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如果我有這樣沒出息的兒子,直接掐死算了。
但就是這麽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圍觀的衆人偏偏誰都沒有笑!
反倒是看我的時候,眼神裏竟然還有一絲幸災樂禍,以及一絲……憐憫?
就連剛剛認識的左非林都對着我狂使眼色,要我快走。
我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招呼了袁正同一聲,拽着初一轉頭就走。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把初一手裏的羊排給拿開。
漂漂亮亮一小姑娘,怎麽看見吃的就走不動了。
難不成她之前是餓死的?
正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見大廳入口位置沖過來一個風風火火的老人。
那老人還沒沖到巧克力噴泉爲止,怒吼聲就先傳了過來:“誰欺負我兒子!誰欺負我兒子!”
“都别走!你們誰都别走!”
我理都不理他,快步疾走。
這安老家夥一看就是那種護犢子的主,自己的兒子多麽爛都是最好的,自己的兒子多麽混蛋,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别人說幾句重話就恨不得跟人拼命,更不要說挨了一頓胖揍!
别人看我的眼神這般古怪,傻子才不跑!
我這一跑,那個嗷嗷哭的油頭粉面男立刻喊道:“爹!就是那個土包子打的我!别讓他跑了!”
“你要不給我出氣,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那老人急了:“兒子!你别慌!爹給你撕了他們!”
他疾走兩步,大手一伸,已經朝我和初一抓了過來。
我見他滿頭白發,卻威風凜凜如同天神,急忙伸手把初一往前一推,與此同時,我猛然轉身,同樣伸手格擋。
不格擋沒辦法,這家夥的五根手指看起來跟鋼爪似的,這要是抓在我身上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一格擋,我隻聽“砰”的一聲,緊接着小臂上一股劇痛襲了過來,疼的我差點叫出聲。
我隻感覺自己接下來的不是一隻爪子,而是一根鋼鐵臂膀!
這老家夥的手好硬!
我收回剛才的話,這要是抓在身上不是青一塊紫一塊,怕是得東一塊西一塊了!
這家夥說撕了我,真不是說着玩的!
要不是這幾個月有靈魂經文加強自身,還真就被他把胳膊都給捏斷了!
這貨練的是鷹爪功啊?
我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騰騰騰的後退兩步。
但那老家夥卻不依不饒,邁步疾追。
我不敢跟這家夥硬碰硬,忽然間反手一抓,已經抽出了密宗鐵棍,對準了那老家夥的爪子就砸了過去。
你爪子硬,硬的過密宗鐵棍嗎?
我是真沒慣着這老家夥,他揍我,我就揍他。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你揍我我就不能還手的?
估計他也是仗着自己手爪子硬,竟然反手朝我的密宗鐵棍上抓來。
然後我聽到“砰”的一聲,我覺得密宗鐵棍上傳來了一股劇震,震的我差點捏不住密宗鐵棍。
但那老頭也嘿了一聲,急忙縮手,然後停下了腳步。
這一下,我仗着手裏有家夥,竟然跟人拼了個平分秋色!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駭然。
我這一棍子下去,就算是鋼筋混凝土也得給你敲碎了,但卻愣是被人家徒手給震的差點飛出去。
這老頭難道是練習硬氣功的?
那老頭右手微微顫抖着,不動聲色的藏在身後。
但嘴裏卻厲聲喝道:“你是哪裏來的小崽子!你家長輩呢!”
我冷笑道:“我家長輩不在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你家兒子一樣是個廢物!”
周圍傳來一陣輕笑。
很明顯,大家也都看不起這個三十多歲了,卻跟個白癡一樣惹是生非的兒子。
老頭勃然大怒,喝道:“小崽子!老子捏死你!”
我拎着密宗鐵棍毫不示弱的吼道:“老東西!你來試試!”
正像是劉華強說的那句話,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你兒子欺負初一,我沒把他狗爪子給打斷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你個老東西竟然還想收拾我?
老家夥估計也沒想到我竟然這麽剛,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你不認識我?”
