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遙遠的天邊,一道白色的光束猛地升起,直抵蒼穹。
白色的光束把周圍的一片雪亮,無數高高低低錯落有緻的建築全都呈現在我們面前。
大蝾螈精大驚失色,說:“那是黑潭王住所!”
“天呐!黑潭王被魔化了嗎?”
他急的在原地轉圈圈,飛快的說道:“魔尊來了!極惡魔尊來了!”
“先生,先生,咱們怕是都得被魔化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想被魔化!”
鐵三船冷笑道:“你不是還想拿夜行人的命去跟極惡魔尊談談條件嗎?你去不就行了?”
大蝾螈精哭喪着臉說:“那是黑潭王故意要害中土的叛逃夜行人,所以才讓我來發動本地土著去襲擊他們。”
“沒人敢去見極惡魔尊的,見了他一定會被魔化!”
“除了同爲天魔的存在,其餘人都會成爲他們的魔奴!”
衆人哦了一聲,合着這家夥是吹牛逼呢?
還以爲他真的敢去見極惡魔尊呢。
我看着遠處那沖天而起的光束,問:“那是什麽玩意兒?”
大蝾螈精說:“通天柱!那是一根從地下世界,一直延伸到頭頂岩層的巨大柱子。”
按照大蝾螈精所說,通天柱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非同非鐵,非金非銀,它從地面上直立而起,直通頭頂岩層,然後深入岩層不知道多少距離。
這根柱子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一根真正的樹木一樣,漸漸生長,然後不斷的在地下世界紮根。
不知道多少人看中了通天柱,想要砸碎了拿來鍛造武器或者打造工具,但不管是誰,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奈何不了通天柱。
既然有這麽一根巨大的柱子,黑潭王和瀑布王就把通天柱附近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平時有交易的妖魔鬼怪們,也有在這打探消息的人。
再後來,有人在通天柱上塗抹了珍貴的磷粉,再用特殊方法激活磷粉,于是就呈現出了這種熊熊燃燒的白光。
磷粉十分珍貴,所以塗抹在這根巨大的柱子上需要消耗的資源也很多。
如果不是發生重大的事情,需要召集所有住在黑潭瀑布的原住民們,黑潭王和瀑布王是不會輕易點燃通天柱的。
我聽的暗暗稱奇。
一根巨大的柱子,不知道是人工打造出來的還是天然形成的,亦或是一種特殊的生命形态?
不管如何,這對中土來說絕對很值得研究一下。
若是能弄回去一段,讓中土科學院的院士們看看是不是有機物,或許能知道通天柱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當然了,如果弄不回去,那就以後想辦法把黑潭瀑布給占據了,再派院士帶着材料學的研究小組過來看看。
那大蝾螈精說的時候唉聲歎氣,似乎很不想去通天柱那聚集。
但周圍都被魔奴所包圍,逃是無法逃走的。
如果藏起來不去,被魔奴們找到,估計連做魔奴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就給剁碎了。
我輕松自在的說:“那你還猶豫什麽?帶路吧!我也好看看通天柱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不僅是我們,凡是看見通天柱的原住民們,紛紛收拾東西,朝通天柱所在的位置急匆匆的趕去。
我朝周圍掃了一眼,隻見星星點點顔色各異的燈光如同繁星,朝宛若明月一樣的通天柱靠近。
漆黑的地下世界,無數各色燈火,放在眼中竟然有一種别樣的美感。
我對大蝾螈精說:“還愣着幹什麽?走吧!”
大蝾螈精哭喪着臉,一邊歎氣一邊收拾東西。
他的家當着實有限,其中大部分都是亂七八糟的礦物和不知名的木頭,骨骼。
其中一些礦物還散發着微微的光芒,看得我直皺眉頭。
地下世界帶輻射會發光的東西可不少,基本上都對人體有害。
看他皮膚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怕是跟這些放射性礦物有很大的關系。
我們耐心的等着他收拾好東西,然後朝通天柱的方向快步往前。
一路上但見各式各樣的邪祟們奇形怪狀,當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像大蝾螈精,地獄惡犬這種在地面世界上都難得一見的,在這簡直是稀松平常。
我甚至還看見一團如同爛肉一樣的家夥,沒手沒腳,一直往前翻滾的怪異東西。
說真的,如果想看怪物百科大全,來碎骨峽這片不曾開發的地下世界,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這裏的怪物們真的會吃人。
有大蝾螈精的帶領,我們混雜在隊伍之中毫不起眼。
越是靠近通天柱,彙聚起來奇形怪狀的邪祟們就越多。
我朝四周看去,還發現了不少隐藏身份的夜行人。
别看這些夜行人全都藏在鬥篷下面遮蓋了面孔,但整個地下世界,隻有他們會用符文戰刀。
我稍稍計算了一下數量,發現夜行人們加起來竟然還不少,足足有五十多個。
其中大部分都是之老人和中年漢子,女人隻有極少數。
或者說,就算是有女人,也隐藏起來不被人知道。
鄧伯川輕聲說道:“看來第九作戰旗在這裏真的不得人心。”
“下碎骨峽的夜行人總數也不過幾百個,光我們看見的就有五十多個叛逃者。”
我淡淡的說:“秦在明是一個好的軍官,但不是一個好的旗長。他們從來都看不起夜行人。”
“這麽多夜行人,不見得都是犯下了什麽重罪,隻不過是無法忍受第九作戰旗的壓迫。”
“如果能召集起來的話,在這裏會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鄧伯川笑道:“就怕你信任他們,他們不信任你。”
“你要明白,特案處也屬于官方組織。”
我堅定的說道:“特案處跟護國軍不一樣!我們的理念是創造一個屬于夜行人的規則,發揮出夜行人應該發揮出的力量。”
“而護國軍,他們從來沒把夜行人當回事!”
鄧伯川意味深長的看着我,說:“我有點理解宋君子爲什麽選你做我們的隊長了。”
我笑着說:“自然不是因爲我長得帥。”
對我的玩笑話,鄧伯川隻是微微一笑。
他轉頭朝近在咫尺的通天柱看去,笑着說:“好家夥,起碼得有兩萬多個邪祟吧?”
“這種規模在中土可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