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面,楊冬冬卻按着我的脖子,隻要稍稍用力,我的咽喉都得被他給捏碎。
事到如今,我反倒是光棍了很多,說:“好啊,那就聊聊。”
楊冬冬冷笑道:“聊聊?就你,還不配跟我聊聊!”
“說說吧,你學習靈魂經文多久了?”
“别否認,要不是有這篇經文,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垃圾!”
我沉吟片刻,回答道:“半個月!”
楊冬冬憤怒的一拳砸下,旁邊的大樹瞬間顫抖一下,樹葉從頭頂上簌簌而落。
他低聲吼道:“半個月!”
“他讓你學你就學嗎?你他娘的是不是傻—逼?”
他手上傳來的力道陡然增大,捏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我依舊艱難的冷笑道:“老子是不是傻—逼輪不到你來說!那是我哥留給我的,關你毛事!”
楊冬冬狠狠的把我甩出去,後腰撞在一棵大樹上,疼的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這一下要是換做我沒背誦靈魂經文之前,估計腰椎都得直接斷了。
這家夥下手好狠!
沒等我爬起來,楊冬冬一腳踩在我臉上,喝道:“你哥留給你的?”
“狗屎!那是你哥偷的!他偷的!”
他猛然掀開身上厚重的皮毛,隻看的我頭皮炸開,雙眼之中滿是恐懼!
這家夥的心髒沒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塊長滿了苔痕的石頭。
石頭表面連接着無數大大小小的血管,一股股鮮血以石頭爲動力,不斷的流遍全身,支撐着楊冬冬的身體能量所需。
說真的,我見過惡鬼僵屍,見鬼精怪屍衣,本質上已經接受了這個光怪陸離的奇異世界。
但楊冬冬的心都被換成了石頭,卻依然活蹦亂跳,猛的一批,這事着實是讓我有點理解不了。
一個人的心髒換成了石頭,竟然還沒死?
這壓根兒就不科學好不好。
楊冬冬的腳下用力,踩的我腦袋都嘎吱嘎吱的作響。
他厲聲喝道:“張庭軒偷走了靈魂經文,還要我幫他逃出十萬大山!”
“我一時心軟,幫了他一次,結果呢?”
“命王殿下認爲我心軟是病,所以給我換了一顆石頭心髒!”
“殿下要我以後有一副鐵石心腸!”
“你告訴我!張庭軒把我害成這副模樣,靈魂經文到底關不關我事!”
他猛地擡腳,看姿勢竟然想把我的腦袋一腳跺碎。
吓得我急忙翻身一滾,就見楊冬冬的大腳丫子在地上轟然砸出一個深坑。
我全身冷汗直冒,想都沒想,翻身就跑。
開玩笑,剛才要不是我滾的快,腦袋瓜子跟西瓜沒什麽區别了。
這貨真的是鐵石心腸,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楊冬冬一腳沒踩爆我的腦袋,反手就抽出鐵鏈朝我卷來。
我手腳并用,順勢爬上了一棵大樹,不成想這一棵大樹成了氣候,我往它身上爬的時候,樹上的枝枝杈杈竟然紛紛朝我纏過來。
這下可好,不但我沒爬上樹冠,反倒是被上面的枝枝杈杈給抽的遍體鱗傷。
眼看楊冬冬一卷不中,再次掄着鐵鏈朝我纏過來,我心中惱怒,陡然抽出密宗鐵棍就迎了過去。
鐵棍和鐵鏈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叮的撞擊聲。
但我的力氣明顯比不上楊冬冬,隻覺得虎口劇痛,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
楊冬冬怒喝道:“滾!他是老子的!”
這句話是對樹妖吼的。
但那樹妖壓根兒就不理楊冬冬,伸出藤蔓就朝我卷了過來。
我被打的火冒三丈,尤其是後腰位置,疼的我龇牙咧嘴,連站着都費勁。
眼看那樹妖藤蔓飄過來,我陡然伸手,從懷裏摸出了那根類似圓珠筆一樣的金屬圓筒,對準了伸過來的樹枝輕輕一點。
這一點,就像是用火柴點燃了一個沾滿了汽油的巨大火把一樣。
頃刻間,漫天烈火熊熊燃燒。
我用虛空炎點燃了樹妖。
虛空炎本身沒有顔色,但樹妖全身都是木質,最是怕火。
被虛空炎這麽一點,火焰急速擴散,先是無色,後來則變成了不斷跳動的烈焰。
那樹妖驚恐的想要自斷枝杈,可虛空炎的高溫急速蔓延,這家夥連自斷藤蔓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變成了巨大火炬。
楊冬冬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這是什麽火?”
片刻之後,他又勃然大怒:“别跑!”
明知道打不過,我特麽再不跑不就成二傻子了嗎?
我不但要跑,還得一邊跑一邊放火!
用虛空炎來點燃樹妖當真是再好不過了。但見巨大的火炬一個又一個的亮起,那些生長了不知道幾十年,幾百年的巨大樹木紛紛被烈焰焚燒,驚恐的晃動着枝杈。
樹妖就這一點不好,雖然可以使用藤蔓和樹枝,但移動卻是硬傷。
看見我過來,樹妖們紛紛晃動着枝杈,吓得瑟瑟發抖。
四周烈焰滾滾,濃煙陣陣。
不僅僅是我在點火,就連宋君子的手下也在放火。
甚至那個五短身材的鬼商人,也把挂在身上的燃燒瓶一個又一個的丢出去。
我看的暗暗咂舌。
噬魂鬼王的迷惑林怕是别想要了。
大家一旦放火,真的是燃燒彈不要錢一樣的亂丢。
最關鍵的是,大家放火的位置還很有講究,能夠充分借助風向,以最少的燃燒彈,來換取最大的燃燒面積。
正在那想的時候,卻見火海中一個人影飛快的沖了出來。
他身上的頭發和衣服全都被烈火點燃,手裏的鐵鏈也被燒的通紅。
但這家夥氣勢不減,大吼道:“張知穆!滾出來!”
“你不是想知道你哥在哪裏嗎?”
“來啊!我帶你去見他!”
我身子一矮,哧溜一聲又鑽進了樹林裏面。
緊接着,火焰驟起,再次把楊冬冬給封在裏面。
我還就不信燒不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