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人頭乃六陽之首,正常人沒了腦袋,分分鍾就是一命嗚呼。
修習飛頭降的人能修煉到把腦袋都飛出去還能平安無事,甚至還能咬人咒人,當真是猛的一批。
正常人看見一個飛着的人頭,就算不被害死也得被吓死。
隻不過按照我哥留下的守命人手冊上來看,他稱飛頭降是一種:白癡才會學的手段。
先不說修習飛頭降,需要每天都得喝人血,還必須得經過六個階段。每個階段都得持續九九八十一天。
期間出現任何問題,都會導緻前功盡棄,腦袋飛出去了就回不來的結果。
這麽難學,就算學會了,本事也比不過道門佛家的正宗符文和佛文之術,神經病才會跑去學這個。
相比于降頭師,我們更害怕的是痋術師。
痋術師最擅長玩弄毒蟲,他們和蠱師的區别是,蠱師玩的是活的蟲子,而痋術師玩的是死蟲子。
他們有獨特的手段可以攝取毒蟲死後的精魂。
對面一共是八個人,除了兩個背包客之外,剩下六個都長得黑瘦黑瘦,跟大馬猴似的。
一張嘴,滿口大黃牙,噴出的氣息都熏的人想嘔吐。
領頭的那人身上更是爬滿了各類毒蟲,蜈蚣,蠍子,還有毛毛蟲。
這些蟲子從他耳朵裏鑽出來,又從鼻孔裏鑽進去,偶爾還有一兩隻毒蟲想要鑽進他眼睛,被他順手抓住,一口丢進了嘴裏給爆汁了。
這幅形象看的衆人臉上變色,不是害怕,而是惡心的。
宋君子說:“怎麽?想打劫?”
那個滿身都是蟲子的家夥哈哈大笑:“沒錯!就是想搶劫!”
他忽然大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片嘔吐物。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些嘔吐物裏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蟲卵。
蟲卵一見空氣就飛快的破碎,鑽出來了一隻隻類似蟑螂一樣的小蟲子。
這些小蟲子聞到人的氣味,急不可耐的想要沖過來。看這些小蟲子尖尖的腦袋,毫無疑問,一旦接觸到人身,就會飛快的鑽進血肉,順着血液走遍五髒六腑,然後慢慢産卵。
我看的臉色發白,卻聽到那滿身蟲子的家夥大吼道:“看在店老闆的份上,把你們身上的貨物交出來,不然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火瓶子直接丢了過去,重重的砸在那人身上。
頃刻間烈焰滾滾,這家夥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大火球劇烈的掙紮着,慘叫着,無數蟲子感受到危機降臨,慌慌張張的想從他身體裏鑽出來,卻被烈焰給當場燒焦。
周圍的同伴們慌慌張張的想要給他滅火,卻見槍聲驟起,三個男子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四人急忙卧倒在地,有人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們有槍!老闆!老闆!他們有槍!”
我頓時樂了。
都什麽年代了,就算你修成了飛頭降,也頂不住一梭子子彈吧?
除非你跟僵屍一樣,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又或者跟惡鬼似的,虛無缥缈,子彈打過去就跟打在空氣上一樣。
宋君子皺着眉頭說:“既然燒了,就燒的幹脆一點,别讓蟲子爬出來,惡心的慌。”
“喂!服務員,能把窗戶打開嗎?透透氣!”
那個撲克臉一樣的服務員不耐煩的說:“燒壞了東西是要賠錢的!”
“還有保潔大叔的勞務費!”
“真是煩死了,隔三差五的打一次架,你們打架的時候就不能出去打嗎?”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打開窗戶。
順手又拿出了旁邊的滅火器丢了過來,說:“快燒幹淨的時候把火滅了,不然的話燒了店鋪,我家老闆得把我皮給扒了!”
我接過了滅火器,有點哭笑不得。
這都燒死人了好不好!
還動了槍。
你這得神經多大條,還提醒我們燒幹淨了再滅火?
窗戶打開,冷風吹過,吹的這群暹羅人心拔涼拔涼的。
直到這個時候,那兩個背包客才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大踏步的走過來,說:“中土人,我想打劫你們,你殺了我四個痋人。”
“這件事就這樣扯平了,怎樣?”
“至于賠償給店老闆的錢,我們出!”
宋君子笑眯眯的說;“你不尋仇?”
那背包客大咧咧的說:“就是幾個痋人,死了就死了。我叫德猜,想跟你交個朋友。”
宋君子淡淡的說:“朋友就算了,我可沒你這麽惡心的朋友。”
德猜冷笑道:“殺我幾個痋人就很了不起嗎?”
“隻要我願意,他們血肉裏的每一顆蟲卵,都會在瞬間孵化成蟲子。你們火焰就算厲害,燒得完我的蟲子?”
“我隻是覺得,你們有資格進入十萬大山發财而已。”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八個人的隊伍裏,其實隻有兩個人算真正的人。
其餘六個都是痋人。
所謂痋人,就是被他們強行抓來的普通人,在身體裏面種下了蟲卵。
平時這些蟲卵處于休眠狀态,六個痋人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别。
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候,痋術師就能刺激蟲卵,讓蟲卵急速的吸收人體的血肉作爲養分孵化。
片刻之間,痋人就會變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蟲子。
關鍵是這些蟲子還不重樣,各式各樣,數不勝數。
事實上,這兩位暹羅人也從沒把痋人當人看。他想用痋人來試探我們試圖打劫,結果卻被我們反手幹掉了四個。
死了四個痋人,這兩位暹羅人也知道我們不好惹,所以才說出了這種軟話。
可宋君子從骨子裏看不起他們,根本就沒想着跟對方和解。
眼看雙方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忽然間遠處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唢呐聲。
那唢呐聲最開始的時候虛無缥缈,若有若無,但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長着撲克臉的服務生才猛然擡頭,神色大變:“白骨夫人來了!”
“都他娘的别打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迎接白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