我說:“你特麽是總統啊?我憑什麽認識你?”
話雖如此,但我好像想起那個軟蛋巧克力男剛才說的話:我叫馮勝利,我爹是馮閻王!
馮閻王肯定不是本名,是外号。
這就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了。
因爲天下或許有起錯的名字,卻沒有起錯的外号。
這老東西叫馮閻王,八成是心狠手辣,蠻不講理的家夥。
我這次算是跟他徹底杠上了。
馮閻王哈哈大笑,笑的那個歡快。
笑完之後,他才陰森森的說:“小崽子,已經很久沒人跟我這麽說話了!”
“告訴你,我姓馮,叫馮閻王!”
“今天我要是不弄死你,我馮閻王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哪裏會被他這幾句話就給吓到?
白骨夫人,噬魂鬼王,還有女魃,黑猩猩王和那個手持招魂旗,來自酆都鬼城的罰惡司判官。
随便拎出一個來,都是窮兇極惡的家夥。
你是馮閻王怎麽了?
這裏是中土京都,天子腳下,難道你還敢殺人不成?
所以我冷笑道:“是嗎?那我得喊你王閻馮了,倒過來寫應該就是這樣……”
話還沒說完,馮閻王已經怒吼一聲,直接撲了過來。
我同樣毫不示弱,密宗鐵棍掄起來就迎了過去。
但我倆還沒交上手,旁邊陡然沖過來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把我倆給攔了下來。
馮閻王怒道:“秦先生!你别攔着我!今兒我要不弄死這小崽子,以後誰還看得起我馮閻王!”
攔在馮閻王面前的是一個很儒雅的中年人,他穿着得體的中山裝,戴着一副金絲眼鏡。
他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但兩鬓位置卻出現了一縷斑白。
這讓我猜測,他的實際年齡可能比外表還要高一些。
應該五十左右了。
秦先生和和氣氣的說:“老馮,紅花樓宴會裏面是不能動手的。”
“你們幾個,帶馮公子去收拾一下。”
幾個侍者快步走到巧克力噴泉,把兀自嚎啕大哭的馮勝利給撈了出來。
但見液化的巧克力随着他的身體流淌的遍地都是,看的初一都忍不住吐了吐小舌頭,滿眼都是惋惜。
馮勝利罵罵咧咧,掙紮着不想離開。
但那幾個侍者力氣很大,架着馮勝利離開了現場。
又有人飛快的清理地面,關閉巧克力噴泉,這裏面掉進去了人,一時半會兒怕是沒人來吃。
馮閻王眼神冰冷,說:“秦先生,我給你面子,不在這動手。”
“但你也知道我的爲人,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今天動了我兒子,他活不下去!”
秦先生笑眯眯的說:“老馮,你慌什麽。”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十萬大山的守命人,張知穆小兄弟。”
“你可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你一定聽說過他哥。他哥叫張庭軒。”
這話一說出來,馮閻王的臉色頓時變了。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冷笑道:“怎麽?拿張庭軒來壓我?”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指望着張庭軒過來幫忙?”
“今天我要辦他,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秦先生微笑道:“是啊,張庭軒死在十萬大山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但老張家還有一個朋友,哦對了,何無命。他可蹦跶的挺歡。”
馮閻王的臉又變了一下,他哈哈大笑:“何無命?三年内必死的家夥!難道還能翻騰起什麽浪花來?”
秦先生歎了口氣,說:“老馮,有些事我可得跟你說清楚。”
“張知穆小兄弟跟宋君子關系莫逆,據說,他是宋君子看中的人,也是未來《特别案件處理中心》的第二号人物。”
“你要辦他,我覺得宋君子肯定不答應。”
宋君子這三個字一說出來,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原本還用憐憫的目光看我,結果轉瞬間就變成了羨慕。
就連馮閻王都愣住了,說:“宋君子看中他了?老秦,你忽悠我呢?”
“他是守命人!以後命王肯定要找他的。”
“宋君子罩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