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大批治安管理局的成員們封死了所有進入勐臘城區的道路,并且對所有出入的百姓進行最嚴格的檢查。
任何一個精神上有問題的人,都會被當場扣押,然後進行突擊審訊。
好在邵正義有官方的身份,他是瑞麗小城治安管理局的支隊長,雖說不隸屬于勐臘,卻都是兄弟單位。
他隻是表露了身份,就得到了勐臘小城的消息。
這座城在昨天晚上發生了很多兇殺案。
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親人之間的謀殺,謀殺者就像是統一得了失心瘋一樣,殺死自己的親人之後,就開始殺死鄰居和路上的行人。
僅僅隻是一夜之間,城内死傷百姓多達上百人。
治安管理局的治安兵們幾乎要忙昏了頭。
誰也不知道城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專家斷言,城内很可能有一種病毒在流行當中。
目前受害人的屍體全都被拉進了法醫室進行解剖檢測。
就連一部分加害人都被活捉起來,在審訊室接受審查。
在這種情況下,當地的治安管理局不得不暫時封鎖進城的道路,沒有通行證,誰都不能随意進出。
這些消息都是當地官方發布的。
但實際上,邵正義卻從這些治安兵嘴裏套出了另外一些消息。
就在昨天晚上,不止一人在勐臘小城的街道上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髒東西。
包括但不限于僵屍,惡鬼,以及全身毛發,身材壯碩的山魈。
并且一些受害人被挖走了心髒,被啃掉了腦袋。
這些都不是人類犯罪能做到的事。
有人傳言,勐臘小城進了髒東西,當地的治安管理局已經無法處理這種現象。
也有人開始售賣來自各大寺廟,道觀的佛文符咒,聲稱可以規避邪祟。
勐臘小城的治安管理局曾經想要處理這種歪風邪氣,但上面傳下來的消息,卻讓他們打消了這個想法。
上面有消息傳來:這些隻不過是百姓們對自己安全的一種念想,既然有人需要,就不用過分阻攔。
有感覺敏銳的人意識到這句話到底意味着什麽,聯想到城内流言四起,不知道多少人聲稱自己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一時之間,佛文符咒竟然成了暢銷貨,就連代表中土的紅色旗幟都被拿來當做辟邪的物品,每家每戶都懸挂了一面。
還别說,當每家每戶都懸挂紅色旗幟的時候,恐怖的兇殺案竟然詭異的停止了,就像是那些髒東西真的在畏懼這面旗幟一樣。
但當地的治安管理局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還是在努力排查,尋找一切可能被附身的人。
我聽到這的時候,基本上就對勐臘小城的情況有了個判斷。
不得不說,每家每戶懸挂旗幟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妙了。
中土的旗幟,代表的是中土的氣運。
氣運所到之處,邪魔退散,不敢造次。
恰好這三百多邪祟們也沒打算在這座邊陲小城裏過多停留,它們的目标是更加繁華的内地,是中土那些擁有無限可能的花花世界。
它們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呼嘯而來,然後又呼嘯而去。
最終給這座邊陲小城留下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我們現在進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邵正義目光複雜的看着這座被管制的小城,然後輕聲說道:“宋局的想法是對的。”
“天下妖邪都應該受到管制,天下的夜行人們,也都應該受到中土的統一管理。”
“如果每個縣城都有一支夜行人組成的反應部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隻可恨那些夜行人們,一個個自私自利,仗着自己有一點本事,行事肆無忌憚,卻沒有任何責任感!”
“他們不事生産,不對社會有任何貢獻,卻隻知道索取。這種人,根本就沒必要生活在中土!”
“隻可恨我不是夜行人,無法幫宋局完成自己的理想!”
他猛地轉過頭來,噗通一聲就對我跪下,吓得我急忙躲開,大聲說:“邵隊,你這是幹什麽!”
邵正義大聲說:“張小兄弟!宋局能看中你,說明你一定有過人之處!”
“還請您幫宋局一把!我們的子民不應該受到邪祟的無辜殘殺,那些坐視不理的夜行人們,也不應該隻是索取,卻不肯承擔一位夜行人該承擔的責任!”
我急忙把他扶起來,苦笑道:“您也太看的起我了。”
“不過我也認爲宋局的想法是對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竭盡全力幫宋君子完成這個想法!”
這并不是違心的話。
這個世界并不是我想的那麽美好,人死之後,會有怨氣,怨氣會讓死者亡魂化作厲鬼。
厲鬼就會複仇,複仇就會殺人。
死後的屍體在特殊情況下也會變成僵屍,僵屍就要撲人吸取陽氣。
更不要說那些随處可見的精怪了。
在鄉下偏僻一些的地方,僵屍和惡鬼傷人的事情比比皆是。
中土不是沒有能夠收拾惡鬼和僵屍的夜行人,但夜行人們隻會爲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事,從不會考慮其他人。
宋君子想要讓中土的夜晚世界變得安全一些,就得把這群夜行人們集合起來,爲中土效力。
但夜行人們一個個散漫慣了,本身又手段通天,潇灑自在。
誰願意去背負這種莫名其妙的責任?
隻能說,宋君子的想法隻是一個夢想,想要完全實行根本就不太可能。
不管如何,我也算是給了邵正義一個交代。
隻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會竭盡全力!
邵正義精神振奮,飛快的說道:“張小兄弟,謝謝!真的是太謝謝您了!”
“我馬上安排航班,第一時間送您去京都!”
對于邵正義來說,宋君子交代的事就是第一要事。
但我卻輕輕搖頭,說道:“去京都的事情不着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您幫我找輛車。”
“有些事,我總得去處理一下,不然的話我心中不平!”
黃毛的死,對我來說就是一件不平事。
如果昨天晚上我沒有去黃毛的陰陽客棧,黃毛就不會點燃引魂燈。
不點燃引魂燈,那個撐着黑傘的女鬼就不會進去。
可以說,黃毛的死,根源上就在于我。
我不想讓黃毛就這麽白死,我得把那個撐傘女鬼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