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魔尊是什麽樣的存在?
來無影,去無蹤,普通人甚至連看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等看見他的時候,基本上魔氣已經蔓延過來,輕則全身被魔氣侵蝕而死,重則失去神志,化作魔奴反而爲虎作伥。
前段時間,碎骨峽戰場上爲什麽大敗虧輸?還不是極惡魔尊突襲了護國軍的幾個重要防護據點,導緻電網和火焰防護失去效果,最終被魔奴們撕開了一道口子。
那一戰之中,八千護國軍戰死沙場,其中有一千多人都被轉化成了魔奴。
極惡魔尊更是嚣張無比,甚至頂着護國軍的加農炮,火箭彈一直往前沖,直到搗毀了中土兩個炮兵陣地。
自此以後,護國軍基本上失去了對碎骨峽的掌控權,隻能在碎骨峽之外設置臨時基地,然後調兵遣将,試圖重新奪回碎骨峽的掌控權。
但極惡魔尊親自坐鎮碎骨峽,護國軍們沒日沒夜的攻打,每次快到勝利的時候,極惡魔尊都會沖出來肆虐一番。
護國軍想殺極惡魔尊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面對這種無形無質的存在,護國軍們每一次的行動都宣告失敗,并且不知道陣亡了多少高手。
現在可好。
五個平均年齡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要嚷嚷着狙殺極惡魔尊?
這裏又不是孩子過家家,胡鬧呢?
面對石震天和手下的嘲笑,我倒是沒有半點局促感。
極惡魔尊這種存在,就得夜行人來殺。
你們不懂陰陽,不知天魔弱點,傻不愣登的扛着火箭筒,狙擊槍,或者偷偷發射凝固汽油彈試圖燒死對方,這些手段對我來說才是在做無用功。
如果不改變作戰方式的話,去多少人都得死。
胡老先生歎了口氣,說:“不管成還是不成,他們終究是得到了總長大人的認可。”
“石副旗長,要不……”
石震天斷然搖頭:“我們沒有多餘的資源和人手去配合你們作戰!恕我直言,把人手調遣給你們,是我們對護國軍的極度不負責!”
“想都别想!”
我冷冷的說:“特别行動小隊也不需要你們提供的人手和資源!”
“我隻需要關于極惡魔尊的情報,以及最近一段時間出手頻率,如果有影像記錄就更好了!”
“另外,我需要護國軍的特别任務手令!我可不想被護國軍撞上以後,把我們當臨陣脫逃的夜行人給斃了!”
說到這,我又冷笑道:“盡管你手下的護國軍根本就打不過我們,這個特别任務手令,其實是在保護你自己的手下而已!”
石震天被氣的火冒三丈,怒道:“好!除了人手和資源,你要求的東西我都給你!”
“另外,你若是破壞了我們針對極惡魔尊的圍剿計劃,我敢保證,我一定會親手斃了你!”
“劉小旗!”
被我踩在腳下的那軍官大聲說:“在!”
石震天喝道:“把極惡魔尊的所有情報全都交給他!另外,給他辦理特别任務手令!”
劉小旗大聲說:“是!旗長!”
他惱怒的看了我一眼,說:“放心好了,極惡魔尊的所有資料我都會全都交給你,老子雖然讨厭你,但也不是卑鄙小人!”
我松了口氣。
剛才我還擔心這家夥會不會對我隐瞞關于極惡魔尊的一些消息,但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想想也是,護國軍雖然讨厭夜行人,但本質上并不壞。
事關極惡魔尊,誰都不想給自己的友軍拖後腿。
眼看石震天帶着親兵們轉身離去,圍在周圍的醫療兵和傷員們也終于松了口氣。
沒打起來最好。
現在外敵環伺,真不是起内亂的時候。
護國軍們走的幹幹淨淨,但胡老先生卻留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說:“何必非得要得罪護國軍呢?”
