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實在是打不過。
另一方面,就算是打的過,也殺不死。
天魔無相。
它們有的是氣态生命,也有的和惡鬼一樣是靈魂類生命,還有連穿甲彈都打不穿的碳基生命,亦或是水,火這類偏向于元素的生命。
爲了應對這些天魔,護國軍也是煞費苦心。
他們用火燒,用震蕩彈,用聲波武器,用激光武器,甚至還有人提議用核武器。
但這些常規武器對付魔奴還算有效,遇到無相的天魔,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用。
每一次天魔出現,護國軍都會用民間夜行人組建敢死隊來頂上去。
可即便如此,依舊是敗多勝少,死傷慘重。
最主要的是,因爲護國軍對夜行人的不友好,導緻護國軍跟夜行人之間的關系很差。
偏偏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成員都是出身夜行人,直接導緻了我們在前進基地舉步維艱。
護國軍根本就不相信我們能殺死極惡魔尊,奪回碎骨峽。
我們在前進基地并沒有滞留很久。
拿到情報和相關證件後,我就帶人登上了通往碎骨峽戰場的螺旋階梯。
這是一條開鑿在懸崖峭壁上的道路,凹陷進山壁之中,盤旋而下。
這條路很險,一邊是随時有可能塌方的岩壁,另一邊則是傾斜角度達到八十度的懸崖。
螺旋道路足足有七八米寬,勉強可以容納步戰車,坦克,以及運輸卡車雙向通行。
但說真的,能在懸崖峭壁上開鑿出這麽一條路來,已經足以讓我震撼了。
基建狂魔的稱呼,中土當真是實至名歸。
我們開的車是胡老先生提供的,這是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皮實,耐操。
其實我更想開一輛步戰車玩玩,這種車的性能才是最好的,馬力大不說,還适應很多種地形。
最主要的是車頂上還配備了一挺車載機槍,12.7毫米口徑的威力,足以壓制住大部分魔奴了。
但我去找護國軍的後勤部時,對方卻告訴我,步戰車有,但隻給護國軍使用。
你們特别案件處理中心那麽牛,幹嘛不自己調遣步戰車過來?
看見後勤部負責人那怪異的白眼時,我氣的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
人家不給,總不能硬搶吧?
還是胡老先生主動找到我們,提供了一輛改裝越野車,否則的話我們去碎骨峽都得走着去。
到了這時候,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怨言。
特别案件處理中心來這裏是狙殺極惡魔尊。
不管你們怎麽想,殺了極惡魔尊,對中土,對碎骨峽戰場來說,都是一件極其振奮的事情。
我想不明白,爲什麽護國軍會如此敵視我們?
就算我們殺死極惡魔尊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總得讓我們試試才行,是不是?
這群人,腦子抽抽了。
我一邊想,一邊仔細的開車。
在這地方開車,真的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懸崖另一側可是真的萬丈深淵,一旦摔下去,人和車都得成肉餅。
就我估計,在這條路上墜下去的步戰車,裝甲車絕對不在少數。
越往下走,光線就越暗。
直到深入地下七百多米的時候,四周已經完全變得漆黑一片。
好在這個時候懸崖峭壁的道路也算是走完了,沒過多久,我就看見一片輝煌的燈光所形成的寨子。
寨子是鋼鐵建造,造型威猛,猙獰。四周探照燈照的雪亮無比,一排排的環繞成圈,刺眼的光束驅散了無窮無盡的黑暗,然後又重新被黑暗吞噬。
探照燈旁邊,還有穿着作戰服的戰士們來回行走,我遠遠看去,發現他們手裏拎着的不是自動步槍,而是一柄柄很适合近戰的戰刀。
看戰刀的樣式,跟我在紅花樓裏得到的戰刀幾乎一模一樣。
看樣子這種符文戰刀早在碎骨峽戰場上就得到了普及,隻不過外面的護國軍尚未列裝而已。
因爲我們所處的位置還比較高,所以在這裏看過去,這個燈光明亮軍寨顯得極其壯觀。
以至于鄧伯川都驚歎了一聲,說:“好家夥!這簡直就是一座小城堡!”
“護國軍還真是财大氣粗!建造這麽一座鋼鐵城牆,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張知穆,咱們特别案件處理中心每年撥款才多少?”
“護國軍有什麽資格說我們耗費資金?”
我說:“目前特别案件處理中心是總長府來撥款,跟執政廳沒有關系,就算是耗費,也不是跟護國軍争搶資源。”
“更何況,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現在規模還小,耗費的資源啊,連這座鋼鐵城市的百分之一都建造不起來。”
這他娘的就是不公平。
在一片沉默之中,我已經開車到了這座鋼鐵城池的大門位置。
靠近之後,我才發現這座城池的大門位置停了很多車。
其中大部分都是從黑暗中狂奔而來,等待檢查後進入城内。
我注意到,這些從黑暗中返回的車輛大部分都是步戰車,裝甲車,運輸車,甚至還有一部分坦克。
車輛上髒兮兮的,滿是鮮血和肮髒的污穢之物。
甚至我還看見一輛裝甲車的車頂上,還趴着一個全身都是黑氣的人影。
那黑氣分明是魔氣,人影則長着三隻手臂,其中一隻手臂是從脖子位置鑽出來的,死死的扣在步戰車的擋風玻璃位置。
這分明是一個魔奴。
看的出來,這些黑暗中返回的車輛大部分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他們之中傷員很多,還有人對大門位置吼道:“你娘的!”
“能不能快點!老子的兄弟命都快沒了!”
“前面的車!讓一讓!讓一讓!”
城門位置有人大聲回應道:“腦子進水了嗎?有傷員的!走左側的傷員通道!”
“車輛必須要走正門!誰要是帶了魔氣進城,會死多少人心裏沒數嗎?”
“你們幾個!是從上面下來的嗎?把車停在外面!走右側小門步行進城!”
正門位置最少堵了三十多輛車,每一輛車進入,都會有消毒劑噴灑,烈焰灼燒進行清理。
負責這一工作的,是穿着白色防護服的護國軍。
他們的動作極其粗魯,不但把車輛清洗一遍,甚至連進城的人都得被消毒劑洗禮一次。
我轉頭問鄧伯川:“魔氣會随着車輛進入城内嗎?”
鄧伯川點點頭:“魔氣在物體上的殘留時間大概是三個小時,如果不清理的話,會對接觸者造成魔化現象。”
“一旦有護國軍被魔化,魔氣會随着護國軍身上的怨氣漸漸增長。”
要說對天魔的了解,我們這群人中,鄧伯川才是最專業的。
就在不久前,他還親手弄死了極蟲魔尊的一位魔奴。
我若有所思,說:“所以說,普通人對魔氣的侵蝕抵抗力不強是不是?”
“如果是靈魂強大的夜行人,是不是可以免疫魔氣侵蝕?”
鄧伯川說:“不一定。魔奴的魔氣是無法對夜行人造成傷害,但若是天魔,就說不準了。”
“老實說,護國軍中也不全都是廢物,起碼有三分之一的靈魂強度遠超正常人。但極惡魔尊在之前的碎骨峽戰場上,依舊有一千多人被魔化,失去了自我意識。”
“所以啊,千萬不要小看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