大吼之下,竟然無一人響應。
他猛然轉頭,看見那些叛逃夜行人們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他看着在紅色戰旗之中不斷掙紮的極惡魔尊,又看了看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的魔奴們,手裏的符文戰刀陡然上揚。
“我是中土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鄧伯川!”
“我不管你們是爲了什麽叛逃的,也不想知道!但我卻知道,如非逼不得已,誰都不願意背叛自己的祖國!”
“護國軍在碎骨峽和碎骨城的所作所爲,我們早已知曉!你們選擇叛逃,事出有因!”
“我不想評價護國軍和你們誰對誰錯!但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能與我同心協力,斬殺極惡魔尊!”
“我以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名義保證,你們一定會因爲戴罪立功,有重新回到中土的機會!”
“我叫鄧伯川!我爲我所說的言語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