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開門下車,那人已經蠻橫的伸手抓住了車窗玻璃,防止我把玻璃升上去。
他甕聲甕氣的說:“下車!這輛車,我們買了!你要多少錢?”
我頓時氣樂了。
有些人總是這樣,覺得自己有幾個錢,辦事的時候肆無忌憚,蠻不講理。
認爲錢是萬能的,能解決世界上的一切事。
這家夥連商量都不跟人商量,直接就說買我的車,是不是有病?
不等我回答,那人就開口說道:“長城哈弗H9,新車售價是二十萬左右。”
“我給你二十萬,這輛車是我們的了。現在,帶着你的東西,滾遠點!”
說完之後,兩捆十萬一紮的鈔票從車窗裏丢了進來,砸在我大腿上。
我伸手把兩捆鈔票撿了起來,順手又丢出了窗外,嘴裏說道:“滾!”
那人沒想到我竟然把錢又丢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輛車開了不知道多少年,光是折舊就得掉價一半。
自己給他二十萬買他車,換成任何人都得誠惶誠恐,以爲自己撞到了大運。
怎麽偏偏就有人跟錢過不去?
他也沒撿掉在地上的錢,而是歪着腦袋朝我看了一眼,說:“别不是擡舉……”
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腳油門踩了下去,發動機的轟鳴吓得這家夥急忙躍開。
等他發現我沒挂擋,隻是空轟油門的時候,我卻輕飄飄的說道:“還以爲你真的不怕死呢?”
“看把你給吓得。”
這男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通紅,裝逼不成反被人給小看了,讓這家夥惱羞成怒,伸手就去抓我的車窗玻璃。
我早就準備好了密宗鐵棍,隻要他抓過來,我就敢敲碎他狗爪子。
現在烏漆嘛黑的,國道上車輛稀少,萬一是縱橫四海的江洋大盜,我可不想讓對方上車。
結果對方還沒抓住我的車窗玻璃,就有人在旁邊喝道:“阿力!幹什麽呢!”
一個穿着沖鋒衣的年輕人小跑着快步走來,他先是呵斥了那個叫阿力的家夥,又陪着笑說:“抱歉了朋友,我兄弟脾氣有點沖。”
“你看,兄弟開車不太小心,撞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又趕時間,所以才想借您的車用用。”
“其實呢,說是買,但我們到了京都後,車輛還會物歸原主,您這二十萬拿的心安理得,是不是?”
我看了那人一眼,說:“你們但凡是一開始就這态度,也不至于這麽招人煩。”
那人急忙說:“是,是。您看成不成?”
我搖頭說:“抱歉,不成。”
那個叫阿力的家夥聽到我說不成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珠子都瞪圓了。
就連新來的那個年輕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他淡淡的說:“兄弟,二十萬不少了。要不是我們着急……”
我打斷了他的話:“再着急的事,也趕不上人命重要!”
“我把車給你們了,下一次撞壞的就是這輛車!”
說完之後,我就準備搖上車窗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年輕人的手瞬間抓住了車窗,他微微用力,車窗玻璃咔嚓一聲,被他硬生生被掰斷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另一人抓住車門一把拽開,劈手就朝我心口抓來。
那年輕人低聲喝道:“别弄死他了!打暈丢路上就行!”
“死了人,會有治安兵調查案件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個叫阿力的漢子悶哼一聲。
他急忙縮手,但縮回去的手已經軟趴趴的,明顯手骨都給碎了。
我拎着密宗鐵棍一腳踹開車門,車門重重的砸在阿力身上,砸的這家夥悶哼一聲,整個人如同大蝦米一樣彎下腰來。
緊接着我提膝一頂,正中這家夥面門。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迹象。
頃刻間,那個叫阿力的魁梧漢子就鼻血長流,暈倒在了地上。
那年輕人臉色大變,一聲呼哨,周圍頓時又圍過來了三個漢子。
這三個家夥身材高大,氣勢很足。
有的拎着鐵鎖鏈,有的拎着扳手,還有一人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柄厚背砍刀,刀鋒上還閃爍着車燈反射的寒光。
這三個漢子是典型的人狠話不多,眼看動起手來,一句廢話都不說,掄着家夥就朝我招呼過來。
我側身閃開,就見鐵鏈砸在車窗玻璃上,傳來嘩啦一聲脆響。
那年輕人喝道:“他打傷了阿力!”
“把他手剁下來!”
我本以爲隻是遇到幾個驕橫跋扈的家夥,結果動起手來才發現,對方下手狠辣,根本就不是一般混社會的。
混社會的就算是玩刀,都隻照着人的屁股,大腿,後背等肉多的地方招呼,而這三個家夥下手的時候風聲呼呼,每一次攻擊都是照着我腦袋來的。
這明顯是要把我當場弄死!
要是放以前,說不得我還心存畏懼。
但我好歹也是從十萬大山活着回來的夜行人,見過的惡鬼僵屍都不在少數,還真不怕這些犯罪分子。
沒錯,這種動不動就對人動手,剁人雙手的家夥就是犯罪分子。
我拎着密宗鐵棍,絲毫不懼,甚至主動迎了上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聽到黑暗中有人尖聲叫道:“洪老五!你這個龜孫!”
“還不把爺爺我給擡出來!再不出來,爺爺我就吃了你們幾個家夥的心髒!”
聽到這話,原本還追着砍我的漢子們紛紛打了個哆嗦。
那個穿沖鋒衣的年輕人臉色大變,轉頭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說:“爺!您别急!”
“孩兒們在給您找車呢!”
那尖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們幾個不孝子!忘了爺爺跟你們說過什麽嗎?”
“還不趕緊把爺爺給擡出來!”
我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由吓了一跳。
原來在路基下面,一口側翻的漆黑棺材正倒扣着躺在地上。
聲音就是從棺材裏面傳出來的!
而原本還在追砍我的幾個漢子似乎唯恐棺材裏的“爺爺”生氣,不顧一切的跑過去,用肩頂,用撬棍撬,緊接着噗通一聲,沉重的棺材終于被翻了過來。
棺材裏的尖銳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蠢貨!蠢貨!爺爺我餓了!”
“把那個司機抓過來給我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