“特案處剛剛成立,總得跟友軍們打好關系。”
我無奈的說:“胡老先生,不是我非得跟護國軍作對。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我的态度不強硬的話,現在已經被對方編進敢死隊了。”
“胡老先生,夜行人擁有超越普通人的靈魂力量和各種能力。我們不喜歡用熱武器,事實上,熱武器也殺不死像惡鬼或者極惡魔尊這樣的存在。”
“我們屬于特殊作戰人員。”
胡老先生歎了口氣,說:“就算是特殊作戰人員,也得需要護國軍的配合。”
“你這次得罪了他們,怕是真不會爲了你調遣一兵一卒。”
頓了頓,他又說:“這樣,大家都是爲總長大人辦事,我讓我兒子幫你們一把。”
“他雖然年輕,但曾經在長白山上住過幾年,也算是半個夜行人吧……”
我急忙搖頭。
或許胡老先生是好意。
但我們小隊經過了這段時間,彼此都算是了解彼此的能力和實力,配合也有了一定的默契。
真要臨時加一個人不見得就是好事。
好在胡老先生也沒有強行要求,隻是覺得有點惋惜,說:“我兒子真的挺厲害的,就是他的手段有點讓人尴尬,好像是要給人鞠躬。”
我強忍住笑意。
給人鞠躬?
這算哪門子本事?
難不成拜誰誰死?
不管如何,胡老先生給我的印象倒是挺好。除了他很想把自己的兒子小胡先生推薦給我們之外,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人。
有他在,想來那位石震天旗長也不至于爲難我們。
接下來的事情就繁瑣多了,分析極惡魔尊的情報,了解他的手段和實力。
包括極惡魔尊現在的擁有的魔奴數量,以及藏身的位置。
我甚至還看了好多遍極惡魔尊在戰鬥時候發出的聲音和說過的話,試圖分析出極惡魔尊的性格。
其實這種事情交給護國軍的參謀做最合适的,但我卻帶着自己的小隊成員事必躬親。
不是我信不過護國軍的參謀。
而是有些事真的隻有夜行人才明白。
我們在前進基地一直停留了七天。
在這七天裏,我們看遍了極惡魔尊的所有資料,羅列出了一道道可以确認的情報。
同時,我們也對極惡魔尊的實力也了解的越來越多。
如果影像資料和記載沒錯的話,極惡魔尊真的可能是我見過最強大,最厲害的邪祟。
跟他相比,什麽水簾山的黑猩猩王,什麽迷惑林的噬魂鬼王,全都得靠邊站。
甚至我上次遠遠看見過的罰惡司判官,都比不上極惡鬼王。
這家夥能以一己之力擊潰中土護國軍,并且牢牢地守住碎骨峽,就說明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強了。
最主要的是,這家夥的魔奴數量非常多!
光是碎骨峽一戰,就有不下一千多護國軍被魔氣所侵襲,最終性情大變,化作魔奴。
說真的,我第一次對自己的任務産生了懷疑。
我們幾個,真的能殺得死極惡魔尊嗎?
臨時辦公室裏面,鄧伯川皺着眉頭,阿諾趴在桌子上擺弄着一滴屍血,鐵三船則百無聊賴的看着外面一輛又一輛運送傷員和物資的卡車。
他坐在桌子上,兩腿離地,悠哉悠哉的說:“張知穆,要我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給那個勞什子的旗長道個歉,然後胡亂打兩場,回去交差算了。”
“你弄不死極惡魔尊的。”
我看了鐵三船一眼,說:“首先,是我們弄死極惡魔尊,而不是我弄死極惡魔尊。”
“其次,要我跟那家夥道歉?想都别想。”
“夜行人在護國軍眼裏跟狗屎一樣,我可不想看見再有夜行人被他們當敢死隊送過去了。”
“還有,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我。之所以被我邀請成立特别行動小隊,完全是看在宋君子的面子上。”
“但你們要明白,特案處以後一定會大放光彩!”
“能成爲特案處的第一代成員,我們都應該一條心才對,而不是你們在那看我的熱鬧!”
阿諾說:“就算我們盡心盡力,也殺不死極惡魔尊。”
“這是特案處的第一戰,若是殺了極惡魔尊,固然會震驚天下,讓護國軍以後對我們都畢恭畢敬的。”
“可我們要是都戰死了,或者逃跑了,特案處不要說什麽大放光彩了,下個月就有可能被直接裁撤。”
“中土可不會浪費資源來養一群廢物!”
鄧伯川冷哼一聲:“老子可不是廢物,當然了,你們幾個是不是廢物我可不太确定。”
我有點頭疼。
這幫貨,一個個的根本就沒有集體意識。
沒有集體意識,想殺極惡魔尊?殺個錘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