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耳和鐵木心明顯不是自己的孩子,卻依然願意當成自己的孩子去撫養。
這兩個孩子也是可憐,才一歲,自己的母親就被惡鬼給害了性命。
親生父親更不靠譜,隻能依靠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了。
我對鐵三船是真的欽佩。
但欽佩歸欽佩,換成我,我還真做不到像鐵三船這麽灑脫。
我說:“你需要多少時間?”
鐵三船回答道:“三天!”
“我帶他們回魯東鐵家,我父親應該會很開心的。”
鄧伯川在旁邊說:“你父親會打斷你的腿吧?順便再把兩個孩子送孤兒院去。”
鐵三船怒道:“你誰啊!”
鄧伯川毫不示弱的說:“賞金夜行人,鄧伯川!”
“怎麽?我難道說錯了?”
鐵三船冷笑道:“你知道個屁!”
“孩子在鐵家,那就是鐵家的孩子!”
“你以爲血脈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是不是?錯了!我魯東鐵家從來不在乎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隻要孩子認可鐵家,了解鐵家,願意幫助鐵家,那就是鐵家的人!”
“血脈?呵呵!你以爲鐵家是怎麽從兩千年前,一直傳承到現在?”
我聽的暗暗欽佩。
古人最注重血脈,但鐵家偏偏最不在乎的就是血脈。
隻要是受到了鐵家的教育,認可了鐵家,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血脈什麽的,對鐵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當然了,如果李紅豔不死,孩子的親生父親還算靠譜,鐵三船未必會要這兩個孩子。
但問題是李紅豔死了。
孩子的親生父親又是個垃圾,他不要這兩個孩子,估計這一對可憐的兄妹真的就被送去福利院了。
我毫不猶豫的說:“三天!”
“三天後,你打我電話,我告訴你地點!”
“還有,把你身份證給我,我需要幫你辦理入職手續,你的檔案也會留在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直到你退出的那一天!”
鐵三船很潇灑的把身份證丢給我,又說:“這邊的事怎麽處理?”
我無奈的說:“還能怎麽處理?交給治安管理局處理好了。”
“那惡鬼都被你捶的魂飛魄散了,難道還要我們再走個程序?”
“特案處才剛剛成立,像這種事情,連報告都不用打,直接結案就行!”
鐵三船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我注意到,就在鐵三船離開的時候,他還轉頭朝混亂的人群中看了一眼。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李紅豔到底做了什麽,兩人終究是生活了好一段時間。
現在她身穿紅衣跳樓而死,必定會化作厲鬼索命。
不過無所謂了,索命也是找鐵三船。
鐵三船要是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那就白瞎了宋君子給的這個名額。
鐵三船走後,我也帶着衆人離開了亂糟糟的事發小區。
人員都齊備了,三天後,我們就趕往碎骨峽。
這是特别案件處理中心成立之後,第一次進入域外戰場。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協助護國軍,奪回碎骨峽防禦基地,壓制住域外天魔。
可以說,我們在碎骨峽的表現直接關系到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未來。
如果我們做不好,說明宋君子耗費大量資金籌備的特案處屁用沒有。
如果我們做好了,特案處的規模才會再次擴大。
到時候特案處很可能會成爲抵禦天魔入侵的主力!
在等待鐵三船的這三天裏,我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獲取碎骨峽的資料,情報,配備自己趁手的武器,裝備。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碎骨峽的具體位置。
這地方位于黔東南地區一座峽谷裏。
峽谷名字叫三山大峽谷,目前已經被劃爲軍事禁區,外面修建了塔樓,公路,機場等等軍用設施。
一條柏油路直通外界,但這條路是軍管區,民用車輛根本就沒辦法開進來。
軍事禁區其實就是護國軍的一個前進基地。
在這地方,糧食,彈藥,汽油,以及各種車輛,坦克,步戰車,全都在這集結,然後以螞蟻搬家的方式送進了碎骨峽。
是的,碎骨峽的通道就在三山大峽谷最深處,隻要順着通道禁區,下降一千多米,就能進入域外戰場。
我對碎骨峽的位置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按理來說,地下一千多米的深度,應該是岩石結構,但三山大峽谷最深處,竟然還藏着一個極其龐大的域外戰場。
那些天魔們究竟是被鎮壓在地下世界,還是說,碎骨峽隻是一個通道。
天魔們隻不過是借助碎骨峽的位置,想要進入中土?
具體如何,就算是中土都沒有詳細的資料。
他們隻知道,碎骨峽的占地範圍極其廣泛,就目前探測,光是東西橫向就有幾百公裏,這還因爲碎骨峽常年戰鬥,護國軍根本就沒時間,也沒能力對碎骨峽進行全面的探索。
他們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主戰場上,确保天魔們不會順着碎骨峽進入三山大峽谷的前進基地。
這三天裏,我把大家的檔案全都收集起來,送去了總長府報備,順便還看了一下特案處最新分配的辦公地點。
說真的,總長府的工作人員真的很大方,他們直接劃歸了一座大樓作爲特案處的辦公場所。
其中還配備了文職人員,後勤人員來爲我們服務。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新鮮出爐的小隊,完全可以專心緻志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其餘的都交給後勤人員和文職人員來做。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從這些繁瑣的事情中解脫出來。
就在我磨刀霍霍,準備趕往碎骨峽的時候,漠北地區,發生了一場規模很大的沙塵暴。
很奇怪,一般沙塵暴都是春季比較多,那時候來自漠北地區的風沙會把大半個北方的天空都變得昏暗蠟黃。
但現在是冬季。
冬天竟然還有如此規模的沙塵暴,實在是讓人覺得詭異。
尤其是沙塵暴隻在漠北地區肆虐,在抵達長城一帶的時候,就又悄然消散,就像是不敢越過長城一樣。
沙塵暴在漠北地區肆虐了兩天都不停歇,引來了無數專家的研究和預測。
但這些不知所謂的專家根本就沒能查明冬季這場古怪的沙塵暴起源于何處,又是因何而起來。
幹脆就随便扯了幾個理由,就算是把這件事給揭過了。
反正沙塵暴吹兩天也就散了,沒必要爲這件事頭疼。
沒有人知道,就在漠北地區的沙塵暴裏面,張庭軒邁着艱難的腳步一直往前走去。
他手裏拎着一根普普通通的鐵棍,鐵棍上沒有密宗真言,也沒有鎮邪符文。
鐵棍沉重,在他手裏就像是一根拐杖一樣。
但他依舊堅定的邁着步子,背着破破爛爛的登山包一路往南。
漫天沙塵,吹的張庭軒幾乎成了一個土人。
但張庭軒卻隻是捂住口鼻,護住雙眼,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繼續往前走。
風沙之中,百鬼哭嚎,似乎有無數鬼哭聲在張庭軒周圍徘徊,追逐。
忽然間一面黑色的鬼旗從風沙中沖了出來,緊接着有人怪笑道:“張庭軒!來都來了,何必還要急着走呢!”
那旗幟迅速的卷在張庭軒周圍,但張庭軒頭也不擡,隻是随手一棍,旗幟後面一具白色的骷髅瞬間四分五裂。
骷髅頭裏面的火焰瞬間就變得暗淡了下去。
張庭軒一腳踩在骷髅頭上,那骷髅頭登時四分五裂,成爲了一堆碎片。
他依舊一言不發,繼續在風沙之中前行。
眼看張庭軒如此悍勇,一時之間,周圍的鬼哭狼嚎聲立刻變得弱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