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扒拉着自己腳下沉重的鎖鏈,輕聲說:“我不會把張知穆交給你們的。”
“我們是猴子,是猩猩,是低等生物。但我們也是生命,也有尊嚴。”
“中土嫌我吃人腦子,囚禁我不得離開水簾洞。禁地每年要我們供奉三百隻猴子,拿去做實驗猴。”
“我們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叫張庭軒的家夥,他告訴我們,可以幫我們。”
“他說,中土再不會有人吃油潑猴腦了,隻要我答應不再報複性的吃人腦子,他就能幫我解決這兩根鐵鏈。”
“我告訴張庭軒,我不要自由,我隻想讓我的孩兒們不再成爲禁地的實驗猴。”
“他答應了,說一定會解決這件事的。”
“我相信了,不但把張庭軒當做貴賓款待,甚至還送了他一朵靈魂明火。”
“可是後來呢?張庭軒吃好喝好,拿走了我們的靈魂明火,自此以後一去不複返。”
黑猩猩的體積龐大,但聲音卻越說越低沉。
到最後,他竟然呵呵笑了起來。
“中土看不起我們,認爲我們是低等生命。禁地也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隻是配成爲實驗猴。”
“張庭軒也看不起我們,甚至還騙走了我們的靈魂明火!”
“現在呢,你們來我水簾山如入無人之境,想怎樣就怎樣!”
“憑什麽啊!爲什麽啊!”
“老子就是不服!你們不是想要張知穆嗎?老子偏偏就是不給!老子今天必定要吃他!誰來都沒用!”
“孩兒們!”
外面傳來一陣叽叽喳喳的猴子叫聲,但見猴群熙熙攘攘,不斷的從山洞外面鑽了進來。
它們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甚至還有母猴子懷裏還抱着幼崽。
猴子們龇牙咧嘴,橫眉怒目,拎着棍子,抓着石頭,紛紛對着兩人怒吼。
這裏是猴山,老祖宗的一聲令下,幾乎所有的猴子猩猩們都彙聚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數量怕不是有上千之多。
楊冬冬冷冷的說:“你是想讓猴山自此覆滅嗎?”
一直蹲着的大猩猩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兩位入侵者,低聲咆哮道:“這裏是猴山!是老子的地盤兒!”
“你們隻有兩個人,就算再強又能如何!”
“孩兒們!吃掉他們!”
猴群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去,頃刻間就把兩人淹沒。
與此同時,那隻五米多高的大猩猩陡然伸手,已經抓住了兩個倒黴的夜行人順手就把腦袋放進了嘴巴裏面。
真聽咔嚓咔嚓兩聲。
這家夥就像是咬破一顆核桃一樣,把兩個倒黴夜行人的腦袋給咬的稀巴爛!
白色的腦子,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沾染在黑猩猩的嘴巴上。
黑猩猩獰笑道:“你們不是要找張知穆嗎?我咬死他!你們去找個鬼!”
黑猩猩隻憑氣味,就知道我必定在人群之中。
但具體是誰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被宋君子和楊冬冬找上門來。
這檔口他也來不及分辨誰是張知穆,幹脆使發了性子,一個個全咬死再說!
周圍的夜行人們吓的魂飛魄散。
誰也沒想到這大猩猩竟然說吃人就吃人,完全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原本還裝死的夜行人們紛紛混亂起來,朝四周狼狽逃竄。
但身後的黑猩猩們掄着棍子砸下來,登時又有五六個倒黴蛋倒在了地上。
五米多高的巨大黑猩猩狂吼道:“吃吧!我的孩子們!今天你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吃完了,本王帶你們搬家離開!”
我側身躲過了背後的大猩猩的當頭一棍,順勢一抓,已經抓住了棍子。
那大猩猩愣了一下,下一秒,棍子脫手而飛,已經落在了我手上。
我大吼道:“都特麽傻啊?猩猩王腳上有鐐铐,行動受限!離他遠點啊!”
倒黴蛋們恍然大悟,紛紛朝四周奔去。
但那猩猩王雙手一按,就把兩個夜行人給按成了兩團肉醬,那個凄慘的模樣,估計得用勺子一勺一勺舀進盆裏才能得個全屍。
緊接着,猩猩王陡然轉過頭來,暴虐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這家夥冷漠的說道:“你們老張家的味道!真的很讓人惡心啊!張知穆!”
巨大的胳膊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拍下來,想要把我拍成肉醬。
但我跟那群受傷的夜行人們不一樣,我念誦的靈魂經文早就把身上的傷修複的七七八八。
眼看巨大的胳膊拍下來,我瞅準時機,縱身一躍,已經抓住了猩猩王手臂上的毛發順勢爬了上去。
猩猩王反手就朝我拍了過來,但我已經拿出那根如同圓珠筆一樣的金屬圓管,對準了猩猩王的身體随手一按!
頃刻間,一朵火苗就從猩猩王的手臂裏鑽了出來。
虛空炎點燃了猩猩王的胳膊。
這裏說的點燃不是點燃猩猩王的毛發,而是火焰從皮肉裏面鑽出來,然後慢慢的朝四周擴散。
因爲猩猩王不是樹木,不但體内水分比較大,就連靈魂也能對火焰蔓延形成一定的壓制。
所以虛空炎蔓延的速度并不快。
但劇烈的疼痛卻讓猩猩王痛苦的吼叫了一聲,它瘋狂的甩動胳膊,但一縷縷青煙卻從傷口位置冒了出來。
虛空炎溫度高達上萬度,就算是鋼鐵都能直接融化了。
老實說,要不是這大猩猩靈魂極強,能有效壓制火焰蔓延,恐怕頃刻間就會被火焰給燒成一堆焦炭!
猩猩王疼的想要蹦起來,卻被地面上的鐐铐困住,隻能在原地瘋狂的轉圈子。
我被他胳膊甩下來,在地面上跌的鼻青臉腫,想要爬起來,卻見周圍大猩猩們掄着棍子就砸,看它們兇神惡煞的樣子,分明是要把我往死裏弄!
當下我一個懶驢打滾,這群棍子就落了個空。
但緊接着背後一疼,卻是有猴子趁機爬上了我的腦袋,手爪子不由分說的就去扣我眼睛。
我胡亂抓住頭頂上的猴子,竭盡全力丢了出去。
不成想這家夥卻死死拽着我的頭發,丢出去的瞬間,一縷頭發連帶着一層頭皮都被這猴子給抓了出去。
這下疼的我龇牙咧嘴,也怒從心中起。
剛剛還在同情你們這群猴子,轉眼間就對我下這麽黑的手。
這是真沒把我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