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乃是中土氣運彙聚之地,其實是容不得很強大的妖魔鬼怪。
因爲這些東西的出現,會攪亂中土氣運,導緻天上出現種種異象。
京都那些佛門法僧,道門真人,别看平日裏什麽事都不管,真要遇到這種東西,分分鍾就會出來蕩平妖魔。
我讓初一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則慢慢的靠近車輛。
這時候我才發現,裏面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到來,正隔着車玻璃轉頭看我。
我繞着車轉了一圈,他的腦袋也轉了整整一圈。
這些确認無疑了。
正常人誰能把腦袋轉三百六十度?
事到如今,我也沒想跑。
自己好歹是守命人,遇到這種事不想着解決,老是想着跑,那以後還能擔什麽大事?
我把密宗鐵棍拿在手中,正準備砸開車門。
不成想裏面那人卻提前打開門,然後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他低聲笑道:“張知穆,命王要我來找你。”
我看見他這張臉的時候就勃然大怒。
因爲這張臉我在鏡子裏見過無數次,分明就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王八蛋竟然敢頂着我的面門在外面招搖撞騙!
還有,命王要他來找我?
他也是守命人?
要知道,我哥的命,可還捏在命王手中呢。
想起楊冬冬那個沒心髒的家夥,我脫口而出:“你是第幾席?”
那家夥笑着說:“第十席。”
“别人都叫我千面怪。”
他伸手在臉上一抹,臉龐登時又變了個模樣,竟然成了我哥的樣子。
我死死的攥着密宗鐵棍,強忍着給他來一棍的沖動,說:“我見過第十三席的楊冬冬,後來被黑猩猩王給打扁了。”
“你來京都,也是想找死嗎?”
千面怪又伸手在臉上一抹,這次變成了何無命那白發蒼蒼的模樣。
他笑着說:“所以是我來京都,而不是别人來。”
“張知穆,進來聊聊?”
我不爲所動,依舊站在原地。
千面怪嘲笑道:“好歹你也是個守命人,不會是害怕吧?”
我冷冷的說:“謹慎和害怕是兩回事。”
“我若稀裏糊塗的上車,那才是愚蠢。”
“說說吧,你來找我想幹什麽?要是殺人的話就算了,你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敢在京都殺人的話,我敢保證你無法活着離開京都。”
“我可是聽說了,在密雲水庫附近,有人已經開始建造鎮妖塔了。”
“還有,你最好換一個我不認識的臉。不然的話我會忍不住拿棍子砸碎你的腦袋!”
千面怪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然後在臉上順手一抹。
這次他換成了我不認識的面孔。
他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說:“命王殿下想見你。”
我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隻要命王把我哥放了,并且還給他原本的壽命,我立刻跟你走一趟十萬大山!”
隻要能讓我哥安安全全的回來,去一趟十萬大山又能如何?
了不起把這條命交代在那也就是了。
但千面怪卻冷笑道:“這個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見命王殿下一面,卻沒有資格。”
“你倒好,命王殿下想見你,你卻在這人五人六的開起了條件!”
“張知穆,有些事我也不瞞着你。你哥逃出了命運峽谷,起碼有七位守命人在尋找他。”
“你跟我回去,或許才是救你哥的唯一方法!”
我又驚又喜。
我哥逃了?
他熬過了命運齒輪上的酷刑,那丢失的壽命回來了嗎?
還有,他現在傷的重不重?能不能逃出守命人的追殺?
我哈哈大笑,笑的是如此放肆,如此開心。
我哥逃了。
那我還跟你見什麽命王啊?
我有病?
千面怪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冷笑道:“你以爲張庭軒逃了,事情就算是結束了?”
“張知穆,命王想見的人,從來沒人能逃的掉!”
我嘿嘿怪笑:“那我要不去呢?你是準備跟我幹一架?”
打就打嘛。
就算你是第十席的守命人又如何?
這裏是京都,隻要你敢動手,到時候看倒黴的會是誰!
千面怪驚訝的看着我:“打架?不不,你是命王殿下邀請的客人,我不會和客人打架的。”
“你若同意跟我走,我們這就啓程返回。你若不同意跟我走,我會自己離開。”
我愣住了。
要知道我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我連棍子都抽出來了,對方卻告訴我不勉強。
隻要我不同意,他自己就離開。
命王麾下的守命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千面怪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的說:“我說過,隻要是命王殿下想要見的人,從來沒人能逃得掉。”
“就算你現在不去,可因果已經種下,你遲早要跟命王殿下見一面的。張知穆,這個世界馬上就要發生一些你想象不到的變化。”
“努力的活下去吧!在這個即将動亂的世界裏活下去吧!”
這家夥說完之後,再次伸手一抹,不但又變了一副面孔,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變了顔色。
然後他鑽回駕駛位置,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我頓時急了,怒道:“卧槽!那是我的車!”
這車還是邵正義跟我從滇南的治安管理局借來的呢。
我還沒給人還回去,你卻給人開走了,要點臉嗎?
我氣急敗壞的想要追上去,可那家夥開車速度極快,頃刻間就沖進大街,彙入了無數車流之中。
王八蛋,走就走吧,還偷我車!
不過也好。
命王麾下的守命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家夥。
第十三席的那位楊冬冬,排名雖然低了一點,可依舊能打的我抱頭鼠竄,跟黑猩猩王捉對厮殺都不在話下。
這家夥排名第十,恐怕手段比楊冬冬隻高不低。
而且以他千變萬化的面孔來說,一旦離開,再想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我暗自嘀咕着,心裏卻思索不定。
據說當守命人,一定要有一樣東西留在命王那。
我哥留下的是壽命,所以我哥隻有一年壽命。
楊冬冬留下的是心髒,所以楊冬冬換的是石頭心。
這家夥留下的又是什麽?難道是自己的臉?
還真有可能。
這家夥沒了自己的臉,所以就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給自己弄了無數張臉,随手一抹就能更換一張臉皮。
一邊想,我一邊快步走出,想打個出租車直奔火車站離開這再說。
不成想剛剛走到停車場門口,兩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前一後直接堵在了停車場的大門。
緊接着,車上下來幾個身高體壯的漢子,大踏步的徑直朝我走來。
領頭一人對我敬了個禮,大聲說:“張知穆先生嗎?”
“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我的警惕心立刻升了起來,說:“你們是誰!”
領頭那漢子微笑着說:“中土監察廳,第一機動小隊!”
我倒吸一口涼氣,一顆心頓時砰砰砰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