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打殺殺,那也隻是手段,大家的目的都是求财,求命,求權勢,求女人而已。
所以在面對我這個守命人的時候,孟先生顯得很是客氣,并且試圖把我拉寵到自己的陣營。
張庭軒是個死腦筋,可不代表他弟弟也是死腦筋。
孟先生聽到我拒絕也不生氣,說:“大家行走江湖,求的無非就是金錢權勢美女壽命。”
“守命人雖然清高了一點,可也得吃飯是不是?”
“大狗熊,拿錢來!要現金!”
那個大狗熊一樣的家夥揮揮手,就有人擡着一個箱子快步走來。
他們把第一個箱子打開,裏面紅彤彤的全都是百元大鈔。
孟先生說:“這錢是黑錢,不是髒錢。但不要緊。回頭你開一古董店,弄幾個破爛花瓶,山寨字畫,我們花錢買。”
“一年賺個三五百萬不是事。”
“要是趕上有人求壽命的話,業務提成另算!”
“再以後,省城這塊,包括周邊縣市都是你說了算!就算是朝廷這邊的人來了都得給你幾分面子。”
“你想啊,年紀輕輕,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這人生才叫享受。總比你天天開一破面包車東奔西跑,還得擔驚受怕的要好。”
一箱子錢放在地上,引來了無數賭客的側目。
很多人來這裏就是求财來的,不然的話誰會冒着生命危險跑來西山鬼市?
當初我哥就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跑去做了背屍人。
我卻笑着搖了搖頭,說:“不夠。”
孟先生說:“你本事比不過你哥大,但胃口可比他大多了。”
“不過這都是可以談的,張先生,去我辦公室談談?”
我笑着說:“别介,我怕過去了會被你扒皮抽筋一塊賣掉。”
“這樣,你先把秦爺的靈魂給我,他雖然死了,但好歹是我客戶,我收了錢,就得把人家的事給辦妥當。”
孟先生說:“沒問題!”
他勾了勾手指頭,一個黑衣漢子拿出一根釣魚竿,伸手在那群亡魂裏面一甩,一個虛虛的影子就被勾了過來。
孟先生伸手從旁邊抓過一個玻璃瓶,三下五除二就把秦爺的精魂裝在了裏面。
他随手把瓶子丢給我,說:“張小兄弟的面子一定得給。”
“咱們以後說不得就成同事了。”
我随手把玻璃瓶裝進了口袋裏,笑着說:“我可不會跟你當同事。”
“你們幹的這事,會遭天譴的。”
話音剛落,外面陡然傳來一聲震天的霹靂,幾乎是與此同時,大地劇烈的震顫着,簡易的彩鋼闆如同被推倒的積木一樣轟然倒塌!
燈光熄滅,電線纏繞,一團團火花引燃了彩鋼闆裏充斥的泡沫塑料,登時煙塵滾滾,火焰四起。
賭客和打手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到處亂蹿,一些精怪們更是以爲自己天劫到來,吓得連動都不敢動,隻知道藏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百忙中我朝周圍掃了一眼,才發現剛才那些亡魂在這一聲巨響中竟然被震的魂飛魄散,有些勉強還能聚集起來,更多的則是化作了靈魂碎片。
得,這下可好。
連鬼都沒得做了。
孟先生被巨響震的七葷八素,眼看火焰四起,慌慌張張的叫道:“大狗熊!你他娘的幹什麽吃的!”
“快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大狗熊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中站出來,怒道:“誰他娘的……”
話音剛落,忽然間一隻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硬生生把他給拎了起來。
大狗熊倒吸一口涼氣,他本身就長得五大三粗,身高一米八六,體重得有二百多斤。
竟然有人能把他當場拎起,這人得多大力氣?
大狗熊艱難的轉頭看去,才發現對方是個接近兩米,如同鐵塔一樣雄壯的大漢。
他手長腳長,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虬結,甚是雄偉。
這鐵塔一樣的壯漢抓着大狗熊的衣領,大吼一聲,直接摔在地上,登時把他給摔的七葷八素。
緊接着那鐵塔一樣的壯漢大笑道:“把你們老闆喊出來!就說你鐵塔爺爺過來尋仇了!”
大批大批穿着黑衣的男子一擁而上,先是撲滅了火焰,切斷了電線,然後大踏步的進入了廢墟。
這群黑衣男子兇悍至極,趁着賭場的打手們被炸的七葷八素的時候,一個個的全都拎了起來丢在旁邊。
甚至連一些倒黴的賭客都沒放過,也當成賭場的工作人員抓了過去。
現場混亂至極,賭客們想逃跑,打手們想反抗,還有一些渾水摸魚,準備搶走賭場裏的現金,或自己簽署的賣命契約。
還有人趁亂把那兩口裝着血屍的鐵棺材給打開了。
隻見兩道血紅色的身影一躍而出,見人就抓。
我心裏暗暗叫苦。
賭場倒塌倒是沒傷到我,可這一夥兒家夥又是什麽來頭?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炸掉黑心賭場?
沒錯,剛才那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分明是用了某種高強度炸藥!
不然的話,怎能一舉就摧毀這個用彩鋼闆搭建起來的簡易建築?
眼看那兩道血紅色的人影在人群中肆虐,我一腳踹開旁邊的賭桌,混雜在賭客群中想要脫身。
冷不防旁邊傳來那白胡子老頭笑嘻嘻的聲音:“乖兒子,這就跑了?”
我怒火中燒,喝道:“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兒子!”
“老頭,别惹我生氣!”
那老頭嘿嘿笑道:“認我做個幹爹也行,不虧你!”
我不理這老瘋子,随手抓住一個面容醜陋的黃皮子,順手朝前面丢了過去。
那黃皮子吓得尖叫一聲,暈頭暈腦的就砸在一個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兇悍的很,手裏的匕首直接劃過,登時暗紅色的污血灑的到處都是。
黃皮子的屍體掉在地上,胡亂蹬了兩下腿,當場就丢了性命。
白胡子老頭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完蛋了!這黃皮子是西山鬼市的原住民!那是關山嶽的子民!”
“關山嶽會找你麻煩的!”
我轉頭怒道:“又不是我殺的黃皮子!他找我麻煩幹什麽!”