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雪漫漫不是鬼,她常年收死者的冥币,身上的陰氣也必定極重。
按照我哥對我所說,這種人其實是介于屍和人之間。
白天像人,晚上像屍。
遇到這樣的人,除非你是極陽之身,否則的話有多遠就躲多遠。
長時間待在一起,揮損折壽命。
雪漫漫見我要轉身溜走,大聲說:“站住!”
察覺到背後那一股陰森森的寒氣,立刻停下了腳步。
我可沒有王鐵塔那樣的本事,這個便宜姐姐估摸着随口吹一口氣就能把我給活活凍僵。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陪着笑臉說:“姐姐還有什麽吩咐?”
雪漫漫說:“張庭軒去了滇南十萬大山?”
我如同小雞吃米一樣點頭:“是,我哥把手裏的工作都交給了我,他說去十萬大山走一趟。”
雪漫漫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忸怩起來:“那什麽,張庭軒……”
“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我見到她這副神态,立刻就反應過來。
我斬釘截鐵的說:“提起過!我哥跟我說,他這次離開,本來想跟您道别一下的,但時間真的太緊張了,所以就隻能作罷。”
“我哥說了,要是他能從十萬大山活着回來,第一個就得通知您!”
我這一番話說的雪漫漫心花怒放,語氣都變得柔軟無比:“他真的這麽說的嗎?”
“他心裏果然是有我的。”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暗暗叫苦。
這事要是被我哥知道了,怕是躲不開一頓胖揍。
不過西山鬼市亂七八糟的,什麽肮髒玩意兒都有,不這樣說我怕是不好脫身。
以後怎樣再說以後,我先從這裏脫身再說。
見我猛點頭,雪漫漫臉上紅暈遍布,滿臉都是花癡的模樣,甚至連思維都停頓了。
我連喊了兩聲,雪漫漫始終是那副小女人的花癡模樣,對我的回應不聞不問,嘴裏不清不楚的自說自話。
旁邊的關二爺看不過去了,不耐煩的說:“大騙子後面還有一個小騙子!趕緊滾蛋!”
“再晚一點,老子把你一刀劈成兩半!”
“張庭軒就是個王八蛋,冰冷直男,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老子把腦袋瓜子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滿頭大汗。
這個叫雪漫漫的女子是個花癡,聽到我哥的消息都能陶醉其中,就像是喝醉酒一樣。
但周圍的劉關張三兄弟卻精明的很,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謊言。
我飛快的說道:“有些時候,善意的謊言比殘酷的真相更可怕!”
說完之後,我一步邁下戲台,先離開這再說。
等雪漫漫清醒過來,指不定又得抓着我問東問西。
哪成想才剛剛跳下來,我就聽到旁邊有人興奮的說:“乖兒子!幹得漂亮!你果然能從王鐵塔手裏脫身!”
我轉頭一看,不由怒火沖天,掄着拳頭就朝白胡子老頭砸去。
那白胡子老頭見我動怒,急忙說道:“兒子打老子是要天打雷劈的!”
“卧槽!你輕點!别把我打腦震蕩了!”
“别打了!别打了!”
“這次來找你是有好事!王鐵塔發飙了,他的兄弟們死了七個,都是關山嶽的手下殺的。”
“這癟犢子玩意兒來之前就在鬼市周圍埋下了汽油,現在發起飙來,要把整個西山鬼市給燒了!”
“現在整個西山鬼市都亂起來了,大家都想着大撈一筆,然後出去逃命!”
“乖兒子,我帶你去發财!”
我停下了毆打白胡子老頭,轉頭朝遠處看去。
果然發現兩道暗紅色的火光正在急速的蔓延之中。
火苗是人爲縱火,蔓延的速度很快,即便是陰氣沖天的鬼市場都無法阻礙半點火焰。
在火光的照射下,無數妖魔鬼怪,兇人邪祟們無所遁形,紛紛抱頭鼠竄。
我看的暗暗心驚,王鐵塔真的瘋了!
燒了西山鬼市,他跟關山嶽可就結下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